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李坊连两天都没坚持住就不得不为露西艾拉暂时放下手头的事,特意找上康拉德,按照她的意思在拉波勒一条位置不错的商业街区上划拉出了三栋四层高的房屋,并附带上一笔不菲的启动资金。
对,是启动资金。在角落小屋静居了一段时间后,露西艾拉已经做好了自己今后的打算。
她想要在拉波勒开一家自己的服装店,据说还是那种自己设计、制作,并提供量身定做服务的高级店。
看着契约上应还金额只是部分的字样,李坊心里是无奈的,签下名字后,他想了想,对露西艾拉顺口说出了自己对教会修女那种白筒丝袜和手套的想法
三天的休整时间匆匆便结束,在晨曦初现的早晨,薄雾缭绕的拉波勒城外便有三辆马车踏上行程。
摇晃的车厢内并没有拉花娜的身影,除此之外排名前十的大剑基本都在了。
李坊想起临行前拉花娜说起不想参与这次行动的理由时,脸上那尴尬的表情,脸上不由得有些笑意。
那蹩脚理由的来源是李坊私下找她聊过的关于克蕾雅的事情。
虽然双子现在的实力应该超过了深渊者,但李坊当然不会觉得这样就够了,克蕾雅身上蕴藏的可能才是他心里最大的希望。
这些天拉花娜对李坊说过克蕾雅现在的情况,妖气薄膜她已经学会,实力仍在不断进步,已经稳稳的有个位数战士的实力,而且有拉花娜自己当做陪练,克蕾雅的战斗经验也在持续积累。
但这并不是李坊想要的结果,他真正想要克蕾雅向拉花娜学习的,是同调觉醒的知识。
而从大陆东方回来后,克蕾雅也找拉花娜交流过,她想要了解同调觉醒的事情,想要证明或许她身体内真的还寄存着另一个人的生命。
当拉花娜讲这件事说出来时,李坊心里是极其高兴的,顺水推舟地,他让拉花娜可以继续教授克蕾雅同调觉醒方面的知识。
这就是拉花娜为什么不能参加这次讨伐大陆上所有觉醒者行动的真实理由。
实际上有双子和安娜贝尔在,战力已经足够,米里雅没有太过为难,便同意了拉花娜想要留在拉波勒陪姐姐露西艾拉的请求。
第二百七十一章 木屋的女主人
山间高处天色刚亮时,傍山而建的木屋内,色泽暗沉有些年头的老木桌便感受到房间主人轻微窸窣的起床声。
白色的薄衣长及臀下,压了些褶皱,披散的发丝不是常见的黑或棕,而纯粹的银白。女主人独居在这孤寂无人的山林小屋中。
她像是感觉不到清晨山林间的湿冷,两支赤裸修长的白腿从床榻移下,微透樱色的双足贴上长年使用已经泛黑微亮的长条木质地板,站起身来,尽展紧致高挑且健康身材。
她走进简陋的厨房,自顾自地拨拉开柴灰点燃柴火,看似胡乱捣鼓,却很快便端出一小盘食物。看起来不大像是人吃的东西。
木门吱呀轻启,木屋的女主人端着盘子蹲下,将食物塞进门边搭建的一个宠物小棚。
“吃饭了,小不点。”她开口声音清冷,低垂的眉眼间似乎藏住了所有情绪。
但宠物小棚里蜷缩着的小东西却对主人“精心”制作的早餐毫无反应。
她终于皱了皱眉,伸手拿向她的宠物。
入手的触感让她目光稍楞。
冰凉的,僵硬的。
“又死了么。”她喃喃道,叹着气微微挎着脸,然后毫不介意又伸手,取出宠物的僵成一团的尸体。
晨光浸染半边天空,这才看清她的宠物是一只半大的小猫,毛色驳杂。
目光在手心中的尸体上停留了几秒,她像是终于放弃了,摇了摇头。
抬臂向后,她稍稍向后仰,然后拎着小猫尸体的手猛地前掷
尸体如同石块一般飞出一条遥远的抛物线,在空中稍稍翻滚,最终消失在山脚某处。
这样就好了么她拍了拍手,随后又微微摇头,转而低身将宠物小棚里的盘子取出,随意倒向屋旁青葱茂盛的杂草丛
天色很快变得明亮,山林间的薄雾也渐渐散去,独居木屋的女主人换上一套还算正式的淡紫色上衣与黑色下裙,带着一个小包裹就出门而去,高高扎起的银白马尾随着颠簸的山路左摇右摆,额前碎发被她拢向耳边,但稍微下垂的唇角显示出她现在的心情并不好。
山路婉转,前方遥遥可见一片高低错落的房屋。
即使是毫无名气的贫困小镇,早上的集市也会很热闹。
嘈杂的声音,稍有异味的空气,干干净净的她似乎与周遭一切都格格不入。
“啊,依文小姐,来看看今早刚摘下的水果吧,绝对好吃新鲜”
道旁年轻的水果小贩殷勤献媚,旁人都觉得这次也一如既往,他得不到一点回应。
但这次小镇里最漂亮的女人停下了高傲的脚步。
她毫不介意的走到这个执着的年轻人那脏乱的小铺旁。
“我收养的猫今早死了,想了想果然还是人最好养活,你愿意吗”被称作依文的木屋女主人一脸平静,仿佛说的事情只是寻常小事。
“这这个,不不要了吧。”小贩满脸通红,他一瞬间以为憧憬的依文小姐被他的情意感动了。
但对方那平静得有些可怕的目光实在让他望而却步。
当然,那个残暴的贵族老爷或许也是他退缩的原因。
“哦,那下次叫我伊文捷琳吧,既然你不想和我有什么关系的话。”她语调清淡,转身离去。
水果小贩在原地愣了会,又陷入复杂的纠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是不是应该再勇敢一点
不久后他便做出了决定,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解下围腰抹了把脸,眼里闪烁着名为无畏的光,大步向着伊文捷琳离开的方向追去。
午时,贫困小镇内独占四层高楼的乡镇贵族、镇长家中,近乎封闭的房间里充斥着令人不适的血腥味。
大腹便便的贵族男人正唉声叹气着在密室里来回踱步。
在他脚旁,是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