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气侧身钻进被子,手去解她睡裙的丝带。
“你干嘛”连翘佯装去捶他,丝丝凉凉的腿却从他膝盖一路往上蹭去。
大清早的,她纯粹是故意的,横竖不让他安生。
“问你自己,你要干嘛”他愤恨低吼,一下便翻到了她身上去。
小妮子,撩起的火,总得让她给自己灭一灭
两人是下午的航班飞巴厘岛。
傍晚时分已经入住巴厘岛某特色精品酒店。
酒店就建在海边,独栋阁楼别墅,拥有无敌海景,配有独立的客厅和大露台。私家泳池就建在露台上面。
反正连翘大着肚子,许多海上活动都不能参加,所以来巴厘岛度假最多也就是晒晒日光浴,吃吃海鲜,所以她便选了这间酒店,因为露台泳池可以让她肆无忌惮地沉浸在豪华的日光浴床上,享受巴厘岛的美好艳阳。
其实连翘把冯厉行哄来巴厘岛也是赌自己的运气。
她知道那段时间正是o确认来年米兰和巴黎时装秀设计稿的关键时刻,她必须想办法搞到,但是不可能直接问冯厉行要来看,况且她也不清楚冯厉行电脑里的稿子是不是最终稿,所以只能赌一把。
不过她貌似堵赢了。
王琦在她和冯厉行飞巴厘岛的第二天,她便独自去了米兰,随后不停给冯厉行打电话,一会儿说秀场地址不满意,需要他亲自飞过去看,一会儿又说外媒搞不定,需要他去亲自接洽,反正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的,故意要“骚扰”冯厉行,故意要让连翘和他的巴厘岛之行不愉快
结果被她“弄巧成拙”了,恼得冯厉行拒绝接她的电话,却被连翘讨了便宜,因为从那些电话中她大致了解到米兰秀的设计已经进入最后审稿阶段,原定这次冯厉行和王琦飞米兰便是要去定秀场的,结果被连翘半路拦截去了巴厘岛,弄得整个o,从设计部,策划部,再到公关部,全部方寸大乱。
夜晚的房间露台凉风瑟瑟,散了一天的热气,夜幕降临,竟十分舒适。
连翘在泳池里游了一圈上来,很没劲,便在隆起的腹部上草草围了一条沙丽,慢悠悠绕到冯厉行身后。
他正坐在沙发上处理邮件,眉头紧锁,许是这两天被她弄得压了好多事情。
“这么晚了,你还在工作吗难得出来陪我度次假,成天就见你抱着电脑”连翘嘟囔着,将手臂缠到他脖子上去。
因为刚从泳池里出来,所以她手臂上还留着水珠子,冯厉行被她这么湿湿滑滑的一抱,身子一个激灵,拍她绕到自己胸口的手背:“乖,先回房间睡觉,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做完我去陪你”
“不要”她晃着连翘的脖子,“你吃完晚饭之后就一直对着电脑,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语气愠怒,声音娇气,眼睛却借机瞅着电脑的屏幕。
屏幕上是邮箱界面,许多未接邮件,其中很多都是来自于王琦。
她用眼睛迅速扫了一遍,大概了然于心,手臂却仍然缠着他,身子一转,干脆一屁股坐到冯厉行的大腿上:“事情是做不完的,你跟我一起回房睡觉好不好”娇媚蛊惑的声音,这个小妮子还故意对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浑身毛孔都被她吹开了
冯厉行被逼得抬眼与她对视,她的眼眸向下完成一轮月,下颚和刘海上还滴着水渍,唇更加清润诱人。
好吧,他承认自己折腾不过这个小妮子,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迎上自己的唇,深深吻上去,另一手却绕到她身后缓缓阖上电脑的屏幕
大半个小时后,冯厉行才松开身下的人,用手指一下下无意识地捻着被他吻肿的红唇:“你看看你,天都要被你翻过去了,公司一堆事压着不做,我却陪你在这小岛上做这些事。”
说完唇角启开笑,又漩出一个涡:“你知道当初你想进瞑色的时候,董事会那帮老匹夫怎么说你吗”
“怎么说我”
“说你啊说你是祸水妖精,根本没什么资历可以担此职位”
“可是后来证明那帮老匹夫都错了”连翘在瞑色担任创意总监那一段时间的表现,在圈内也是可圈可点。
冯厉行继续勾着笑:“是啊,我也没想到你真有几分本事,是我低看你了”
“什么意思啊”连翘愠怒地又去捶他,“难道以前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胸大无脑的花瓶”
“胸大无脑吗让我看看”冯厉行的目光往她胸前瞟去,连翘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气得张嘴咬他得肩膀,冯厉行清朗笑着,将她捞了起来,捞到一手湿,也不知是刚才缠绵时她身上出的汗还是游泳沾的水没有干。
“陆连翘”他也不管,再次将湿哒哒的连翘横着撩到自己胸口,坐起来,搂住她,“不管你有多少本事,在我心里你只是一个愿意撒娇闹腾的孩子,会哭,会发脾气,会心软,就像之前你在香港那个巷子口,与那只流浪猫分半块糖吃一样,明明心底柔软善良,却表现出一副很憎恶的样子”
说一半,他仿佛苦笑了一声,下巴搁在连翘头顶上:“当然,我知道你为了五年前的事恨我,但我向你保证,如果我知道后来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绝对不会让你受这么多伤害”
“所以你是在忏悔么”
“如果你一定要这么理解也可以只是希望你能够原谅”
原谅连翘在心里冷笑一声,谈何容易
“我已经早就原谅你,不然不会答应跟你结婚,虽然当初多少是带着要挽救思慕的目的才跟你领证,可心里其实早就接受你了。”连翘说着便转过身去,又浅浅吻了他一口:“冯厉行,我其实心里一直有你”
这话真好听,是他此生听过的最动听的声音。
彼时星眸璀璨,苍穹高远,不远处的海浪卷着咸咸的风吹过来,飘起她的发丝,遮住她半边烟波涟漪的眼睛。
“你不相信吗”
“我相信”
他是真的相信,相信她心里终于装了自己,相信她愿意放下那些仇恨与自己牵手走完余生。
“连翘”他喊她的名字,轻轻捏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搁在自己的心口,“无论以后我们怎样,你一直在我这里”
“这里是哪里”她假装不懂似的问。
他轻睨一笑,漩涡流转,俊朗的五官在夜空中温柔得不像话。
“这里是我的心”
禽兽的心么
连翘在心中讥讽,眼却半眯,将自己贴上去
次日两人都睡得很晚。
厚重的窗帘都拉着,反正晨光也照不进来,直到听到不远处海滩上的游客欢呼声,冯厉行才醒。
头一侧,连翘熟睡的脸庞就枕在自己手臂上。
这么近的距离,稍稍一偏头便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真好他开始贪恋这种日子,能够与她同饮同食,同睡同醒的日子,仿佛这二十多年的仇恨和包袱都没了,身心放松,什么都可以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