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连反王苏追也在局中”
“顾青辞为了他这个弟弟,也是煞费苦心,他这手笔,是要让顾青石一跃超过他们这一代的天下七道谜,超过他当初的无双公子,你说,在这手笔之下,顾青石的未来,还需要怀疑吗而且,如今天下盟少盟主苏北生死了,顾青石万里送师兄,也注定了将来天下盟会落到他手中。”
听着第五凤翮的话,丁松吞了吞口水,浑身一阵冰凉,讪讪道:“想不到,顾青辞都已经站在了这种高度了么”
“或许更高”
“好,我就让云儿跟顾青石吧,这或许就是云儿的机缘”
鬼见愁峡谷之中,尸横遍野,遍地都是血流,浓厚的血腥味笼罩着这片山群,一个少年,手握着一把比他身体还要大的巨剑疯狂的挥舞着,一声声哀嚎在响彻,那少年挥动巨剑,便是“噗噗”声响,一匹高头大马横飞出去,瞬间砸翻一大片人。
然后少年再一次挥动巨剑,一声闷响,这一次,他是跳起来劈下,从上往下,直接将一个马贼连同战马砸到地上,空中血肉横飞,人和马都被砸成肉泥。
那少年满脸是血,眼神冰冷,咧嘴一笑,仿佛魔鬼的笑容,让人心头颤栗,每一次挥剑,都是仿佛将人点成烟花一样爆炸开,红色的烟花在这峡谷之中四处炸裂,血肉迸溅横飞。
少年宛若魔神,
从那一刻起,这就是一场屠杀
不知何时,他突然听到轰隆隆的马蹄声,他茫然抬起头,入眼的便是无数狂奔的马贼,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头,全都想着峡谷深处,或是山上逃命,到处都是哀嚎呐喊。
不知道来了多少马贼,却在这一刻,被一个少年追得疯狂逃窜。
少年解开身上的铁索,握着一段铁链,用力飞快的挥动着那不知道多重的巨剑,然后投掷出去,砸在峡谷半腰上
“轰隆隆”
一阵巨响,如同天雷滚滚。
无数石块从峡谷上滚落而下,堵在峡口,溅起磅礴灰尘。
正在逃窜的马贼,被这石块砸死一大片,战马受惊,四处乱窜,踩踏之下,不知道多少人成了肉泥。
那柄巨剑落下,砸出一个深坑。
那少年再一次出现,峡谷被堵住,逃窜不了,再一次屠杀开始,幸运的人,留下了一具全尸,不幸的人,尸体都没有了
峡谷上,一处隐蔽的地方,丁云使劲的吞着口水,浑身冰凉,冷汗直流,看着下面那像是魔鬼一样的少年,恐惧之下,却又满是憧憬。
不知道什么时候,丁松和第五凤翮突然出现在他身旁,丁云急忙行礼,身上微微颤抖着,躬身道:“爹,师伯”
丁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倒是第五凤翮微笑着,拍了拍丁云的肩膀,那一瞬间,一股暖流涌入身体,他突然感觉浑身一阵轻松,也没有那么恐惧了。
第五凤翮笑道:“丁云,有什么感想”
“啊”丁云一下没反应过来。
“看那边”
第五凤翮遥遥一指鬼见愁外,那一瞬间,他所指之处,浓雾散开,树枝辟易,顿时在群山中开拓出一抹视线,那峡谷之外浮现出一队人马,一口黑色棺材被几个大汉扛着,正密切关注峡谷之中,突然间,那队伍里一个老人扭头看了过来。
丁云有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浑身如入冰窟。
第四百五十六章:江湖为盘,大修行者为棋
一抹眼神,仿佛天地都被冰封,如坠冰窟,不知道隔了多远,丁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看到那么远,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能够被那么远给定格住,只是一瞬间,他仿佛过了一个冬天。
只是一刹那间,顿时眼中所见全都变成了雾里花水中月,烟消云散,丁云额头上冒着冷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在这燥热时节,他却浑身冰凉,有一种身体都不是自己的感觉。
不知何时,第五凤翮轻柔的声音响起:“龙帮主,何必跟小辈计较”
声音很轻淡,却以一种奇异的以肉眼可见的波动穿过了群山,丁云在那一瞬间回过神来,疑惑的看向第五凤翮和丁松,眼神全都是疑惑。
山还是山,树还是树,却再也见不到那一处之外整装待发的队伍,一切还是厮杀声哀嚎声从峡谷里传出来,眼中也只能够看到那就像杀神一样的少年扛着那柄恐怖的巨剑在屠杀。
第五凤翮轻轻拍了拍丁云的肩膀,说道:“看明白了吗”
丁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疑惑道:“师伯,您说什么”
第五凤翮温和道:“你刚刚看到的,那里有三个大修行者,其中有一个还是天命境大修行者,另外是三十个世俗高手,全是天下盟精英,至于那个天命境大修行者,乃是天下盟里一个苍龙帮的帮主龙行空,就这份实力,完全可以横推整个崂山,另外”第五凤翮抬头望向群山深处,淡淡道:“在这暗中,还有刑天府一位天命境巡查使在暗中保护着那个黑小子,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丁云从心底里生出一份寒意,捏了捏拳头,却又颓然放下,沮丧道:“我明白了,师伯,我们这崂山,就只是那个少年的踏脚石,一个让他名扬天下的祭品”
“这么说也没问题,”第五凤翮说道:“不过,还不够,你的眼界终究还是太小了,他的踏脚石,崂山还不够资格,不过只是一个开端而已,这一盘棋,崂山不过是其中一颗而已”
丁云有些不甘心,转而又有些苦涩,道:“师伯,这是凭什么”
第五凤翮微微说道:“因为,他的哥哥叫顾青辞,江湖人称剑仙,天下人见到都要尊一声顾侯爷,因为他师父叫陈通玄,江湖上谁见了都得拱手喊一声陈盟主,因为他叫顾青石,曾经一拳砸死过一个大修行者,因为他,黑域无佛,因为他,江湖为盘,大修行者为棋”
丁云摸了摸背上的朴刀,看了看第五凤翮和丁松,说道:“师伯,您和我爹都不够打破这个局吗”
第五凤翮摇了摇头,道:“除了宗师,都是棋子,我也不例外”
丁云的手再一次颓然放下,望向峡谷里那个少年,小了自己一半不止的少年,眼中全是羡慕,若是自己能够站在那般高度,那得有多好,若是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指苍生,都得配合自己,那是一种多大的豪迈。
以前,他在这崂山,也是要风要雨,可这会儿,他才明白,自己终究还是差得太远,即便自己的父亲是大儒弟子,也完全不够让江湖为自己微微波动一下,连为一颗棋子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