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衣男人没再打扰,颜喻有惊无险的回到婺城。
走出汽车站,她从怀里掏出叶知西的名片,看向他手写的简易名字和数字。
叶字写的繁体,从容俊逸。
颜喻在手机中输入号码,忐忑的拨通后等待对方的接听。
他现在一定和霍需霭在一起吧,毕竟他喜欢她,一定会时刻不离的保护她。
颜喻握紧新手机,不安的等待。
“喂,是颜喻吗?”
电波那端的人在看到陌生来电时第一反应是他昨夜告知号码的颜喻。
颜喻吸吸鼻子,说:“是我,我到车站了。你怎么知道是我?”
躺在床下棺材里的叶知西嘴角微微勾起:“其他知道我号码的人我都有保存对方的手机号,除了你。”
颜喻耸耸肩,反驳道:“说不定是诈骗犯,他们有很多渠道得到别人的电话号码。”
叶知西眼带笑意:“那你准备骗我什么呢?”
颜喻才没心思开玩笑,她自动忽略这个问题,担心道:“你把霍需霭安排在你家了?你不是说你和舒淳是邻居吗?那样的话,不是很容易和路家人碰面。这样的话,我该怎么办?你不能因为霍需霭而不顾我的死活吧。”
叶知西正色,严肃的回答:“你说的问题我考虑过,我和伊地稠商量后决定把他的房子腾出来,我们全都搬进去。”
“伊地稠……他对我还是有意见吗?”提到伊地稠,颜喻担忧道。
“你放心,他清楚你不是舒淳而是颜喻。不过他这个人认定的事不容易改变,我尽量不安排你们单独相处。”
“那好吧,他家在哪儿?”颜喻问道。
“浣花村的自建民房。”
“浣花村?在我的时代,那里早就被拆迁了。”颜喻不禁感慨,她确确实实穿越了,回到了过去。
“你确定要独自去吗,现在伊地稠在他家收拾屋子。不如等我出来时,你跟我一起去吧。”想到伊地稠的不友好,叶知西担心道。
这么说,颜喻还不想现在就去了。
那个伊地稠头发比女人还长,穿得邋里邋遢,关键是还对她有敌意。
倒不是害怕,只不过不想惹麻烦而已。
颜喻想了想,说道:“那好吧,我在哪里等你呢?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叶知西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说:“你找个地方休息吧,把地址给我就行。颜喻,昨晚惊扰到你,你不如补补觉。”
颜喻确实没睡好。
她见旁边有饭馆,决定去休息一会儿。
将饭馆地址告诉叶知西后,颜喻挂断电话。
她看着短暂的通话记录,给号码备注为叶知西。
他的全名。
颜喻到饭馆,已经过了饭点,她点了一份炒饭后趴在桌上闭目等待。
还没等到饭,饭馆外面就响起嘈杂的声音。
“我可怜的姐姐啊,我带的钱被偷了,我拿给姐姐看病的钱啊,我可怜的姐姐啊!”
“是哪个挨千刀的偷我的钱,那可是救命钱啊!”
“我的命好苦啊,我的命好苦!”
因为生意冷清,饭馆的服务员跑出去看热闹。
颜喻的炒饭上桌时,她听到外面有人劝对方报警,对方惊呼:“我侄女嫁给路星洲,我不会善罢甘休!”
听到路星洲三个字的颜喻忽地停下咀嚼米饭的动作,莫名害怕。
难道是舒淳的亲戚?
或者是于忘而的
亲戚?
如果是舒淳的,见到她一定会误会为舒淳,那么有可能回到路家。是于忘而的亲人的话,对方要见到新任路太太,恐怕情绪更加激动。
颜喻埋头吃饭,不理会外面的情况。
然而情况却不如她所期望的那样。
呼喊的女人被路人扶着进饭馆坐在颜喻的邻桌,好心人问她吃饭没,对方回答一路坐车来,刚下车就发现钱包被偷,哪里有心思吃饭。
店老板免费给她做了一份汤饭。
到此时围观的人虽然少了,但也有不少热心肠的人围坐在一起抱怨世风日下。
颜喻将一大盘炒饭吃光时,旁边的人还探讨得热火朝天。
她原本想在清静的地方趴着睡上一觉,可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情况。
也不知道到底是舒淳的亲戚还是于忘而的亲戚。
吃饱的颜喻有些好奇。
她特地将头发朝脸庞拉了拉,挡住大部分脸后侧脸向旁边看去。
她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像极了阮宁茵。
只不过比病弱的阮宁茵有气色,而且眉宇间不像阮宁茵那般怯懦,而是多了几分坚毅。
颜喻可以肯定那女人是舒淳的阿姨之类的。
她警惕的避开周围的群众,走到收银台快速付款后几乎是冲出了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