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醒来了!”
莫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嗓子有点哑,“陈奂?”
“嗯?”被叫的人发出一声置疑。
视线变得清晰了起来,虽然是陈奂的脸,但却少了一丝张扬和洒脱,少了一分稚嫩青涩。
莫桑不确定地叫了一声,“陈良医生?”
他微笑,“怎么了,你梦到了什么?”
莫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坐起了身。桌子上摆着一杯冷了的牛奶,沙发上是她周二背来的书包。
莫桑一时之间糊涂地很,“陈医生,我怎么会在这里?”
陈良笑道:“不是说好了么,我帮你驱逐你内心的恐惧呀!”
莫桑盯着陈良看,他穿的是浅蓝色的毛衣,是那天她来看病时穿的。瞄了一眼墙上的挂历,是她去医治的那一天。可是她明明记得那天她醒了,然后第二天还在篮球场被砸中了头。
为什么?难道她真的从头到尾没有醒过?
陈良看着莫桑眉头紧锁的模样,认真地说道:“你现在应该想起来你当初最害怕的是什么了吧?”
莫桑点了点头。
陈良皱着眉追问,“那你有想办法解决掉他们么?”
莫桑有些说不出个所以然,“我最害怕的,应该是自己的内心,我担心着很多事,可我不知道该怎么消除我内心的恐惧与想法。”
陈良的眉头舒展开,“每个人内心的想法都是很难遏制的,它就像是流水一样顺其自然,所以你不用特意地去制止,只要心无旁骛,就能心如止水了。”
莫桑其实也不太理解他说的意思,只是木纳地点点头。
她满不在意地看了一眼手表,十点了!她原来已经在这里睡了四个多小时了,可在梦里,就已经感觉真真切切地过了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
莫桑叹了口气,为什么梦,都要停在最美好的时刻呢?
陈良见莫桑一副萎靡的模样,便问道:“怎么了?”
莫桑看了一眼陈良的脸,用力地摇了摇头。
梦里的陈奂和陈良是完全两个性格,虽然陈奂不够温柔,但莫桑还是有些恋恋不舍,可是,那只是梦!
莫桑有些头痛,本想拿起桌子上的牛奶喝,却被陈良制止了,“凉了,不要喝了。”
莫桑“哦”了一声,就把牛奶又放了回去。
回到家之后莫桑头疼了好几天,吃了好几天的感冒药,她似乎还没有从上一个梦中缓过来,脑海里全都是陈奂的影子,但她每次都努力地去驱散他,毕竟那只是她臆想出来的人物。
为了可以让自己尽快从自己的梦中完全脱离出来,莫桑尽可能的多出去逛逛超市,希望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告诉自己现实和梦境的区别。
但逛了一圈才发现,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突然有人在她身后拍了一下她的肩,她郁闷着会是谁,回过头之后立马欣喜地叫出一个名字,“陈奂。”
那人歪着脑袋笑道:“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叫我这个名字了。”
莫桑掩饰着失落尴尬地翻着歉,“不好意思。”
“陈奂是谁呀?”
被陈良这样突然一问,莫桑也不知如何回答。难道说是她幻想出来的?最后她斟酌了一下道:“是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
陈良若有所思,“那他一定长得很帅吧。”
莫桑一愣,没想到这个陈良还会开玩笑。说实话,莫桑不太想笑,但为了不让气氛太尴尬,还是挤出几声干笑,表情像是便秘了一样。
莫桑的这副表情倒是把陈良给逗乐了,莫桑站在原地,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笑的那么开心。
莫桑付完钱出了超市陈良便给她的购物袋里塞了一瓶牛奶,嗓音像是春雨滋润万物一样:“睡前记得喝。”
莫桑脸有些发烫,点了点头。
魏秋对莫桑还是挺体贴的,知道她不舒服吃不怎么下便给她煲了甜汤。
莫桑喝了一大碗甜汤便躺上了床,没过一会儿又跑下床,入冰箱里倒了一杯牛奶,放到微波炉里热了之后一口喝干了。
莫桑喝牛奶的时候恰好被魏秋看见,她絮絮叨叨,“晚上喝那么多水容易起夜。”
莫桑嘿嘿一笑,“这是牛奶,睡前一杯有利于睡眠。”
魏秋闭了嘴,说不过她。
莫桑躺在床/上,果然很快就入睡了,而且睡得很沉。
本以为会从温暖柔软的床/上醒来,可一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冰冷的铁床上。四周空旷无比,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冰冷的刷白的墙壁。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在她面前走来走去,还带着口罩,看不见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