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走了,那些跟班们临走时还晦气的朝她“呸”了几下:“事儿逼”
过了好久好久,林知蔚才爬起来浑浑噩噩的回了家,一路上听到的议论都和自己有关,她知道自己又火了。
而火的原因如此可气又可笑打她的那群女生喜欢赵亦明,见他最近很是烦恼,探听之后知道自己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换着号码的给他电话,缠着他求原谅、求和好。
呵,赵亦明。
他可真狠,这是恨不得她去死啊
她林知蔚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到底怎么对不起他了他要这样处心积虑的害她
周遭的流言蜚语似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从此后也一直没有间断过。
林知蔚不想向赵亦明认输,她一边吃着抑郁药,一边更加努力的学习。她在心中告诫自己一定要好好读出来,不能让他得意。
只要再坚持一年,就能拿着毕业证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开始更好的新生活。
她一天天坚持着,好不容易熬到快毕业了。
应届毕业生招聘会上,她以格外优秀的简历与专业成绩得到了满意的工作,可是天意弄人。
那位被她竞争下去的男生忽然发难,指着她的鼻子就噼里啪啦把关于她的流言一通说,什么人品低劣,私交混乱,滥交成性那语言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林知蔚一下子就懵了。
周围其他的应聘学生也跟着附和,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嫉妒也好,凑热闹也好,反正这下子招聘会上没有公司敢要林知蔚了。
后来甚至发展到,不管她在哪儿工作,关于她事迹的科普很快就会被人宣传到公司。
他们无孔不入,躲在阴暗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然后再找机会添油加醋地大肆宣扬她的一切。
林知蔚心如死灰,只想拿着毕业证找个小地方躲起来。
毕业典礼那天她气息萎靡的走在路上,一个女生擦肩而过:“都怪你,我们学校都被你搞臭了因为你,害得许多公司都不要我”
“你怎么还不去死”这句话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林知蔚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响,耳边又传了嗡鸣声
贱人,你怎么还不去死
垃圾,你到底什么时候下地狱
一声接一声在她脑中回荡,她捂着心口大口喘息,就像一只快干死的鱼一样。
脚步声、议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林知蔚感觉到有许多人在看着自己,她勉强打起精神,不理睬他们的嘲讽径直转身回了家。
关上门的那一刻,颓然倒地。
身子忽冷忽热,她难受的蜷缩起来,捂着胃部干呕了好久,就像要把胆汁都吐出来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忽然传进来毕业晚会的闪灯与庆贺声,在昏暗又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林知蔚爬起来,透过窗户看过去,呆呆的看了好久好久。
然后,她拿起一旁小桌上的刀,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浴室
滴答,滴答,滴答。
“舌头无骨,却能杀人。谣言流言,无形之刃。”谢斐轻轻摇了下头,许久后叹了一声,“孽言之力,终将反噬,何苦为之”
“杀人不见血,又如何觉得自己是在杀人呢”林知蔚淡淡道,“说到底,在他们看来自己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话罢了,我自杀是因为我自己不够坚强,把玩笑当了真,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可他们不知,就如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一样,我的死,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责任,他们的手上都沾着我的血”林知蔚握紧了拳头,像是应和般,她手腕的血迹蜿蜒而下,整只手血淋淋的。
谢斐沉吟了一瞬,看着她很认真的问道:“既如此,你想他们付出什么代价”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林知蔚一字一句的道,“我要他们也尝尝我所遭受的一切,让他们为自己造过的谣、说过的语付出应有的代价”
“自食恶果吗”谢斐垂着眸若有所思的低喃,随后看向她,点头道,“我答应你。”
“我、我还有一个请求。”林知蔚顿了下道。
“何事”
林知蔚的眼里流露出几分不甘与疑惑:“我想知道赵亦明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要如此恨我,不仅将我逼到那般绝境,甚至还要置我于死地”
谢斐长睫微闪,他之前从她的讲述中便感觉到了这点,他甚至暗中施法不着痕迹的搜查了一下她的记忆,确实没有任何关于赵亦明的地方。
不过他在她的记忆中看到了一处空白,将近三年的时间。
也许是在那三年发生了什么事,但这个只有等他进入了小世界后,以时间长河中的时光回溯之力回到过去再了解了。
因为生死簿在真正的崔判官手里啊,他现在还在地府呢。这时间长河中就只有一个后土变出来的赝品,连判官笔都是假的,可想而知哪有生死簿给他查阅了。
“好。”谢斐深深看了眼林知蔚,缓缓点头道。
林知蔚闻言轻轻一笑,许是很久没笑过了,这个笑容有些僵硬与别扭:“谢谢你,我没有其他的愿望了。”
“不用谢我,这就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谢斐道。
“好,那交易吧。”林知蔚点头道,“我感觉这一生太难过,也太漫长了。就连回忆起来都全是痛苦,我只想赶快交易了好让自己早点解脱。”
谢斐理解的点点头,下一刻崔判官手持厉魂册出现,将册子递给她。
林知蔚接过后径直签上自己的名字,动作流畅而快速,签完后还深深呼出了一口气,格外开心的笑了。
然后,她就化作一缕轻烟飘进了厉魂册。
谢斐起身走向床榻,见小妻子小脸红红,睡得香甜,他笑着在她嘴角落下一吻后,袖袍一挥就进入了小世界之中。
“谢老师,你昨晚没休息好吗一大清早的怎么就无精打采的样子”
谢斐进入这具身体的时候感觉到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然后是一道关切的男声,声音很是宏亮。
他睁开眼看过去,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很随意,手里还拿着两本书,都是关于数学方面的。
这是教高数的姚兆国。
“昨晚熬夜备课了,所有有些犯困。”谢斐笑笑。
“我正好要泡咖啡,来一杯吗”姚兆国问道,走到位置上放下书。
谢斐将杯子递给他:“多谢。”
姚兆国一边冲咖啡一边道:“哎,我昨晚腰伤复发,将近两点才睡着,不喝点咖啡提神,我怕等会儿监考考场时睡过去。”
“我真是想不通这开学考有什么意思,我们教的是大学又不是高中。”他继续念叨着,带着些抱怨,“一个假期这些学生早玩儿疯了,那还记得什么东西考了也是白考,反倒是让我们受累,我担心这腰啊还真坐不住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