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上下来一个人,付过车费后走进了茶楼。
关世杰见到扮成盲人的人,冲着他们这个窗口做了一个手势,吕云飞说:“唐浩来了,我的兄弟已经确认就是他。”
几分钟之后,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关世杰见这个年轻人长得白白净净,额头突出,眼窝深陷,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他四处看了一下,然后才来到关世杰和吕云飞的座位前。
“吕先生,这位先生看起来很面熟。”
关世杰看到这个年轻人的时候,也有似曾相识之感,却一时想不出在哪里见过面。
“这位是大泽赌城的股东,满洲国经济部大臣关杰。”吕云飞介绍说。
“关杰关先生是不是北平人”
“土生土长的北平人。”关世杰答道。
“我想起来了,几年前关先生是不是牵扯到股票案”
关世杰听唐浩这样一说,猛然想起一个人来。当年赵文轩亲自审问自己的时候,做笔录的正是这个唐浩。
“哦,我想起来了,当年赵文轩审讯我的案子,唐先生做到底笔录。”
“常言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关先生倒是做了大官了。”
“马马虎虎,唐先生,录音带带来了吗”
唐浩从怀里掏出一盒小巧的录音带,放到桌面说:“这是赵剑两次交代任务的录音带,你们有设备吗”
关世杰掏出一个袖珍录音机,把磁带放进去之后,音量调得很小,就按动了播放键。
“唐浩,这几天晚上,你带十几个人去大泽赌城放一把火,告诉兄弟们带着煤油瓶,主要是把一楼的老虎机都烧掉。”
“署长,这么做合适吗我听说赌城有日本人的背景。”
“我的后台比赌城的后台的硬,你就放心大胆的干吧。”
“兄弟们要是被抓到怎么办咱们可是知法犯法。”
“抓到了还不是送到咱们警察署你们一口咬定是输钱输急眼了,千万别泄露警察的身份。”
“是,署长。”
录音带里滋滋啦啦出现一段空格,然后又出现了一段录音。
“赵署长,张五纵火的时候,被赌城的人刺伤了,现在送进了医院。”
“伤势怎么样严不严重”
“皮外伤,差几毫米伤到内脏。赌城的人交了一些医药费。”
“张五还活着,事情就不太好办了。唐浩,你找一个可靠的兄弟,带一点烈性毒药,杀掉张五,我才能做好文章。”
“署长,他可是咱们的兄弟,一直对我忠心耿耿。咱们能不能想个别的办法”
“唐浩,我的命令不管用了吗”
“好吧,我按照署长说的去做。”
“这件事儿做好了,我提拔你做特勤科科长。”
“是”
录音机里又出现滋滋啦啦的声音,关世杰按下了停止键。
从声音上辨别,无疑是唐浩和赵剑的声音。关世杰把录音机揣在了怀里,吕云飞递给唐浩两张五万元的银票。
“唐先生,我想问一句题外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关世杰问道。
“赵剑不拿手下的兄弟们当人,我怕哪一天也被他灭口了。毕竟知道这件事儿的只有两个人。”唐浩说。
“派去杀张五的人还好吗”关世杰问道。
“暂时还没什么事儿,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唐先生,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北平要不要我们帮忙现在有许多人知道我们手里有张五被暗杀的证据,赵剑会不会怀疑到你身上”关世杰又问道。
“谁知道你们手里有证据”唐浩脸色一变问道。
“我早上在赌城,情急之下说自己手里有证据。”吕云飞说。
“两位,我先告辞了。”唐浩说完,急匆匆地就往楼下的方向走。
关世杰和吕云飞急忙跟在他的身后,想把唐浩追回来,然后想办法把他安全地送出北平。
唐浩受到了惊吓,不管不顾地往外跑,而关世杰和吕云飞又不能追得鸡飞狗跳,多多少少也保持一定的形象。
关世杰和吕云飞刚追到茶楼的门口,就听到“砰砰”两声枪响,已经跑到马路中间拦了一辆人力车的唐浩,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人力车夫吓得大喊大叫起来:“不好了,杀人了”
“砰砰砰砰”又是几声枪响,这一次的目标对准的是关世杰和吕云飞两个人。
关世杰在临澧特训班学校,学习过遇到袭击时的应变反应,他见到唐浩中枪的那一刻,就一闪身躲到了门后,随即蹲下了身体。
吕云飞曾经当过警察,也接受过训练,他的反应比关世杰还快,只见吕云飞一猫腰,左腿弓步,右腿膝盖着地。紧接着从腰里拔出勃朗宁手枪,对准远处的一个枪手,连开了两枪。很可惜没有命中,子弹擦过枪手的脑袋,打在对面的橱窗上,两大块玻璃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
“十点钟方向,还有一个”关世杰喊道。
“砰砰”吕云飞也看到了左侧十点钟方向的另一个枪手,便开了两枪。
枪手明显也非常有经验,在橱窗碎裂的那一刻,就闪身躲到一棵柳树后。子弹射入树身的刹那,崩起几块树皮。
两个枪手有冲着茶馆大门口开了几枪,但都打在门框和木门上。
这时,街上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哨声,远处也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一辆黑色的轿车疾驰而至,两个枪手跳上轿车,很快就消失在了街口。
第223章 刘成功
关世杰和吕云飞跑到唐浩身边一看,唐浩的头部中了一枪,另一枪打在了前胸。
“还有救吗”吕云飞问道。
关世杰搬开唐浩的后脑勺看了看,然后摇摇头说:“他们用的是达姆子弹,后脑勺都炸开了。”
吕云飞快速从唐浩的怀里掏出了那两张银票,然后对关世杰说:“三弟,咱们也跑吧,不然的话,让赵剑再找到一个借口,可就麻烦了。”
关世杰也正有此意,两个人从对面商铺的胡同,撒开两条腿,一溜烟儿地奔跑起来。跑过两条街之后,两个人才停下脚步,不停地喘着粗气。等到气喘匀乎了,才从胡同里走出来,坐上两辆人力车,不紧不慢地往赌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