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太后这般,就不怕我逃了”
楚云轻低声笑道。
这一天,终于来了。
“你不敢。”
太后冷声道,坐在她的下面,她微微挑眉,拿了茶盏在手里,也不喝。
“九幽台之变,是你救了昭然,哀家本该谢你,可是楚云轻你的命早就已经注定好了,你不过一缕游魂附在楚相之女的身上,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你也逃不出哀家替你设的天罗地网。”
太后面色阴沉,她缓缓起身,耳畔是清脆的铃铛声,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她耳垂那儿挂着的六角银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楚云轻怔了一下,她想起身,可是身上蓦地一股沉重的力道在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命格之变,哀家早就怀疑了,楚相那废物女儿早死了吧,死在新婚之夜,哀家就是想看看你想做什么。”太后寒声,她走一步,那六角银铃便继续散发出鬼魅的声音。
好似能直接将魂魄抽离一样。
“上天垂怜哀家,将你送到我的面前,我不管你这一缕游魂想做什么,但是如今你什么都做不了。”
太后轻蔑地笑着,轻轻捏了捏杯子:“疼么”
“嘶”
不止疼,整个人都变得晕晕乎乎的,耳畔有什么人在吟诵经文。
“疼就对了,哀家自小所修习之术,就是为了应付你这种游魂野鬼,你不信世上有鬼吧,可哀家自小便知道,这世上不止有鬼还有轮回。”太后低声道,所有的话都像是在念咒一样,“西凉古国,是边陲小国,你知道哀家是蛊女不错,可是纳塔一族最善于的不是这个,而是鬼怪之事,溯沥,把人带走。”
噗
楚云轻捂着心口,吐出一口血来,她的身子就好像被人擒着一样,动弹不得。
她没想到,太后还藏了这么一手,站在身侧的老人缓步上前,他抱起楚云轻,身后在她的眉心点了一下。
朱砂一点,红地很。
“跟我合作,保你不死。”
疼得快要晕厥的时候,耳畔响起那人的声音。
“凭什么。”她不张嘴,却能发出轻微的声音。
溯沥背对着太后,低声道:“因为只有我能救了你。”
“呵,可笑。”楚云轻凝声,没有主动去跟他合作,溯沥将她重新丢入棺材之中,说给她两个时辰考虑,这两个时辰,太
后会派人来给她洗净身子,等入夜之后,一切准备就绪,太后亲自护法,开启禁术,到时候唯独只有楚云轻跟他合作,才能将太后彻底困住。
这也是大祭司溯沥为什么要选择她的缘故,他一个人不能成就大事,带上楚云轻便可以,她的魂魄,才是压制太后的关键。
可此时,楚云轻似乎还没想明白呢,不过他有的是时间。
“你是游魂,若是入阵,真的唤醒七王爷的魂魄,你将魂飞魄散”
“嘶”
疼,没入骨髓的疼痛,遍布全身,耳畔有人在轻哼着什么曲调,她又看到了那漫天白雪之中的人儿,她一身雪白,朝着自己伸手,好像在说:快来,快到我的身边来,轻儿,是娘,是娘啊
啊
楚云轻惊呼一声,蓦地睁开眼眸,她被五花大绑捆在水里,身上布满红绳,她略微挣扎,那些红绳好像闪着鬼魅的光一样,又入了三分。
就像是在吸收她的精血一样,楚云轻僵在那儿,她猛地从水底出来,眼眸猩红,怒目瞪着眼前那两个人。
太后愣了一下:“这”
“娘娘,趁早入定,免去那些莫须有的变故。”大祭司溯沥慌忙劝慰,他也不知道楚云轻这是怎么了。
整个人都好像笼罩在怒火之中,眼底的愤意那么深,双眸越发通红,好像走火入魔一样。
太后没有多说什么,在那些点亮的烛火之间坐定,溯沥拿了一幅画,画上画的是凤晋衍的模样,他将画挂在生门之处,轻轻念了一句咒语。
烛火摇曳,这是地宫密室,本不该有风才是。
可是那些火光却好像在风中摇曳一样,被吹得四处攒动,楚云轻在挣扎,挣扎束缚她灵魂的那个阵法。
“啊啊”
凄厉的惨叫在地宫内回荡,她猛地一扯,扯动墙壁上的铁链,那眼神就好像是要吃人一样,就在太后入定之后,溯沥在耳畔念经,只见那画上的人微微动了一下。
“以吾之力,诱尔入身,若能听闻,请给指示”随着溯沥的话,一点点落下,地上那些烛火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画上的人,变得栩栩如生,就好像凤晋衍真的在一样。
那坐在烛火之中的人,周身散发着黑色的气息,所有的一切都在轮转。
而就在此时,大祭司溯沥上前一步,他撕下了楚云轻身上的符文,微微一点眉心,他低声道:“你若想与我合作,现在便是契机,若是凤晋衍醒来,那便是一场杀戮。”
“汝为何禁锢吾”低沉的嗓音,带了浓浓的杀意,楚云轻蓦地抬眸,吼道,“就凭汝之力,也能困得住吾”
奇怪的声音,还有表情,更恐怖的是那双眼睛,彻底通红,只见她一扯,便将身上的束缚全部都扯掉。
她从水底出来,就像是从修罗地狱里爬出来一样,渗人地很。
溯沥一脚踩空,滚了下去:“你你是什么人”
这人的气场完全变了,跟之前那个楚云轻完全不一样,不是之前的废物,也不是那个游魂,好像更为高贵,更为圣洁一样,不可沾染。
她起手,猛地掐着溯沥的脖子,狠狠的攥着:“凭汝,也想知道吾之姓名,做梦呢”
她起身,将人狠狠的甩了出去,什么束缚通通没了。
就好像身上的封印被人解除了一样。
太后察觉到了异端,她猛地起身,黑袍卷起那些蜡烛,悉数熄灭,那幅画也跟着坠落下来,掉到烛火上化为灰烬:“衍儿,哀家的衍儿”
没了,一切都没了,
阵法有变,蒲玉榧没想到会因为这一缕游魂生了变故,她的衍儿,彻底失去再回来的可能,不过就是那么一瞬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