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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俏长媳 分节阅读 101(1 / 2)

d。事实上,在我幼时蒙学期间,我的汉文老师,是正经八百地给我取过一个汉名的,也是恭贺我正式蒙学开智的意思。

我的那位蒙学老师祖籍江南。

讲解诗词歌赋时,我时常能够听见他提及他的家乡。听他提及,草长莺飞的江南,杏花烟雨的江南,山山水水,无一不是情,无一不含情的江南。

我被老师口中的江南深深地吸引住了。是我恳切地央求老师,给我取一个汉名,最好是,同江南有关。

那一年,老师前来王府执教的那时节,恰好也是一年春季。

那个时候,璟天还比较冷,初雪也只是才刚刚消融没多久,院子里的杏花枝上的嫩芽也才刚刚冒出而已。

他望着窗外,告诉我,这个时候,在他的家乡,应该已经是一片春意盎然的了江水湛蓝碧绿,白色的江鸥盘旋江面,两岸的山青妩媚多娇,山花盛开,如火欲燃”

“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不若,就叫花燃吧。东珠,你是一个有天赋的学生。现在这时年,同以往任何时代都是要不同的了,女子亦能够在这世上大有作为。皇权式微,烽火迭起,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你的身份可以说是你的劣势,也可以说是你的优势。东珠,为师希望,将来的你能够不被这世俗身份所累,能够有所作为,做出于国家,于民众大有助益的贡献。为师为你取名花燃,亦是希望你的将来,能够如繁花似锦,如火欲燃,一生都能够鲜花铺路,阳光满身。”

说到这里,叶花燃顿了顿,这才继续说道,“至于叶这个姓氏,也是老师赐的。因为,无论繁花如何盛开,如火欲燃,都离不开花叶。花叶,是相互依托的关系。老师是在告诫我,无论我将来取得怎样的成就,站在怎样的位置,都不能忘了做人的根本。老师他是对我寄托了厚望的。只可惜”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似乎都辜负了老师的一片拳拳期盼之心。

前世的她任性地同谢方钦私奔,被爱情蒙蔽了双眼,为了助谢方钦能够坐上谢家家主,在名利场上周旋,斯文辱尽,愧对老师。再后来,又被归年困于方寸,不得自由。直至归年为邵莹莹同何步先所害,为了留住他名义下的产业,她才再次踏入名利场。可那个时候,她也不过是一个手段用尽的妇人,同老师期盼的能够成为于这个时代有大影响,同民众有大助益的人物,可以说是南辕北辙。

今世,为了能够同归年哥哥厮守,她更是早早地嫁了,怎么都跟老师的期盼的她能够成为于国家,于民众有大贡献的人物相去甚远。

她现在只希望,老师平时并不看报,不知她闹出的那些满城风雨,否则,不知该有多失望。

谢逾白认真地听完了叶花燃关于她汉名来历的始末,半晌,他神情有些复杂地问道,“你的那位蒙学老师,可是姓诸单名一个平字”

“是。归年哥哥如何知道的归年哥哥也认识老师还是说,莫非老师他亦来过魁北,到谢府任教过,并且教过归年哥哥你甚至归年哥哥你的名跟字,也是老师取的”

小格格思维一经发散,便停不下来。

不曾想,谢逾白竟是点了点头,淡淡地“嗯”了一声,只是补充道,“我的名字确实他取的,只是我却未有那样的幸运,得他蒙学。”

叶花燃陡然瞪圆了眼。

这个世界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的么

她跟归年哥哥的名字,竟然是同一个人取的

原来,诸平曾经是大晏的进士,在前大晏时期就已经是一介大儒。因为他强烈支持变革,得罪了当时的权贵,被关进了大牢。这一关,就是十年。

出狱后,世界已经是另外一番模样。

帝制保留,大晏国体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君主立宪的承国。

这个腐朽的帝国终于发生了根本性的变革,只可惜,代价太大了。

十年光阴,妻子早就已经带着儿子改嫁,旧友早在当年就因为生怕会被他牵连,断绝了往来。

诸平就那样,在孑然一身的情况下,到处在全国各地游历。

来到应多时,他身上已是身无分文,险些冻死在谢府的门口。

谢骋之对读书人是一贯尊重的。

他认出了诸平就是前大晏的大儒,就命下人将人给背进了屋,之后更是又是请大夫为其看病,又是好吃好喝地供着。

那时,恰逢大夫人柯绵芳即将临盆。

孩子出生后,谢骋之便高兴地请诸平为自己的儿子取名。

那个时候,诸平刚历经监狱的十年,尝遍人情冷暖,从南国,来到陌生的北国,心底的凄苦可想而知。

可新的生命,一个全新的、稚嫩的生命,无论在任何时候,总是给人以新的希望。

在这个婴儿的身上,诸平看见了他许久没有感受到过的希望,那是一个民族的希望,一个国家的希望。

是啊,大晏国不在了又如何,这片土地不是还在么

故土难归了又如何,大丈夫何处不能是家

谢家乃是商贾之家,又是富甲一方,诸平对这个孩子,到底还是寄予了厚望的。

他是希望,这个孩子长大之后,能够成为一介儒商,为魁北这片富饶的土地,为这片家园做出更多的贡献。

谢家长大的儿郎,日后必然也要因为经商,经常需要离开故土。

“今春看又过,不必问归年。”

大丈夫,可以处处为家,无需在意,何时能够归家。

于是,给这个这个同自己有缘的孩子,取名为逾白,字归年。

也许是因为,诸平在谢家住了一段时间,就发现谢家,不是他以为的那种钟鼎之家,充其量,不过是一个金钱堆积寄来的大户之家,这里充满了阶级固化,充满了主子对婢女、小厮的压迫,所以,他在参加完谢逾白的满月酒,只留下一块随身携带的玉佩,作为这段时间吃住的费用,便一个人悄然离开了谢府。

因此,谢逾白的名字虽然确实诸平取的,诸平却是没有教过他。

“没想到,老师同谢家,同归年哥哥你之间,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渊源。不过,这也说明了,我们两个人,确实很有缘分,对不对唔这个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天生一对你合该就是属于我的,我们合该就是注定要结为夫妻的”

叶花燃眸光晶亮,为两人姓名上的缘分牵扯高兴不已,

谢逾白眼底眸光沉沉。

其实,何曾有什么天生对,不过是

谢逾白低头,对上小格格眉眼弯弯的眼,到了嘴边的话生生改了口,他“嗯”了一声。

小格格笑容璀璨,就连谢逾白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脸上的线条也随之柔软了下来。

心里头的这股兴奋劲过去,叶花燃掩嘴,打了个呵欠,“困”

“嗯,有点。”

声音已是染上浓重的倦意。

叶花燃的眼神有些茫然,她这副身子真是太不禁事了,总是犯困,印象当中,她十六岁时,不曾这般犯困的

“那就睡觉。”

谢逾白扶着她,在床上躺下。

叶花燃揉着眼睛,她已经很困了,这个时候却还是不肯轻易睡去,强睁着眼睛,盯着谢逾白,“归年哥哥会一直陪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