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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1 / 2)

你可真是谢韶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真是,什么都只会瞒着他,从来不跟他说。

好歹他们也已经成亲三年了,从头到尾,也彻彻底底地坦诚相对过,难道还有什么事不能宣之于口的吗?

后来,经过一个摊位的时候,苏载玉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谢韶一看,是一个卖瓶瓶罐罐的地摊,苏载玉急急走过去,拿起一个洁白似玉的修长瓷瓶,反复端详,爱不释手。谢韶走过去,问摊主道:多少钱?

路上,谢韶终于看见苏载玉又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心中一暖,道:你要这瓷瓶来作甚?

养花。苏载玉望向他,你一离开,平日我一个人在林中,实在无聊。你又不允许我一个人出门。说完报复性地掐了一下谢韶的手心。

是是是,是我不对。可我也是怕你出事啊!谢韶痛得龇牙咧嘴,急忙反驳道。可纵然吃疼,也没有甩开苏载玉的手。

那你觉得,现在这般好么?

谢韶没有任何思考,直接脱口而出:当然好了,一生一世,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这还不好吗?才子佳人的话本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苏载玉却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耳朵,谢韶知道,只有他耳朵发热的时候他才会这般。见到这般,谢韶突然笑出了声:你我夫妻这么久了,听一句情话,耳根子就软啦?

才、才没有。而且,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不管你说的是哪个,只要你在我身边好好的,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故事。谢韶突然拉住他,往前奔去。苏载玉问他:去哪?!

跟我走!去了就知道了!

深黑色的夜空之上,墨绿色的烟花绽放开来,浓烈的泼墨色彩诗意了整片天空,像是打翻的大师的色盘。高台之上,欢呼的人们被引入一个鲜明生动的境界,做着关于美好希冀的梦。烟雾在光点之间悠悠地蔓延开来,水色一般淡化了浓烈的色彩。接踵而至的是带着暖意的粉,啪地一声,暖色瞬间点亮整片天幕。烟雾依旧肆意穿行,最后光点往四周散去,宣示了这场欢宴的落幕。

谢韶与苏载玉在满天烟花之下,紧紧相拥。也不管周遭的人。

良久,谢韶发觉自己肩上,似乎被什么东西打湿了。他还以为是下雨,结果下一刻,他就听见苏载玉在自己耳旁,轻轻说道:好多人啊,可我,只有你了。

谢韶听见,心头像是被什么重重一击,万千星辰陨落,都不及这一句话来得重。

我永远都在。像是拥住了绝世珍宝,谢韶无比虔诚地亲吻他的发梢和眉角。

苏载玉回去后,就把原本在青色瓷瓶中的花移到了新买的白色瓷瓶中,谢韶问他为何这么做,他说,他觉得红配白最好看。绿色总觉得有几分突兀,那个瓷瓶就拿来养别的花了。谢韶也并未在意,只是觉得,他开心就好。

他还买了些布料和种子回来,会在院子里种一些奇花异果。谢韶每次回来,那些花就开的茂密一些。

岁月静好。

只是,苏载玉想不到的是,他以为的岁月静好,他以为谢韶的真心相待,终归是一场自欺欺人的大梦。梦醒,即是跌落深渊的绝路,无处可逃。

☆、横祸

这日,天气逐渐回暖,日光铺满了整个室内,午后,苏载玉便上了床,准备假寐一番。目光扫到床头的柜子,迟疑片刻,便从里面拿出那块绣着金丝线的红布来。那布料柔软细腻至极,苏载玉端详摩挲半晌,又恋恋不舍地放了回去。

谢韶此次一去,便是一月没有回来,以往最多也就二十多日。苏载玉担心至极,可是想到谢韶对自己的嘱咐,只能在家干等,越等越心急如焚。

算了,要是明日他还不回来,那他就下山去寻他。

苏载玉越想,越无法入睡,在床上翻来覆去,总觉得身侧应当还有一人,只有那个人在,他才能安心入眠。

然而,不过多时,木门外忽然响起咚咚咚的拍门声,他一开始心中一喜,以为谢韶回来了,急忙穿好衣服鞋袜下床,可是越到后面越不对,谢韶不可能如此用力地砸门!更可怕的是,突然哐啷一声极大,似乎是门被强力破入的声音。重又急如雨点的脚步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谁?是谁?!

明明他和谢韶在外面设了结界,他人根本无法进来!

苏载玉呆呆地坐在床上,像是被定身术束缚住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私隐之门被一脚踹飞,尘土飞扬,门后缓缓走来一人,面容大概二十左右,冷面青霜,凶神恶煞,一身修道正服。

好啊,终于让我找到了。语气阴冷,手中银光乍现,苏载玉一看,是一把较长的银质匕首,唯一的漏网之鱼,本应该是雪灵一族下一任王的夙沙皇子,夙沙载玉。

苏载玉手无寸铁,何况身体抱恙,也不敢轻易妄为。只是眼角一扫,望见桌上有一把剪刀。

你是何人?苏载玉问道。

哈?那人捋着自己的拂尘,疑道,怎么?谢韶那小子,没跟你说?

苏载玉心头一沉,不过还是强求自己冷静下来跟他对峙:说什么?你们认识?

何止是认识啊,要不是他的血,我还无法飞升成仙呢,要不是你当年救了他,估计你也不是现在这幅惨状。

苏载玉脑中轰地一声炸开:你是谢韶的那个背叛他,然后把他推下山的朋友?

朋友?哈哈哈哈哈,他居然说我是他朋友?!朋友会杀了他吗?!这你也信?看来谢韶还真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跟你说过实话。

你说什么?

隐尘一步一步,如地狱的幽灵缓缓逼近,苏载玉缓缓地挪动身体,下意识地想要离隐尘远一些。直觉告诉他,这绝非善茬。

不过,这些小动作没有瞒住隐尘,他挡在苏载玉身前,不怀好意道:想逃?逃去哪?谢韶身边吗?你可是妖孽,妖孽和人暗通款曲,本就是要被挫骨扬灰的罪行!就算他在,也救不了你!

苏载玉波澜不惊的面容终于闪过一丝怒意,瞪大双眼看向隐尘,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谢韶在哪?他已经有些许慌乱,不是因为自己无人保护,而是怕谢韶出事。

放心,我可没有杀他。雪灵已经灭族了,唯一一个就在我面前,我还要杀一个凡人作甚?说完话锋一转,不过,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你不会不知道,他是侯府的童养夫吧?他的未婚妻乃是侯府的千金小姐,此次毒又复发了,你说,他去了哪?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苏载玉冷冷回应。

不信也无所谓,总之,你即讲成为我的刀下亡魂,至于你的爱人,已经在侯府守在他未婚妻身边了。要是不信,死后你可以变成鬼去看。

哦哦哦,不对,你是雪灵,雪灵被散魂之后是不能转世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太惨了!隐尘笑得更是猖狂。

苏载玉趁他不注意,猛然站立从桌上拿起剪刀,直直地对准来人:不要过来。

隐尘停息片刻,见他妄想用一把剪刀对阵自己,愣了片刻,最后又笑了起来:堂堂夙沙王,现在竟然沦落到连剑都召唤不了的田地!用一把小剪刀来对付我?!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