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仁在看见圣女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呆住了,木然地看着赤甲虫尽数化作尘土,手中的短笛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人往后退了几步。
赤甲虫已经不成气候,躲在四处的士兵们重新围了上来。
江演看出局势的转变,一把拽住邢仁,吼道:“邢仁!这是怎么回事!”
邢仁被他这一吼回过了神,用着蹩脚的汉语说道:“圣女,圣女来了。”
江演抬眸看向前方的圣女,重新拉开弓瞄准圣女。
邢仁一把扑过去把弓抢下,惊慌失措道:“不可以,不可以的。”
江演才不会管什么圣女不圣女的,一脚踢开邢仁,忽然手腕一痛,一阵短而急的厉风从脸颊边划过。
江演手中的弓掉落在地,手腕被划开一道口子,脸颊上本来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
“林越!”江演捂着脸冲着林越愤怒地吼道。
林越扬了扬手中的弓,粲然一笑:“江演,我手法不错吧?”
江演眸里的火苗燃得愈发旺盛,一把夺过身边小卒的刀,毅然走下城楼:“全部给我冲!杀一个,赏银一两!”
听到有赏钱,众人心中那一抹颓败瞬间消失殆尽,斗志昂扬地提起手中的刀,奋不顾身地冲到前面与人厮杀起来,眼里满是兴奋。
江演借着掩护冲到江昀身边,扬起手中的刀朝他砍去。
江昀手腕一转,把剑横在身前拦住了这一刀。
江演加重手中的力气,刀身与剑急速摩擦起来,迸发出丝丝火光。
江昀身子忍不住往后倾,手背青筋暴起,剑身已经开始变形。
江演见状,得意一笑:“江昀,你永远也不比不过我。”说着,身子往前倾,逼迫着江昀。
江昀手腕有些发抖,双唇紧抿,双手拖住剑奋力往上一推,趁机弯腰往一侧倒去,避开了江演这一刀。
江演刀落在地面,江昀已经躲开一定的距离。
江演不悦地收起刀,再次朝江昀刺去。
眼看着江演正紧追着江昀不放,林越飞身上前,借机一剑刺穿了江演的胳膊。
江演没料到林越会来这么一遭,放弃了攻击江昀,运力把手中的刀转向林越。
林越拔回剑,一个扫堂腿过去,江演狼狈地倒在地上。
江演捂着手臂,双目圆睁,瞪着林越。
江昀上前冷眼看着江演,嗤笑一声:“这么多年来,你还是这么一个劲赶着送死。”
“江昀!”江演红着脸道,“你是最没资格说我的人!你的一切都是靠别人得到的!”
“还与他废话什么?”林越不耐道,“直接杀了一了百了。”
林越提起剑,只觉衣袖一紧,整个人被往后带出一段距离,眼前一片尘土飞扬,什么也看不清。
林越侧过头看着一脸严肃的江昀,又看了看前方早已没有江演的踪迹:“被带走了?”
江昀点点头:“严无矜。”
“严无矜?”林越微讶,“他不应该在东边跟萧枫白那些人对着么?”
江昀指了指前方像兔子一样连蹦带跳跑过来的萧枫白:“回来了。”
顺着江昀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萧枫白蹭到江寒身边,笑得那叫一个谄媚。
目睹江演受伤被人带走的经过,那些士卒们连忙丢下手中的兵器,跪下连忙磕头求饶。
江昀用帕子擦拭着剑上的鲜血,待干净之后收回鞘中,沉声道:“降者,皆收入队,不降者,杀!”
一时间,众人纷纷道谢,高呼万岁,
更有甚者打开城门,恭敬地跪在一旁迎着江昀入城。
萧枫白与江寒说了一阵子话,然后跑到江昀身边,拱手道:“陛下,东边乱军已经收拾干净,严无矜逃了。剩下的韩将军在带人清理战场,蔺盟主已经回去了。”
“有劳了。”江昀微微颔首。
江昀翻身上马,朗声道:“进城!”
林越刚想跟上江昀,却看见圣女正一脸期盼地看着自己。
林越叹了口气,走到圣女身边,对她身边的静尘说道:“一同进城吧。”
静尘转头看着圣女,圣女愣了一会儿,随即点点头,上前一步拽住林越的袖子,面上稍显紧张。
“她这是怎么了?”林越问。
静尘摇摇头:“贫僧也不知道。”
圣女用手指了指林越的脖子,然后从袖间掏出丝帕直接在他脖子上擦了擦,把染了血的帕子递给他看。
林越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一步,抬手摸了摸脖子,笑道:“没事,不是我的血,我没受伤。”
圣女见状,面色稍霁,嘴角微微扬起。
林越看着前方的江昀,江昀也恰好回过头来看着他,二人目光相对,林越有一丝尴尬。
江昀匆匆看了一眼,又转过头,直接进了城。
林越动了动袖子,无奈道:“静尘师父,能不能让圣女松开我啊,陛下又跟我吃醋了,回去难办啊。”
静尘闻言忍不住笑出声,对着圣女说了一番。
圣女脸颊一红,看了眼林越又立马低下头,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拽着林越袖子的手,默默往旁边退了几步。
“好了,进城吧,邢仁已经被拿下了。”林越道。
林越刚走到城门口就看见方鸽子与林落两个人一脸八卦地扒在门边,目光炙热地盯着他看。
“说,那个姑娘什么情况?”方鸽子道。
“嫂子吃醋了,脸都黑了。”林落促狭道。
“我说你这小子,亲都还没成就想着找小的了?”方鸽子痛心疾首道,“你让陛下怎么办?你说!你是不是要当陈世美?”
林落与方鸽子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个没完没了,林越揉了揉眉心:“师父,你们再这么拦下去,我就真的解释不清了。”
“今年的喜酒就喝不上了。”林越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