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引至一叫红颜坊的三层小楼前。
却见其窗门紧闭,门廊下徒剩几片残破落叶和一只怯生生的小黑猫。
与四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像是在一盆烧得通红的炭火中丢进了一块湿漉漉的枯柴。
德顺纳闷儿了,仰头盯着廊下的牌匾:“红、颜、坊是这呀长公主,这”
“障眼法罢了”常淑冷哼。
经她这一提醒,常鸢双目迸发火光,疾步到门前屏息凝神,探听里头的声响。
隐约中可听闻一阵吵吵嚷嚷的娇笑。
她眉毛倒竖。还真是障眼法。
德顺伶俐,见她这幅神色,方知长公主猜准了。擀起衣袖,把门拍得砰砰响。却是许久都不见人来应。
“再敲。”常淑铁了心要将这两驸马捉拿归案,保险起见,吩咐身后众人前去守住后门,疾言厉色道,“一只苍蝇都不许给本宫放出去。”
德顺又敲了许久,常鸢沉不住气失去耐心,把鞭子摸在手中甩了甩,直接抬脚踹门,不想踹了个空,还得不偿失的闪了腰门从里头开了。
一老鸨不耐烦地探出头来,见面前几人气度不凡,忙变了脸,笑呵呵道:“几位客官找谁啊”
德顺开门见山:“可曾看到两个太监”
老鸨:“”
“你看清楚,我们这是青楼,太监来了玩儿什么啊”
常鸢不跟她废话,稳住身形推开她,打算硬闯。
“诶诶诶,”老鸨紧紧扒住门框,拦住她的去路,“本店今日不营业,被人包场了,几位请回吧。”
“肯定是亦小白”常鸢咬咬牙,“除了她,谁还有这么大的手笔。哼,有钱不给媳妇儿我花,跑来孝敬这些烟花女子”
她憋了口恶气,一鞭子抽向老鸨的手臂,硬生生挤开她,夺门而入。
常淑紧随其后,路过“哎哟哎哟”喊疼的老鸨时,吩咐德顺赔点银子。
德顺恭敬地哈哈腰,取下腰间钱袋,摸出二十两,老鸨如获至宝,顾念不上火辣辣的鞭伤,捧着银子傻乐。
德顺不喜她小人得志,目送常淑上到二楼后,把银子夺了回去。
傲娇地撅撅屁股,换了个五两给她。
老鸨:“”
穷死你个娘娘腔
二楼的天字号房最吵闹,常鸢二话不说冲进去,瞪着满屋打马吊的女人们。
“人呢”她质问道。
众人审视她一番,当她是来青楼捉自家耶主的深闺怨妇,纷纷起身离了牌桌,嘲讽道:“找错地方了吧。”
常淑随之进来,掀开放下的帷幔又绕过八折屏风,围着屋子搜寻了一圈。
没有人为何
她推开窗,询问侍卫:“后院可有人”
侍卫们均摇了摇头。
突然,把守后门的侍卫踉跄地
跑了进来,向窗口抱了一拳:“公主子,不好了,慕主子和亦主子带了人马把红颜坊围了起来,说是被一扒手偷了钱财,现在要冲进来搜人。”
常淑惊讶得说不出话,细长的眉梢止不住颤栗:“不好中计了”
明面上是搜人,搜着搜着,哟,发现了自家媳妇
那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摆明在设计陷害她
常淑责备自己操之过急,早该想到此行太过顺利,慕轻尘诡计多端,真要逛青楼,哪能留下这般多的蛛丝马迹
报复她在报复这两月以来受她欺辱之仇。
“皇,皇姐,这是怎么回事”常鸢愣在原地,未能想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暗道完了完了,今日过后定要传出“公主们德行有亏,携手逛青楼”一说了,届时传进父皇和皇祖母耳朵里,她们都甭活了。
“先离开此地再说。”常淑音色沉厉,牵着常鸢踩上窗棱
对面酒楼。三楼。
慕轻尘和亦小白戳破窗户纸,偷瞧着红颜坊的一举一动。
“哈哈哈,跳窗了跳窗了,她们都吓破胆儿了”亦小白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撑住膝盖,笑得肚子疼。
“别只顾着笑啊,”慕轻尘扶住她,“赶紧看,百年才演这么一出啊。”
亦小白回到原处:“真跳了,轻功不错啊”
“出后门了,快,你去传令,命人马全都追到后院去等等,她们怎么不向街头跑”
“嗯”亦小白把窗户纸上破洞戳大了一圈,以求看得清楚些。
“糟糕她们跑进这家酒楼了”
亦小白的音色陡然拔高:“啥”
随后就听一行人蹬蹬蹬的冲上楼,中途还夹有常淑的一声慌乱:“躲到三楼去。”
妈呀,母夜叉们来啦
慕轻尘和亦小白像两只被拔光了毛的鸡,瑟瑟发抖,争相恐后地往桌子底下钻。
无奈人间到处是沧桑,但听常鸢气喘吁吁的娇喝一声:“你们两个混蛋,竟躲在这戏耍我们呢”
啪
她气沉丹田,拼劲全力混出长鞭,将圆桌一劈为二。
亦小白抱紧慕轻尘,死死闭上眼:“尘尘啊,我们此生缘尽于此啦,下辈子再狼狈为奸吧”
慕轻尘猛然推开她,正气凛然的对常鸢和常淑解释道:“是她非拉着我出宫的,这一切都是她的主意”
亦小白: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
章节目录 幸福驸马
慕轻尘是出了名的恶名昭彰, 所有人都用“我咋那么不信呢”的眼神看她。
加之亦小白眼睛水汪汪的,脸蛋红扑扑的, 怎么看怎么像个无辜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