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和大笑声,皆被其挡在耳外。
穿过大街小巷,来到了一处宽敞的院落里,偌大的院子里,用木板隔开了一个的小房间,房间里有着简单的竹床和桌子,这里便是苏秦每年来赶考时的住处。
府城招试,需要连考三天。同时批阅考卷统计成绩,也需要时间,所以一次招试从开考到放榜,前前后后大致需要十五天的时间,才能够完成。
像是苏秦这样的寒窗学子根本就没有钱去住十五天的客栈,所以就只能来这种名为学窟的地方,将就一段时间,好歹也算有着遮风挡雨的地方,待到放榜之日,便直接回家。
招试的日子如期而至,怀揣着忐忑而不安的情绪,苏秦在这次走进了这座自己已经来过四次的考场。
招试开始
当今年的考卷发放到苏秦的手上时,原本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不自信的苏秦,瞳孔里一瞬间爆发出了一阵雪亮的精光。
这题目
双拳不由自主的紧握,看着试卷上自己先前曾经温习过许多次的题目,苏秦心情动荡,恨不得站起身来大吼几句,宣泄一下心中的兴奋。
终于被我猜对了
开始的激动之后,苏秦迅速整理了自己的心情,拿起笔来,奋笔疾书的开始铺筑的未来之路。
咚
考试结束的锣声响起。
从开始便一直闷头书写的苏秦缓缓抬起头,张口长吐了一口气,眼神中无法自抑的出现了一丝疲乏。
这回一定能成
将笔放下,苏秦挺直了腰杆等待着收卷人将自己的考卷收上去。
目送着那张写满了自己心血和希望的考卷被收上去,苏秦的后背一下弯了下来,额头汗水冒出,可脸上却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十二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怀着紧张的心情,苏秦来到了榜单前,心脏砰砰的跳动声,让苏情不自禁的捂住了胸口,生怕自己过度激动昏死过去。
但目光与榜单接触的一瞬间,苏秦的呼吸一下凝滞了片刻,望着榜单之上,位列第一的榜首位置,赫然写着自己的名字,苏秦先是一愣,然后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一样,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终于成功了,我苏某人终于成功了哈哈哈”
肆无忌惮的放肆大笑着,苏秦仿佛是在借助着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寒窗苦读十五年,积蓄在胸腔之中多年郁郁不得志的烦闷无奈之情。
摘得招试榜首,苏秦随即被咸郡的知府接见,并亲自派遣人护送苏秦前往京城,参加全国的御试
一步登天,前途无忧
自从揭榜之日起,苏秦宛如重获新生一般,先是获得招试的榜首之位,让自己从一个默默无声的小学子,一跃成为整个郡城都为之瞩目的新星。
之后苏秦参加御试,再次凭借出色的文才与学识,在万千学子之中被亲封为状元。
年少得志,气度凌云
高中状元之后,苏秦加官进爵,荣归故里,一身鲜红的状元袍,骑着高头大马由专人护送回到了自己的故乡,沛城。
回到故乡,看到在家翘首以盼的娘子,苏秦翻身下马将苏孟氏拥入怀中,父母过世之后,如果不是妻子无条件的支持他赶考,他自己早就放弃了,又哪会有今日的成就
一年后
先是在沛县当了一年知县的苏秦被提拔为流阳郡知府,执政期间,苏秦一连颁布了一十三条整改令,将民生经济原本都处于燕国十七郡中下等的流阳郡,一下提升了四五个层次。
此事被燕国国主得知后,苏秦又被破格提拔为了内阁行走,接连升官上迁,让苏秦的官途已经是一片坦荡。
可就在苏秦刚刚升官没多久,他却在一日清晨,突然昏倒在地,不得苏醒。
后经名医诊断,苏秦乃是幼时心力损耗过大,在加上这些年一直勤政为公,经常熬夜,导致苏秦的身体亏损过巨,这才引起的昏迷。
想要苏醒,只有静养,但这种突然性的昏死对脑部损害非常大,苏秦什么时候能醒,名医也说不准。
三个月后,一直没有苏醒过来的苏秦,已经被大多数人认定无法醒过来,一个冉冉升起的新星就这么陨落。
可是当所有人都准备放弃的时候,苏秦的妻子苏孟氏却展现了超乎常人的毅力,淡薄的身躯已然背起了苏秦,走遍了燕国的名山大川,为苏秦寻访医士,希望能够找到方法就醒自己的夫君。
六年过去了
但苏秦从昏沉的睡梦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入眼看到的第一个人竟是一名头发花白,脸上也满是风霜痕迹的老妪。
长久的昏睡让苏秦的意识还有些混沌,可是当他看到这张刻满了辛苦的脸上,眼眶里却无法自抑的向外涌出泪水。
苦了你了
第八百四十七章:我无情汝不明矣
从昏迷中苏醒后,苏秦带着六年时间却老了十多岁的妻子重返朝廷。
六年卧床,当年在官场与他相交甚欢的好友们,没有一个人对他伸出援手,让苏秦彻底看清了人世间的冷暖。
回朝之后,苏秦凭借自己的能力,再次展现出了让燕国国主瞩目的才华,职位也是越做越高,一步一步的走上了朝堂的高处。
在苏秦四十岁生日的那天,燕国国主的寝宫里,苏秦握着睡卧在龙榻上的国主手掌,面色平静的接过了气若游丝,即将升天的国主留下的遗诏。
“国主薨,立遗诏。命三殿下承国主之位。”
颤颤巍巍的宣读着遗诏,身为已逝国主的亲信侍从,大内官满头大汗的将遗诏向朝内百官宣读。
“苏苏太尉,遗诏遗诏读完了。”
满眼畏惧的望着身旁一脸漠然的男人,大内官颤抖着将手里的遗诏递给了苏秦。
“大内官做的不错,本官受国主委托,辅政新主,日后宫内事宜,还望大内官多多配合。”留着寸长的青须,四十岁的苏秦俨然与当年的文弱书生判若两人,身居高位的威严气质和那双漠然的眼神,让所以面对着这位燕国太尉的人,都会由衷感到一种胆怯。
“太尉哪里话,小人虽是大内官,但不过是伺候国主的奴才而已,太尉要小人做什么,直说便可,小人无敢不从。”
深深的俯下身子,大内官不敢直视苏秦的眼睛,因为他明白,眼前的这位,在老国主死后,已经是燕国的天了。
老国主薨逝,新国主即位。
燕国的朝堂上,文武百官望着坐在国主位置上不过四岁稚童的新国柱,又看了看端坐在一旁,名为辅政的苏秦。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敢问太尉,先主遗诏为何要立三殿下为新国君,三殿下年幼,不过四岁。而大殿下明明已然成年,又有明君之才,国主为何不立大殿下为国君。
究竟是先主执意如此,还是有人私换了先主遗诏”
面露愠怒的郎中令,怒视着苏秦,话里的意思直指苏秦偷换遗诏,为自己的摄政行为铺路
“放肆太尉乃先主心腹,先主生前对太尉最是信任,太尉一心为民在民间极具声望,怎会偷换先主遗诏。
王长茹,你如此污蔑太尉,是不是有人指示的难不成是大殿下”
王长茹的话音一落,苏秦尚未搭话,另一名朝官便跳了出来,大骂斥责着王长茹,甚至是怀疑王长茹是否是受人指使,矛头一下指向了大殿下的身上
“你放屁史立轩,先主生前何等圣明,怎么会做立幼不利长这等荒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