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闻言,已经转身的彭元量差点没摔倒,这都什么浑话啊
张正书饶有兴致地看着这福宁殿,总算是来到后、宫了,这可是张正书第一次见到皇宫里的后、宫啊瞧那几个在殿外服侍的宫女,拿着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他。张正书也不怯场,一样拿着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她们。说实话,这些宫女的姿色都是中上之选,甚至还有不少容貌清秀的。
“妹的,怪不得人人都想做皇帝,这享受”
张正书在心中酸溜溜的想着,但他又绝对不会自讨苦吃。他早就听说了,在垂拱殿上有堆积如山的奏折,赵煦每天的工作就是看那堆奏折,然后写上批示。虽然大多是一个“可”、“善”,或者直接留中,甚少有否决的时候。最多心血来潮了,给个长长的批示。
别看这么工作量不大,好像拿着报纸看新闻一样。但想到这政策施行下去,就关乎千万百姓的,你就只能提起精神来应付了。好在这堆奏折,已经有重臣提前筛选过了,重点的奏折都会放在前面。不重要的,他们自己做主批示了。不然的话,累死赵煦都看不完这些奏折。
饶是如此,工作量也大大超出了后世的八小时工作制度。
这也是为什么明君都不长寿的缘故了,太过劳心劳力。
如果叫张正书俯首埋案在这样的奏折堆里,他宁可做一个昏君。
不过,这也是文官底气的来源你瞧,皇帝都离不开我们,一旦我们罢朝,皇帝岂能不就范
所以,宋朝的文官之所以敢指着皇帝鼻子骂,不是没有原因的。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彭元量回来了,阴鹫着脸说道:“官家宣你觐见诶,你等会听好了,你守些规矩,若是坏了小命,莫道咱家没提醒你”
张正书大咧咧地说道:“放心吧”
说罢,张正书跟着彭元量抬脚进了福宁殿。
扑鼻而来的,是一股还算好闻的香味。
这香,自然是焚香了。从古代到后世,从宫廷到民间,都有焚香净气、焚香抚琴、吟诗作画和焚香静坐的雅趣。文士淑女操琴时焚香,也是为了创造一种幽静风雅的氛围。这种“香”不是后世常见的竹签香,而是经过“合香”方式制成的各式香丸、香球、香饼或香的散末,原料有蜜、枣膏、白芨水、蜡等等。焚香需要借助炭火之力,并非直接燃烧。焚香时须不断往香炉内添加各种配料,以保证香气的质量。香炉中的炭火燃得很慢,火势低微,久久不灭。古人追求焚香的境界,会尽量减少烟气,使香味低回悠长。
“还真舍得用料啊”
张正书忍不住吐槽道,做皇帝的享受真的不一般。
转过屏风,张正书才看到彭元量站在一张床榻前,赵煦正穿着内衣,坐起来看着他。
不得不说,赵煦的脸色有点白得吓人。张正书知道,这是伤了元气的表现。幸好他这段时间忍得住,不然的话,他早就病情恶化了。
“参见陛下”
张正书也不算小白了,知道见了宋朝皇帝可以不下跪的,也就还算恭敬地拱了拱手。
赵煦却笑了:“你这家伙,还不情愿了你可知道,多少人想见朕一面吗”
“确实不怎么情愿,我很早就想进皇宫看一看了,毕竟好奇心大嘛。但是,可不想被人一路扯着过来的,我肩膀还疼着哩”张正书毫不客气地就告状了。
赵煦一愣,扭头看着彭元量眉头在挑动着,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那你肯定是得罪了他。”赵煦果然是“英明神武”,一下就猜中了事情的真相。听了赵煦的话,彭元量松了口气,到底赵煦还是知道他的。
第八百三十四章:动心思了
“哼,算了,他是你的人,你肯定是护着他的。我不管啊,反正跌打酒什么的,你得给我一瓶回去搓一搓,怕是都淤青了。”张正书瞪了彭元量一眼,就欺负他现在不能开口反驳。果不其然,彭元量又被气得眉头直挑。
“甚么是跌打酒”赵煦倒是奇怪,他还真的没听过这种东西。
其实在汉朝,治疗跌打损伤已经很有经验了。甚至还知道用酒来处理伤口,虽然流传不广,但却一直有流传的。至于为什么流传不广,大抵上和酒精度数不够有关,在张正书鼓搞出高度数的蒸馏酒之后,这个法子才被广泛地接受。比如东汉末年的名医华佗、张仲景等,都有涉猎治疗骨伤、逐淤的药方。而自汉朝到宋朝,治疗跌打损伤的法子不外乎热敷、针灸、蜡疗、夹板固定、内服药剂壮筋骨等等,至于外用的跌打酒,还真的没有。
“跌打酒就是用活血化瘀的药材浸泡而成的酒,外敷用的好吧,看你们的眼神就知道了,没有这回事。”张正书失望了,虽然宋朝的医学技术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境地,但后世一些常备药却还是没有雏形的。因为宋朝这时候坚信病症不同,病人情况不同,能当面看的就当面看。
走街贩药的郎中,则会卖些中成药。比如什么肠胃药啊、醒酒丸之类的。而在城西的赵太丞家医铺,因为是退下来的翰林医官,所以医铺门前很多人慕名前来看病。这里是很多郎中的“进货”地点,有“太医出丸医肠胃药”、“治酒所伤真方集香丸”,说白了就是类似藿香正气丸和醒酒丸的中成药。至于为啥会有醒酒丸,大抵上是因为开封经济发达,百姓多喜欢喝酒,酒鬼也多的缘故吧。
但很可惜,并没有专门针对跌打损伤的中成药,哪怕是跌打酒也还没出现。
“待会让翰林医官给你看看。”
赵煦淡淡地说道,“还有什么要求,你一并提出来罢”
听着赵煦这话,张正书一下子就警觉了起来:“官家,你要是不舒服,可以躺下说的。”
见张正书眼睛盯着福宁殿中的那张太师椅,赵煦也笑了:“好,我躺下。彭元量,扶我到太师椅上,我躺着和他说”
张正书的脸有点垮了,这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赵煦也是知道张正书的懒散性子,能坐绝不站,能躺绝不坐,松松垮垮的,倒像个没骨头似的。原先,赵煦接受的宫廷教育告诉他,作为皇帝一定要守礼。所谓的“守礼”,就包括了仪态方面的要求。但是在张正书面前,赵煦就没有这个顾虑了,怎么舒服怎么来。再说了,他现在还是一个病号
“你现在还有什么要求”
赵煦戏虐地看着张正书,似乎想看看他能站到什么时候。
没有罚过站的人不清楚,站着也是一件痛苦的事。久了,脚一样会疼,腰会酸。赵煦是知道这事的,毕竟他召见群臣的时候,很多臣子也有体力不支的时候。要知道这些大臣已经“练了”很久了,据赵煦所知,张正书是没站过这么久,所以他很想看一出好戏。
好吧,预料到赵煦会报复的张正书也没怨言了。
“要求先放一放,我现在想知道,天险之城那边,真的不会有人掣肘我吧”
张正书最关心的是这个,他现在可算是把宝押了一半在那“天险之城”上面了,容不得有半点意外。
“说实话,我并不能担保。”赵煦叹了口气,“朝局之事,波谲云诡,非你能想象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