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便听见墓室内响起尖锐的笑声,活像是喉咙被掐住了一样,让人忍不住打颤。
萧枫白从石棺内走出,嫌弃地拍了拍身上,揉了揉酸胀的脖子,骂道:“姚信羊这老匹夫,真够阴险的,竟然搞偷袭!”
“姚信羊?”蔺衍皱眉道。
“是啊。”萧枫白点点头,“我与云儿本来在外面等着,结果一个没注意被他给打晕了。”
“那是你们自己没用!”笑声停下,取而代之是一阵沙哑的嗓音,“这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林越转过头寻找声音的来源,最终目光落在台阶最前方的那一座兵俑上。
林越递给萧枫白一个眼神,手伸到背后朝林行云比了个手势。
二人默契点头。
萧枫白扯了扯嘴唇,继续说道:“我说姚信羊,你自己都在里面,我们出不去,你不也出不去嘛?”
“谁说的?”姚信羊得意道,“我既然有本事进来自然有本事出去。不过嘛,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我的,我若是要走,便要把这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带走。”
林行云趁着二人说话的功夫不动声色地往前走去。
萧枫白道:“不过姚信羊,我有件事很好奇,你既然有藏宝图,这主墓室你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来?换做是我我早就来了,哪里还会等得住这么多年?”
这话似乎戳到了姚信羊的痛处,只听他那暴跳如雷的声音:“你知道什么!若不是你们这些人参和进来,我哪里需要等这么久!天天跟你们这些人虚与委蛇,时时刻刻走哪都有人盯着。若我老早告诉你们,此刻早已下去见阎王了,还能活到现在?都是你们!若没有你们我会沦落到如今这番田地吗!你们想知道的东西,我偏偏不让你们知道!”
“等等,等等。”萧枫白出声打断,“我声明一下,我们是最近这一个才盯上你的。”
萧枫白一边说目光一边落在常风身上,道:“这位兄台,他说的可是你们,你没有什么话要说的?”
常风冷哼一声:“姚信羊,你应该知道背叛主上的后果。”
姚信羊嗤笑一声:“那又如何?”
林越懒洋洋地靠在江昀身上,看着朝姚信羊方向逼近的林行云,开口道:“姚信羊,你既已知晓进入这主墓室的方法,为何又要把我们引进来?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姚信羊大笑几声,嘲讽道:“当然是要你们当替罪羊了。我好不容易能避开他们进入墓室,可这里面机关重重,你们也见识到了。我自然不敢轻易进来,只能等候时机,我本没打算现在暴/.露的。可是有了你们当挡箭牌,我就可以来去自如了,也就不必再藏着掖着了。”
“啊!”姚信羊一声惨叫,林越心里一下激动,得手了!
只见林行云一手掐着姚信羊的脖子把他从兵俑里拽了出来。
突遭变故,姚信羊一时慌乱不已,白着脸进入人们视线。
“哟!我还以为你这胳膊也是假断的呢!”蔺衍看着姚信羊空荡荡的右臂,袖口的血迹已经凝固呈红褐色,“演戏也能下此血本,真是佩服了。”
“哎呀,姚信羊,我们又见面了,你现在跟我们在一起,你要怎么出去呀?”萧枫白摸着下巴道。
“还以为有多聪明,你应该躲在另一间墓室跟我们说话,跟我们躲同一处,除非你有隐身术,早晚也能被我们揪出来。”林越颇为嫌弃道,“真是傻啊傻,没得救了,脑子被泥给堵了。”
江昀睨了他一眼:“受伤了就少说话。”
林越嘿嘿一笑,立马闭上嘴乖乖靠着。
“闭嘴
!闭嘴!”姚信羊恼羞成怒,脸色涨红,“你们知道个什么!”
林行云伸手在姚信羊身上一点,然后扔在地上。
姚信羊瞬间没了声,僵硬地跪在地上,用一双几欲喷火的眸子瞪着众人。
终于安静下来了。
大伙齐齐松了口气。
只不过接下来该干什么?
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没有一个出声。
常风继续带领着人把地上一箱箱的珠宝有条不紊地扛上。
“唉,我说这位兄台。”萧枫白无奈道,“咱们都被困在这里了,你不想怎么逃跑,却想着这些珠宝,你不要命了?钱就那么重要吗?这钱可买不来命啊。”
常风置若未闻。
姚信羊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大伙,然后无声笑起来。
“去,看看他又有什么幺蛾子。”林越踢了踢林行云。
林行云上前解开姚信羊的穴道。
“哈哈哈哈哈!”姚信羊笑着躺在地上。
“这是疯了不成?”林行云道。
“事到如今,落入你们手里反正我是活不了了。”姚信羊止住笑,目光森冷地看着众人,“你们,一个也别想逃!”
话音刚落,躺在正中央的石棺的忽然四分五裂,不断有臭虫涌入,比之前看见的还更大,而且会飞!
几个挨得近的人被臭虫咬了去,表情痛苦地扭曲,倒地不起。
“这,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不行,我不可以死,我还没回去见我爹娘!”
“啊啊啊啊啊!救救我!公子,救救我!”
……
人们充满惊悚的叫声此起彼伏。
萧枫白拔剑与蔺衍背靠背斩杀臭虫。
林行云把自家哥哥与嫂子护在身后。
“还愣着做什么!等死吗?”常风一边挥剑一边冲着尤在发呆的人们吼道,“拿起你们手中的工具砸它们!”
众人如梦方醒,高举手中的铁锹狠狠地砸着臭虫,一时间红了眼。
姚信羊也不躲,任由臭虫啃咬着躯体,嘴里放肆大笑:“咬得好!咬得好!”
臭虫越来越多,爬满地面。
林越拍了拍脑袋,轻叹道:“我这破记性!景清,白玉球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