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嘛！
北航没乖乖放下她，只目光深沉的盯着她道：“我是认真的。”
南墙重重呼出一口气，偏开头不看她。
明亮的白织灯下，如果北航再细心些，会发现她虽然黑着脸，但一双耳垂泛着可疑的红晕。
饶是她再淡定，面对此种暧昧姿势，也是害羞的。
北航一手托着她，空出右手捏上她下巴，强行摆正她的脸，让她避无可避的看着他。
“我没跟你开玩笑。”北航宣誓般，一字一句道，“我是认真的。”
两人距离太近了，南墙一眼就能望进他眼里。他黝黑深邃的眼眸里，全是她的身影，她甚至能看清自己的神情有些愣。
“我要你做我女朋友。”北航嗓音低沉，温柔地语气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决。
刚才在门口时，他说的是想，想让她做他女朋友。此时她是有权拒绝的。
而现在，他说的是要，一个字眼的转变。他便收回了她的选择权，不给她半点拒绝的机会。
你说要就要？
南墙虽然看起来懵懵地，一直处于迷茫中的样子。但北航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的一清二楚，也敏感的发现了其中暗含的区别。
下巴还被他捏在手里，她避无可避，只得正面回应他：“如果我说不要呢？”
“没有如果！”北航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与自信，“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不管哪种追求方式，她的拒绝他不是没预想过。但在他的计划中，拒绝只是暂时的。他不会放弃，最终，她一定会是他的。
南墙本来很生气，但突然就笑了，被气笑的。
“你是不是太张狂了点？”南墙是真的觉得好笑，又暗暗心惊，“你追求我，我还不能拒绝了？”
这算哪门子追求？根本就是强盗行为吧。
说霸王硬上弓都是抬举他了。因为他干着霸王的事，却姿态温柔到堪称儒雅。
太表里不一了！
“对。”事到如今，北航也不想再在她面前伪装了，“你不能拒绝。”
因为拒绝也没用。所以没必要做这等无用功。
他霸道强势到让南墙忽略了两人的暧昧姿势，以及他正在表白的美妙氛围，她现在理智到只剩下生气：“凭什么！”
“就凭你是南墙。”他的回答，半点不犹豫。
什么意思？南墙没弄明白，这问题跟答应牛头不对马嘴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是南墙，所以，我一辈子都不会放手的。”北航倾身向前，凑近她，直勾勾地望进她眼眸深处，“只要你活着，你只能是我北航的。”
南墙被吓到了，瞳孔骤缩的瞪着他。
如果说他在楼梯上的吻，只在她心里泛起了涟漪的话。那这样的他，以及这些话，在她心里重重地激起了千层浪。
什么就一辈子了？
一辈子这个诺言一般的词，一般只在结婚的时候才出现吧？
他不是在表白，在追求她吗？
她还没答应做他女朋友，两人还没谈恋爱呢。怎么就跟一辈子牵扯上关系了。
“北航，你别吓我。”此时此刻，南墙的一切思维归于平静，冷静又理智。
恋爱这种事，相互喜欢的话谈谈没什么。
但一辈子这个字眼，他充其量算十八岁，刚成年，从他嘴里说出来，真的很吓人。
一辈子很长的，不是儿戏，他到底懂不懂。
“没吓你。我刚说了，我是认真的。”北航再一次表态道。
南墙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怔怔望着他。
她听进去了，并且没再逃避，北航很欣慰。捏着她下巴的手细细摩搓片刻，旋即托着她脑袋按向自己肩膀。
能这样静静地抱着她，真的很好。
南墙埋首在他肩窝，心绪难平，但脑子却冷静地可怕。
这种感觉就好像，明知道自己在往下坠，却不知该如何自救，只能无助地看着自己一点点坠落。
坠落何处，不知道。
静默相拥了不知多长时间，北航柔声道：“你可以慢慢想，我不急。”
他等了这么多年，真的不急这一时片刻，只是没想到最后摊牌时会是这样的。
她不说话，北航一下又一下的轻抚着她柔软的长发，像在呵护细碎易破的珍贵物品。
“但我不接受拒绝。”他温柔又霸道，“你还没想清楚就慢慢想，等你想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再告诉我。我只要肯定的答案。”
南墙笑了，绝不是开心的笑，更像是气得难以开口。
瞧瞧他说得是什么话。看似给了她自由选择的权利，却只要一个肯定的结果。
她有第二个选择？
这混蛋简直不是人。
“如果我一辈子都想不清楚呢？”她较上劲儿了。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一辈子。”北航毫不畏惧，坦然以对，“但你没想清楚前，别想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我不会同意的。”
南墙气得猛一下抬起头，却看到北航无耻的对着她笑。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卑鄙无耻？”这句话她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今晚的北航，真的是让她大开眼界。他仅用一晚就摧毁了她对他十几年来的固有印象。
如果这是最真实的他，那他也太会伪装了。
小小年纪，城府竟这样的深。
“还好吧？”北航抱着她往里走，恬不知耻道，“我管这叫韬光养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