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纠结的瞅着女子身上的红裳,用手揉了揉眼睛,一脸正色的说道:姑娘,开打前,能麻烦你去换件衣服吗?你穿红色太难看了。他神色真挚之极:长得不好看的女孩子,别穿红色,你合该以白纱蒙脸,好歹能秀一秀身材。
女魔修并未回答,因为她已经气得浑身发抖,红霞状的波光自眼中陡射出去,正是恼羞成怒的表现:竖子无状,受死!
谁让你挡了路呢,我说得可是实话嘛。朔月一个闪身避开,见红光爆炸开来急袭自己,更无辜一笑,上前与之缠斗起来。
山洞深处,苍旻闷哼一声,烧着的傀儡丝线散开又重新聚合,一个青衣男子双手背于身后,平静的看着他:你师弟真是来杀你吗?不见得吗?
他抬起一只手,傀儡丝再度袭向苍旻,被其周身大作的火焰烧了大半,苍旻背生双翼用力一扇,将面露惊奇的男子扇飞好几步:傀儡宗少主,你实力是不错,但本圣子从一开始,便隐藏了实力。他轻叹一声:毕竟,要确定你傀儡宗隐匿多年的真实势力,总得有所牺牲。
那就继续。青衣男子的面上并无多少意外:要是圣魔宗首席圣子真这么没用,本少主才会失望。他手指灵活拨动,傀儡丝如绵绵细雨无处不在,所到之处,火焰被渐渐浇灭。
然而苍旻毫无担心,他指甲一划,手腕鲜血流落:血引,解封!赤色火苗瞬间大作,颜色在眨眼间化为幽幽萤绿。
冥族幽冥火!青衣男子终于色变,他忙不迭向后退去,这来自鬼界第十九层地狱的焰火堪称冥族不传之秘,每次有冥族的年轻强者外出历练,总有各族强者陨落于其中,他们会将敌人的魂魄熔炼入火焰,一次次提升力量,最终在地级顶峰将火焰与魂魄相融,成就天级。
滔天火海之中,依稀能见圣魔宗第一圣子弯起唇角笑得玩味又冰凉:能逼出本圣子绝招,你也该瞑目了!
咳咳!高空之中,正观战的玄霄直接噎住,好半天才缓过神:冥族哪个家伙闲的没事干了去跳轮回井玩?转世才宙级就能动用幽冥火火种,八成是天级九重,可冥族的天级强者,至少几万岁吧,竟那么有童心!
闻言,云天青诡异的沉默不语,徐挽仙和飞蓬面面相觑尽皆无语。
葵羽,你能看出这是哪位静极思动的老朋友吗?高空之上,不知何时回返的沧彬眼角直抽,他看向好友,神情略复杂,冥族的天级他们几乎都认识。
葵羽凝眉道:这小子是从小世界爬上来的。她若有所思:据我所知,不少鬼族冥族的老家伙静极思动,喜欢跑小世界隐居,还往外扔功法,坐看年轻人崛起,你说
额,提前给自己准备好吗?沧彬耸耸肩:那转世成魔族和凤族的混血,绝对是被人给坑了。他撇撇嘴:咱们传个消息去问问,冥土谁这么无聊,用转世当消遣。
葵羽笑了出来:别这么说,搞不好是某个冥族老前辈想突破到元老,所以另辟蹊径呢?
也是啊沧彬怔忪一下,瞧着下方的圣魔宗首席圣子压着傀儡宗少主揍的样子,唏嘘道:但成了凤族和魔族的混血,这因果貌似玩得有点大,不知道他恢复记忆会不会气得要揍死坑他的人?
葵羽微微摇首:这不是我们的事情了。对了,你急急忙忙回来是何事?
