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殿内。
烛光高照。
有风吹过，烛影摇曳，略微显得殿内有些阴暗朦胧。
殿内有二人。
一坐一立。
“你日前所言有关申王之事……究竟何意？”
“陛下，多年以来臣一直在为此事担忧……据皇城司回报，当年申王与成亭田过从甚密，至于世子夭折一事，坊间一向传言……”
“传言什么？”
“世子其实未死，而是申王着人秘送到了成亭田府上……”
“？！……爱卿所言……可否属实？可有证据？”
“如非确凿之事，微臣怎敢深夜惊扰陛下安寝。”
…………………………
赵佶沉默了。
当年种种，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
若非如此。
他也不会对楚相玉等人如此忌惮了。
偌大的宫殿刹时寂静了下来。
烛影在宫墙上印下了两个人的影子，他的，和蔡京的。
半晌。
他忽道：“怪不得朕总觉得那孩子眼熟，可又说不上像谁……他那相貌……实是青出于蓝……太过出众了。”
蔡京稍稍上前，殿太大，夜太深，因此，看不清他的脸色。
“陛下以为此事当如何？”
赵佶正出神着，忽听他这么一问，一时竟难以决断。
“朕听御医说……成崖余年少病弱，久医难愈，怕是拖不到立冬了……”
“陛下的意思是……”
“无情尚不离，有情安可别……由他去吧。”
这一向敏感多疑的君王此时居然有这样心胸。
不由得大出蔡京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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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侯府。
小楼。
满室药香。
帐帘低垂。
依稀可见帐内人影。
透过纱帐凝视着那疲惫而憔悴的容颜。
满目痛惜。
满心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