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我。”
“所以,昨日给赵是夫人下药的,也是你吗”,沈愿废了很大的劲才把这句话问出口,她实在想象不到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和面前这个柔弱女子有关。
“是,害死我姐姐和我阿娘的人,我一个也不想放过。”
沈愿站了起来,没在说话,她说得对,一切皆是因她没有勇气替她姐姐报仇,沈愿转身,脚步却是一个趔趄,桓璟连上前扶住了她。
沈愿每走一步,身后都是丹娘的凄厉叫喊。
“凭什么,凭什么有权有势的人就可以逍遥法外,凭什么顾容和赵氏害了人就可以活得好好的,而我姐姐和阿娘呢,她们一辈子,没害过人,活得辛辛苦苦,她们只希望生活能对她们好一点。可是呢,老天爷凭什么这么不公平,凭什么顾容因为他父亲的权势就可以活得好好的,而我和阿姐却因为父亲的负债,每天活在噩梦中,就连睡觉也不得安稳。我们只能紧紧的抱在一团,祈祷着接下来的每一天,我们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对我们如此不公”
沈愿眼角有些氤氲,整个人靠在桓璟身上仿佛没有了力气。命运又何曾公平过她又做错了什么,要失去爱她的父亲,宠她的哥哥,桓璟又做错了什么,从小没有母亲爱护。
“桓璟,留她一命吧”,这是她能做到了最大极限了,为了玉娘,那个真正单纯善良又可爱的女子。
接下来几日,桓昭跟房文点兵出征,沈愿没去看,她唯一担心的只有李岑云,这个世界她少有的朋友之一。
她去看了顾容,她被幽禁在淑容宫中,但似乎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依旧在院子里品茶写字,偶合喝喝茶,看看头上的紫藤花。
沈愿曾见过这样的植物,在她哥哥的院子里,只是那颗紫藤没有这般粗壮,就连花也稀疏不少。
而这个紫藤似乎被照料得很好,繁密极了,像蝴蝶倒挂似的垂落,如梦如幻。
“你似乎很喜欢它”,沈愿盯着那颗紫藤,就像曾经盯着她喜欢的梧桐树一般,她从不认为一个人会没有缘故的喜欢一样东西。就像她喜欢的梧桐一般,代表着同长同老,同生同死,亦为情窦初开。
顾容慢慢的走到她身旁站定,极轻极柔,如同她一般微扬首看着头上的紫藤。
“很喜欢”,她的声音带着莫名的眷念,沈愿没想过她会回她,其实不问也知晓,她定是十分喜欢的,不然也不会日日亲自照料。
“你知道紫藤的花语吗”
沈愿看向她,她的目光依旧看着头上一串串的紫藤,确定刚刚的话是从她口中说的。
“为情而生,为爱而亡,既是醉人的恋情,亦是依依的思念”
顾容没想到她会知道,有些诧异。沈愿朝着她轻笑,“一个故人说过”
顾容亦是轻柔的笑了,“那你这位故人一定有一个很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吗
她年少时曾问过哥哥,问他为何会种紫藤,他只说是一个朋友让他种的,直到开花后,他才问他这花代表着什么,他便给她说了那么一段话。可惜那时候的她不懂情爱,亦不知道那花语的意思,只是这般想来,她的哥哥一直都是有喜欢的人吗可为何,她从未见过
“我不知道,毕竟他至死也是孑然一身。”
顾容抚上紫藤的手轻颤了一下,转而笑道:“失礼了。”
沈愿摇了摇头,道:“所以淑妃娘娘也有一个很喜欢的人吗那个人是桓昭吗”
顾容的手更是一愣,转而放了下来,没有言语。
沈愿回眸看向她,“那日,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看得出,他很喜欢你。”
,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将她的东西爱若珍宝,甚至不惜性命。
“我知道”,顾容只回了三个字,便朝一旁小案坐下了,手中执起笔在宣纸上写了起来。
便,仅是知道吗
沈愿看着她,眼中有考量有探究,她以为她是喜欢桓昭的,可这一刻,她怀疑了。
“他今日出征,你不去送送吗”
顾容抄写佛经的手一顿,浓墨顿时沾染宣纸成了黑黑的一团。
“不必了”,极为淡的三个字,在沈愿听来,像是与己无关一般。
“我可以带你去,不会有人拦你。”
“不劳娘娘费心了。”,亦是温吞的几个字,却是透着拒绝,她换了一张宣纸又重新写了起来。沈愿没说话,只是凑过去看时,那笔笔落下的却一直重复着那一句,怕是她连自己心乱了亦是不知。
“你的字,很眼熟”
顾容抬眸看向她,相比听到桓昭的消息,似乎沈愿的这句话更让她震惊,不过她也仅是震惊半刻,便又低头笑了,“许是娘娘看错了吧,亦或是巧合”
沈愿原以为她不会说什么,却没想到竟然解释了,这实在有些不合她的性子。
沈愿没有多探究,其实她只是好奇,为什么她会怂恿桓昭篡位。
她问了,不过她只答了一句,因为喜欢桓昭,想跟他在一起。
可这话有多苍白,两人心里都清楚,若真是喜欢桓昭,得知他被判死刑无动于衷,得知他出征亦是无动于衷,若这就叫喜欢的话,怕这世间便没有什么喜欢了。
第82章
城门前,桓昭骑在马上遥遥的仰望着城楼的方向,这是他第一次上战场,亦是他第一次离开上京。
桓璟跟他说,若他凯旋,他便成全他与顾容。
成全他们,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就是他的成全,如今,只用打得胜仗就可以了吗
那他,可以。
他伸手接过了士兵递过来的酒碗,一口干尽,狠狠的摔于地上。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城墙的方向,直到走的那一刻,亦未有停止。
裴迟已经很久没有跟房文说过话了,就连在朝堂上亦是貌合神离。房文以为他一直会这般,直到他亲手将酒碗递给他。他疏淡的脸上才不经意露出一抹笑意。
他懂他的意思。
碗酒赠吾兄,风雨同舟共,惟愿风雨吉,处处皆有你。
即使是这般,也就够了。
接下来这段日子,桓璟一直都很忙,沈愿也没有去打扰他。她理了理从死到复活,再到现代,然后又回到这里这些日子。
她清楚的记得五年前,她已经死了。
可是醒来后却是在一个充满仪器的实验室,她醒来见到的第一人就是叶澜,模模糊糊的,穿着身白大褂,戴着个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他告诉她,她是她研究出来的机器人,她信了,这么一信就是几年,而那几年她日日呆在那个空荡荡的房间里,从未出去过,而能见到的人类也只有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