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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愣了愣,咯咯一笑,说道,“建军哥,问候一下可以。不过,要账的事儿,我可不好转达。”
郭建军深深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智小庭与郭建军共事了几天,只觉得这人喜怒不形于色,又极隐忍,是个心机深沉之辈。没想到,在任凯面前跟换了个人似的。想到这里,他又不着痕迹的细细看了看这个早先痞赖的男子,心中满是不解,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一个人有如此巨大的改变
“佟处长,是不是可以上菜了”菅刚推开门,立在门口问道。
还没等佟京生开口,有人把菅刚拨拉在一旁,走了进来。
居然是颜明。
这人外表的确光鲜,一米八几的个子,国际顶级品牌定制的礼服,无不彰显气质。可一开口就漏气了,“哎呦,任总,带着妞都混到这里来了牛逼麻四呢怎么不把你的狗也带上”
仇恨能蒙住人的眼睛,乱人心智,甚至丧失最起码的思考能力。他但凡稍微想一下,就知道,这个地方并不是谁都可以来的,包括他的伯父颜永正。
纪婉彤脸色发白,看看周围的人,咬了咬嘴唇,没有作声。
“滚。”先出声的居然是一直站在任凯身后的郭建军。
颜明听了大怒,正要破口大骂。却看到了智小庭。
就算他再不谙世事,天南省委书记陈功成的秘书还是认识的。
“智主任。您也在这儿”他结结巴巴的说道,脑门开始见汗了。像他这种越是迷信权力的人,反而更加能认识到权力的等级。
“你打电话让永正厅长来接你。”智小庭抬眼看了看他,淡淡的说道。
“智主任,我伯父不在这里。您看”他低着头,喏喏的说道。
“颜厅长,我是郭建军。颜明是你的侄子吧,嗯,你来兰亭序房间,把他领回去。”郭建军拿起电话就给颜永正打过去,电话那边听到颜永正暴跳如雷,已经开始骂娘了。
颜永正刚刚奉承了左玉江的半天,把左省长夸的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就接到郭建军的电话。
“谁的电话”左玉江有些不悦。
“三室主任,郭建军。颜明那个兔崽子跑兰亭序房间了,可能有些误会。”颜永正腆着脸笑道。
“你去吧,兰亭序是佟副省长预订的房间,带我向他问好。”左玉江淡淡的说道。
颜永正大喜,笑道,“那我马上回来。再跟省长请教。”
看着他离去,一旁的左青峰想了想,说道,“爸爸,我也去看看。颜明不是个张扬性子。对方连颜叔叔都不放在眼里,怕是有什么依仗。”
左玉江想了想,缓缓点点头,说道,“不要在这里闹事。争一日长短,没有用。”
颜永正看着屋内的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第105章一零五、意外偶遇
颜永正万万没想到智小庭也在屋内。这就有些尴尬了。
在体制内,秘书本身是没有独立人格的。他是领导思想与指令延续的载体。他的一举一动体现的是领导的意志,领导的好恶。这种现象几乎是国内独有的,很少听说国外官员的秘书有这样的能量。
智小庭作为天南省委的第一大秘,某种意义上代表的是省委书记陈功成。
其他任何人的看法都可以不在乎,包括他爹娘老子,因为只要他在财政厅厅长椅子上坐着,围绕他的衍生链条就可以持续不断的运转下去,给他以及链条上的“鸡犬”带来丰茂的资源。
唯独陈功成的看法,他不敢轻忽。即便陈功成可能几天以后就会离开天南。
颜永正毕竟算是一方大员,有自己的行事准则,更有自己赖以生存的政治土壤。所以即使他真想跪下磕头求饶,也要考虑自己身后左玉江的感受。
他并没有理会站在门后脸红脖子粗的颜明,而是对屋内的所有人拱了拱手,笑道,“抱歉抱歉。”
然后对任凯身后的郭建军微笑道,“郭主任,打扰了。抱歉。”
郭建军听了,只是一笑,没有点头,也没有作声。
目光在任凯身上掠过,稍微停留,便落在智小庭脸上,脸上堆起一朵花,笑道,“智主任也在啊。罪过罪过。”
智小庭笑一笑,主动伸出手与他握在一起,作为静吴地区的行署专员,今后少不了要寻求财政的支持,这个面子是一定要给的。
“颜厅你好,不敢不敢。”智小庭泛泛的客套一下,并不提起之前的事情,颜永正是明白人,否则怎么会在财政厅厅长的位子上待这么多年。能力是一方面,情商是另一方面。
颜永正略一沉吟,转脸看了看貌比花娇的纪婉彤,笑道,“纪大主持,又见面了。”
纪婉彤急忙陪着笑,躬了躬身子,说道,“颜厅长,您好。”
颜永正又看了看低头不语的颜明,转脸对纪婉彤说道,“年轻人不比我们这些老古董,玩性大,好在没有恶意。颜明过几天就要去英国,短期内大概不会回来,今天大概是有些激动,所以难免失态。望你多多包涵。”说到后来,目光却从纪婉彤身上移到了佟京生的脸上。
佟副省长并不分管财政,但他也不愿得罪。佟家这几年的势头很猛,四处开花,谁知道哪片云彩有雨平时不烧香,就不要指望急来抱佛脚。
颜明听了,仿佛站立不稳,明显的晃了晃,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伯父,面色苍白,犹豫的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开口,又垂下头去。
佟京生打了个哈哈,笑道,“年轻人的事情,自然是年轻人解决。不过,年轻人有时候看不清脚下的路,那我们这些作长辈的就不能装聋作哑了。该指点一下还是要指点一下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小师弟。”佟京生不愿任凯置身事外,故意把话题引过去。
颜永正呵呵一笑,目光又落在任凯身上。这是他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正面接触这人。
关于任凯的传闻很多,可其实他并没有把这人放在眼里。
一个体制外的人,出身贫寒,后边又没有能压台面的靠山,成就再大,有什么用还不是土鸡瓦狗,风一吹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