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儿先偷着看了郝平原一眼,又转头笑吟吟的望向任凯,不住的冲他使眼色。
任凯微微一笑,接过热饮,笑道,“谢谢。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只是对某个问题的看法有些不太一致。抱歉打扰到别人。我们会注意的。再来那个套餐两份,连这杯热饮。这是钱,不需要找零。算是我们的诚意。”说完将一百块钱放在桌上。
女孩儿的脸有些泛红,没有拿桌上的钱,正要开口。
郝平原有些不耐烦,摆了摆手说道,“客人点了餐,就赶紧上菜啊。在这等着挨老板的骂吗”
任凯干咳一声,止住他的话,笑着对女孩儿说道,“你该不会想说,钱不够吧。”
郝平原愣了愣,看了看桌上的钱,又看了看点的那两个套餐价格。
女孩儿“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脸更红了,连连摆手。
郝平原有些不耐烦,碍于任凯,不好发作,强摁着心火,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这孩子,莫不是想自己出钱做东”
任凯看了他一眼,笑道,“有什么事情,不妨讲出来。我这位朋友很有些能量。他”
女孩儿涨红着脸打断他的话,说道,“他说的对,我想做东请你不,请你们。”
“哦”任凯有些诧异,看了看眼珠子快掉在杯里的郝平原,笑道,“还真让我这位朋友说着了。只是,我好像不认识你。而且你们经理正看着这边。”
女孩儿咯咯一笑,摇头说道,“我不怕。反正也该下班儿了。任律师,我是许宁宁的闺蜜,叫巩二萍。”
任凯皱了皱眉头,脸色逐渐冷了下来,缓缓说道,“我不认识许宁宁,我想你可能认错人了。抱歉,我跟朋友还有事儿要谈。你能不能”话里话外满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哪里还有最初的和风细雨。
女孩儿听了,脸色顿时煞白,眼泪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就要往下落。
“许宁宁不是孙天宝案子的受害人吗任律师,你忘了,你帮她”郝平原于心不忍,出言提醒,刚说了一半儿,便看到任凯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急忙住口,拿起热饮小口抿着。
“抱歉,打扰了。”女孩儿咬着嘴唇,小声说了一句,拿起桌上的钱,转身离去。
“任总,你怎么”郝平原有些不明白,等女孩儿走远了,才小声问道。
“要严格来讲,我帮许宁宁的事儿,也算颠倒黑白、操纵司法。”任凯望着窗外,意兴阑珊的说道。
郝平原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凡心两扇门,善恶一念间。谁是恶谁是善,自己说了可不做准。”说着又看了看委委屈屈走远的女孩儿,接着说道,“刚才话到一半儿,被那孩子打断了。是关于郝杰的。”
任凯点点头,心里有些明白了。
郝平原也点点头,说道,“他刚跑出去的时候,是在南非砸石头。”
任凯一阵咳嗽,好半天才缓过来。
“不可思议吧。呵呵,我最初听了,也觉得不可思议。那么多钱被他带出去。都传说他在某个部落做酋长,酒池肉林,三妻四妾。结果呵呵,在国内大好的福不享,却跑到蛮荒之地卖苦力。”郝平原摇着头,缓缓说道。
任凯拿起热饮喝了一口,慢慢的说道,“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何况是道听途说。”
话虽如此,其实连他都有些信了。毕竟那群人的行事风格,他是领教过的。
“他被张恒解救出来,如今在某个国家的精神病医院调养。”郝平原淡淡的说道,一脸讥讽。
“柳嫣然什么时候找上你的”任凯想了想,问道。
“腊月初五。她一次找的我。”郝平原不假思索的讲道。
任凯笑了笑,想起那天发生的几件事儿,第一次见到丁爱珍,与李诚分道扬镳,自己被带走以及寇小沐被眼前的人铐回市局。
也正是从那天开始,风雪汇于龙城,几经交锋,最后以袁季平黯然离场告终。
“原来,带走寇小沐是你们预计好的。呵呵。我说你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大的魄力。”任凯摇了摇头,有些感慨的说道。
“其实最初,我有些害怕。因为弄不明白你跟蔡照先的关系。直到有人讲了个中的缘由。我才咬着牙应承下来。”郝平原笑了笑,说道。
“呵呵,原来魏民文与你们也有联系”任凯有些意外的说道。
“这你可猜错了。有联系的另有其人,至于是谁天黑以后,你就可以看到他。”郝平原缓缓摇头说道。
任凯听了,无所谓的点点头,小声说道,“我既然答应恒叔,就不会插手。这一点,请你们放心。”
郝平原望了望窗外,喃喃自语道,“上年纪了,还是这么沉不住气。说来怕你不信,从昨晚开始,我就掰着指头盼着今晚的大戏。你说可笑不可笑”
任凯淡淡的说道,“有什么可笑的。天黑以后,各路牛鬼蛇神都要登场,你们未见得就稳赢。”
郝平原呵呵一笑,说道,“如果真是被你不幸言中,请你闭眼,装作路人。也好让我走的安心。”
任凯默然。
巩二萍站在吧台的角落里正偷偷的看着这里,轻轻咬着嘴唇,犹豫这个客还要不要请。
其时,太阳坠于西方,天色渐晚。
第198章一九八、四郎与虞姬
梅花似雪味更新,有人赏玩在良辰。生逢腊月初九日,朔风阵阵逗衣襟。
这是民间对腊月初九生辰命格的简评。
别看蔡照先档案里显示的最高学历是法学硕士。其实,相差的何止十万八千里。肚子里没东西,便会对有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上心。包括大门朝哪开,院内五行怎么分布,甚至聘请工人的八字有没有相冲,都十分都的讲究。
不过,凡是他跟前亲近之人都知道,蔡检察长最讲究的要算佛堂了。里边供奉着一尊玉座金佛,据说是按照东晋刘裕镇宅之宝的尺寸,一比一的比例精仿而成。
此刻蔡照先正在焚香跪拜,嘴里念念有词,极为虔诚。
“照先哥,有急事。”董永峰凑在门缝上轻声喊着,语气里透着慌张。
蔡照先磕完最后一个头才推门出去。佛堂内是不允许进外人的。当然,除了他自己,都是外人。
“照先哥,那边的人捎来话,柳嫣然带来的东西怕是出问题了。你看”董永峰也是快六十岁的人了,此刻却像个毛头小伙子,连气都喘不匀,前言不搭后语的把事情讲了一遍。
“你亲自去,这么做”蔡照先想了想,趴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最后咬牙说道,“六十六,阎王请吃肉。妈的。还真让说准了。告诉哥几个,沉住气。万一出了岔子,都给我把牙关咬死了,绝不能攀扯。这种关键时候,就像你说的那样,要顶起来。不要担心家里,即便我蔡家死绝了,还有旁人。”
董永峰听了,勉强镇定下来,迟疑片刻,试探着说道,“照先哥,这个你放心。大家吃香喝辣这么些年,早就够本了。只是,上面的意思,你不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