咳,疯丫头传讯来,说明岳他们几个打算给飞蓬找一堆麻烦,问计划是执行还是压制。想到那几个绣图,沧彬忍俊不禁的耸耸肩:谁让飞蓬现在云翔的身份才洪级,就能施展出宙级阵法,甚至将之附于手帕上,还不启动就难以发现,多引人觊觎啊。
葵羽想了想,弹指一道讯息送出:继续吧,千界已封锁,有我们看着,飞蓬趁此机会尽快成长,并无不妥。做完这些,她又将视线投了下去:看,那只小狼的嘴真是坏透了。
山洞之前
姑娘,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哪怕是学采补之术,那也是你的个人爱好。追逐之中,朔月脚步玄妙的一转,躲开红衣女子气急败坏的一爪。
其黑眸闪亮冰冷的光彩,脸上的笑容愈发真挚:然而做拦路虎可不是个好习惯呢,对此,我一般都喜欢扒了虎皮。虽说你不是母老虎,只是只臭狐狸,但洗洗皮还是能做件围脖的。
你你被挑衅好些次,素来仗着美貌和媚术无往不利的妖狐族女子这一次难得被气得失去警惕性,她变出妖族本相,尖锐的爪子飞速直刺猝不及防的朔月。一声琉璃破碎之音乍现,惨叫声当即响起:啊啊啊啊!
朔月淡淡一笑:滋味如何?其身影消散在狐爪之下,又在远处浮现,妖族修炼本源灵力而非成魔,往往能开启更多的妖族传承,并得到不少克制修魔妖族的办法,此为其一:你采补得来的功力越多,被剥离的痛楚就越大。
瞧着阵法中晶莹的水珠一点点聚集,妖狐女眼中闪烁决绝,朔月漫不经心的笑了:休想,五灵咒,水,给本圣子破!随其话语,阵法爆炸开来,水珠顷刻间化为滔天巨浪冲入山洞。
朔月打了个哈欠:师兄,你速度太慢还不一定抓得住活口,师弟只好来插一手了。以水阵封口,简单粗暴却非火系强攻不能破,又有其他人暗中守着,那位幕后黑手若这样都能跑,那真是白瞎了自己在流殊秘境旁听三皇讲各族阵法那么久了!
结界之内
徐挽仙张张嘴,长叹一声道:萌萌哒软乎乎的雪狼真面目竟是如此少女一副心碎之状的捂住胸口:嘴贱欠打还步步为营
但这样难道不帅?蔚蓝如天际的眸子亮的惊人,飞蓬斩钉截铁的说道:精心算计,用敌人的力量完成自己的计划,明明是聪明绝顶嘛!
阵法将女子采补的功力逼出化为精纯灵水,再以一个简单水咒化简为繁,形成洪流令嵌套在内层的阵法感受到本源水力。至此,水系困阵形成,而朔月付出的,只是躲闪实力强大的敌人过程中的步伐和一句水咒,又何其简易?这种种行为倒不愧初来乍到就成为了圣魔宗圣子。
你家养的狼,果然只在你面前才软萌好欺负。玄霄淡淡说道:这位朔月圣子,在我所得的情报中他语气一顿,意味深长的看向飞蓬:千界有专门贩卖情报并编撰强者榜单的组织,他们对朔月的评价是心机诡谲、深不可测。
飞蓬毫不在意的说道:这才对嘛,朔月和我一起长大,长辈们教我的时候,他也在听,而后来我们一道在秘境内历练,天天闯祸,今天抢了凶兽的猎物,明天踩了瑞兽的尾巴。真是个傻白甜的话,早不知道被坑成什么样子了!
在玄霄青黑的面孔和徐挽仙忍笑的表情中,他笑得眉眼弯弯:其实,大部分情况都是朔月先去打探敌情,好确定我能不能惹得起人家。如果肯定事后有逃跑机会,我才会去行动的,否则不就没借惹是生非磨练的意义了吗?说起来,朔月当时就巴掌大,隐藏行踪很容易呢。
正待此刻,山洞剧烈晃动起来,只听一声巨响,洪流四散开来,朔月一尘不染的漂浮在水面之上,在他身侧,绿莹莹的光团正闪动着。
小师弟,你性格也太急了,瞧,那家伙行踪不见了。无奈之言从光团中传出,一位黑衣男子显现身影,正是苍旻:这下子要怎么办?
朔月不以为意的弯起唇角:大师兄多虑了,傀儡宗的上下关系比我圣魔宗更残酷,少主之位的窥视者更是很多。他曼声笑道:这位傀儡宗少主真的如此灰头土脸回去,妥妥会被迫退位。相反,其要是孤注一掷拿下我们,反倒能转危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