d全都是黄河沿岸的。
这不,汴梁城中的客舍,全都满员了。
像什么“久住王员外家”、“久住曹三郎家”之类的老字号,每日间“逐时施行索唤”这类大宋的快递行业,不知道往里面送了多少次的饭食。没办法,几乎一天都在下雨,是个人都不想出门。
于是,开封府的繁华,好像已经隐没在雨中了,除了客舍、吃食行业以外,热度都降了下来。
与此同时,米价开始了波动。
本来,汴梁城的米价就在一斗米一百二三十文了,已经处于一个很高的水平。
但是雨这么下,黄河还有决口的危险。黄河一决口,粮食就暂时运不到汴梁城了。所以,米价很快就涨到了一斗米一百五十文的水平,还有人怕买不到米的,开始屯米。
这时候,朝廷也得到了消息,开始开仓放粮,米价虽然回落到了一百四十文钱斗米的水平,可悲观的情绪开始蔓延。
“你说,那大桶张家的小官人怎么料到今年黄河必定会发大水的”
“嘿,要我说他就是在哗众取巧,不过是雨水多了些罢了,朝廷都治水那么久了,怎么可能还会发大水”
“能不发大水那是最好的,可怜了那些农田了,都还没收成啊”
“今年的粮价怕是又要涨了”
“记得熙宁年间,那粮价不过斗米一百文,如今都快涨到斗米一百五十文了”
“都是发大水害的啊”
“倒是这些年赚得钱也多了,粮价贵也就贵点罢”
在雨中,张正书与曾瑾菡撑着油纸伞,穿着木屐,走在了雨中。曾瑾菡倒是穿上了高跟鞋。这高跟鞋是张正书让人订做的,甚至还因此把高跟鞋摆上了“家乐福”超市的货架。这高跟鞋自然和后世的高跟鞋有些不一样,是木头底的,还打了铁钉进去防滑。鞋面呢则是皮革的,倒也防水。
曾瑾菡第一次穿,差点要摔倒。可不过一刻钟,她就适应了,张正书只能感慨,女人为了美,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看着已经和自己差不多身高的曾瑾菡,张正书说道:“开始了”
“郎君预料得不错,黄河决口倒不是甚么大事,最起码现在已经在控制之中了。就是汴京城中的百姓会恐慌,最后会引起粮价大涨,扰乱市场”曾瑾菡点了点头,很佩服张正书的远见。其实,这并非张正书的远见,而是市场规律使然。
好比在后世,科技那么发达了,还是有人相信谣言,屯盐的有,屯板蓝根的有,甚至台风来了,连超市都搬空了。后世尚且如此,
就别说宋朝了。
要是黄河决口到汴梁城来,满城一百多万百姓,说不定还会出现踩踏事故
幸亏,京华报早两日就通报了水情,预报了洪峰将在六月二十五日前后到来,最迟不会超过六月三十日。还呼吁大家保持镇定,黄河未必会决口,就算是决口的地点预料也将会在内黄口附近。
因为有了京华报的言之凿凿,很多人都放心了。
这就是一份有威信力报纸的强大,京华报自创刊以来,就没有失实报道过一次,每一次都准了。
虽然洪水很难预料,可这一次却是安抚了人心,也算是间接稳定了粮价。
第七百二十章:粮价风云
此刻的汴梁城中,街头巷尾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民,已经沦为了乞丐,三三两两聚在屋檐下乞讨着。可汴梁城中的大户人家,一见到他们就开始赶人。张正书很想过去帮忙,实在太不忍心看着他们浑身湿透地进入雨中。但他也知道,这样只能帮一户人家罢了。这些流民,让张正书想起了那句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会,大宋的福田院还没开始营业呢咳咳,作为宋朝的福利院,福田院要到冬天来临后,才会收留流民,其余时候,都是让他们自生自灭的。
“其实,这也是小事了。最关键的是,这一次带来了不少流民。”
张正书看到那些个流民,眼睛都发亮了这些都是劳动力啊
别的不说,发给他们路费,甚至可以包船把他们送到江南去,极力开发江南,是不是能让大宋的国力再升一个台阶呢
绝对是可以的。
即便不送去江南,张正书的作坊也开始扩大了,需要更多的工匠,这些人虽然要经过培训才能上岗,可总归也是“廉价劳动力”啊
“流民确实很棘手,不知道朝廷会不会再行招募青壮,充实禁军”曾瑾菡叹了口气,“其实这些流民能有什么好,一个个都饿得皮包骨了。即便是充入禁军,怕也是只能做辅兵罢”
张正书点了点头,说道:“朝廷的事,我们先不理会。我们也要开始行动了,招募流民,包船让他们南下,到江南,到广南去,给我种水稻”
“郎君打得好算盘”
曾瑾菡抿嘴偷笑道,“你这算是在发国难财么”
张正书脸不红心不跳的,义正言辞地说道:“我是在为朝廷,为官家分忧”
“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谁不知晓你是为了赚钱呢”曾瑾菡揶揄道。
张正书板起了脸说道:“好啊,敢编排你夫君了,小心今晚我又家法伺候”
曾瑾菡风情万种地抛了个媚眼:“来啊,我等着”
“你个小妖精”
张正书投降了,真的是女人流氓起来,就没有男人什么事了。这女流氓,真的越来越过分了,夫纲不振,有点难受啊但不知道为何,张正书心中却很是欣慰。曾瑾菡总归没有变成那种“三从四德”的妇女,还保留着天真浪漫的做派。要是曾瑾菡真成了那种“三从四德”的大家闺秀,张正书怕是得郁闷一辈子。
两人说说笑笑,在雨中倒也没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