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以后,冷静和李刀体会到了喜欢同性的好处,他们远比那些男孩女孩要来的无拘无束。两个人一起的时候,李刀经常搂着冷静的腰,或是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或者时不时抚弄他一把,这些都不会太引人注意。李刀甚至还常想在人前做些更亲密的挑逗,以满足他强烈的表现欲和占有欲。而冷静对李刀的种种行为照单全收,说实话,他也沉浸在这种半公开的冒险和甜蜜中。
直到那天,冷静和郁亭聊天,郁亭问他和李刀是不是从初中开始就玩的特好。冷静说是啊,怎么啦?郁亭窃笑,难怪现在如胶似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同性恋呢。冷静的心脏几乎漏跳一拍,不过他立刻不动声色的反驳,那你和王珊也差不多吧。
放学的时候,冷静把郁亭的话告诉李刀。李刀似乎满不在乎,还一脸无赖的直夸,形容的好,形容的好,我就是要和你如胶似漆的。说完李刀将冷静搂住,低声问道,冷静,要是真被其他人知道了,你怕不怕?冷静随即一拐子直捣李刀胸口,骂道,怕的话还会让你如胶似漆?然后两人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居然让不少行人回望。
渐渐的,不知是受李刀大胆的影响,还是少年的叛逆心理作怪,冷静对和李刀的感情越来越无所顾忌,甚至在内心深处,冷静还隐约希望被人发现,他想证明自己终究是勇敢的,没有屈服于生活的。也许这样可以改变他的人生呢,冷静异想天开。但无论如何,冷静现在用一种更加积极和通达的姿态看待世界,因为,他不再是一个人了,他想,不管发生什么,李刀都会和他并肩作战。
李刀和冷静过于亲密的交往终于引起了流言。最初是看不惯冷静拒人千里的同班男生。他们把冷静比作那种港台片里的CC。那时候,普通人了解同志的唯一途径大概就是这些娱乐电影,而里面的同性恋者无一例外的都是女人气十足,又扮相滑稽的丑角。尽管冷静既不娘娘腔,又清秀俊雅。
那天,冷静因为在家里接父亲的国际长途,一时兴起忘了时间 ,等到挂电话的时候才发现肯定得迟到。他匆匆忙忙下楼,却发现李刀居然还坐在楼梯口等他,冷静心头一热,握着李刀的手去了学校。结果从开着的门中,冷静班里的同学全部目睹了两人双双姗姗来迟的情景。在教室门口,李刀拍了冷静一下算是告别,然后径直向他们班走去。冷静站着叫报告,谁知道那天老师不知为了何事特别窝火,让冷静到教室后面去罚站。冷静即惊讶又无可奈何,只能自认倒霉的往后走,也就是在这时,冷静看到不少幸灾乐祸的目光,听到嘲讽味十足的窃窃私语。
“靠,这老头连冷静都敢罚,李刀绝对不会放过他。”
“李刀肯定得心疼。”
“没准是他俩约会乐的忘了时间吧。”
………………
冷静面无表情的走到后墙站定,紧紧的把手拽成拳头。他想自己是不是有点自恃过高了,因为当他想象中的一切真的到来时,他感受到的,是深深的伤痛和无能为力的心慌。
不过李刀毫不畏惧,又让冷静感到甜蜜和安慰。他们的我行我素让流言越演越烈。最后已经发展到李刀和冷静走在一起的时候,甚至有不少人停下来,指指点点。冷静还曾经收到一些写着变态,人妖,艾滋病的字条。李刀把一切看在眼里,却不屑一顾,他经常和冷静开玩笑,“咱们都成公众人物了。”李刀的坚定和无畏让冷静心潮澎湃,他不断累计的伤痛也因此而得到补偿,他想,既然李刀尚且可以如此,那他也没资格退缩。
事情终于在一个秋日的午后达到高潮。几个痞气的男生在走廊里当着冷静的面学港台片里的同志女态的样子,尖着嗓子说些不堪入耳的粗话。冷静的脸沉的吓人,但他极力做出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想转身离
去。恶作剧的男生一看冷静要走,立刻阴阳怪气的嚷着,“再陪我一下嘛,小李子”,冷静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血液都凝固了,脑中有什么东西,已经不复存在。冷静发疯似的回身把戏弄他的人狠狠推倒在地,然后拳头雨点一般落在那个人身上,也落在冷静身上。
冷静的头被打破了,血流不止,汗水和泪水糊住了他的眼,外面的世界变得模糊不清,血红一片。那些张牙舞爪的脸仍然在眼前晃动。他们在哄笑,在叫嚷。
“喜欢李刀话就去亲一下给我们看看嘛”
“你不敢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