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互相攻杀了,先皇帝致力于满汉一家,为之操劳一辈子,想不到竟要毁于一旦,九王爷可有善策难道放任冲突不断,终至无法挽回”
多尔衮听出了太后的语气中,含有不满的意思,可是他能如何,该想的办法都想过了,荡寇军倚仗宁远的坚城利炮,怕是多铎倾全力去攻亦是讨不得好,阿济格进攻察哈尔,更是无功而返,这就是实实在在的国力碾压。
以往多尔衮以为,大清得上天眷顾,合该取得明朝天下,但是他忽略了一点,汉人达两亿之众,只是因为内乱缺乏一个强有力的核心,才会被满清一次次的入关寇掠,如今李信取大明而代之,国势蒸蒸日上,大清作为番邦蛮夷,三百万人口,哪有和李信争锋的资本
就拿目前来说,李信没必要发兵攻打,只须紧紧封堵住大清对外获取物资的渠道,大清就会自己生出乱子,在内乱中衰亡。
多尔衮明白归明白,可是国力上的差距,让他无能为力。
布木布泰又道:“豪格已数次上奏,要求回沈阳,济尔哈朗也似有支持豪格之意,甚至两黄旗的将领都颇多私语,我已经快压不住了,九王爷可有善策”
豪格是多尔衮的心头之患,他无比后悔带豪格去北京,被李信抓住了机会,送了场功劳过去,使得豪格跳出了囚笼。
深吸了口气,多尔衮拱手道:“为今之计,只有从朝鲜那边想办法了。”
布木布泰担忧道:“会不会逼的朝鲜投奔李信”
多尔衮狞色一闪,冷声道:“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说,臣谅那李倧还没那么大的胆子。”
从朝鲜筹粮,多尔衮被逼急了,布木布泰知道很容易把朝鲜重推回大明,但是凛冬难熬啊,她也没好办法,只是摇摇头道:“九王爷把握好分寸罢。”
第三六九章 朝鲜浩劫
李朝定都于汉城,李倧是这一代的朝鲜国王,此人也是经历坎坷,幼年时期,生活于光海君的淫威之下,全家都战战兢兢。
因光海君乱政及外交上疏远明朝,亲近后金导致众叛亲离,李曙、申景禛、具宏、具仁垕外,金瑬、崔鸣吉、张维、李贵父子等人于天启三年发动政变,推翻了光海君,拥立李倧为朝鲜国王。
之后历李适之乱,丁卯胡乱,于丙子胡乱中被迫向大清称臣纳贡。
崇祯十年正月三十,李倧着青衣,出城投降,在三田渡向皇太极行三跪九叩之礼,并改换穿皇太极所赐的貂裘谢恩,从此,朝鲜成为清朝的属国。
这日,李倧召集右议政金自点、原平府院君元斗杓、左议政金堉来王宫议事。
“众卿,大清摄政王爷派人传书,要求我朝鲜速筹一千万石粮食送往沈阳,并且阿济格已经率军五万陈兵于边界,众卿以为将如何对待”
李倧忧心忡忡的问道。
“什么一千万石”
三人大吃一惊。
“不错”
李倧点了点头。
金堉拱手道:“大王,我朝鲜国小力弱,土地贫瘠,自己过冬都勉勉强强,哪来的一千万石粮食给他啊”
元斗杓也不满道:“大清近两年来,接连吃败仗,臣听说他在锦州的粮田被大明摄政王爷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后来阿济格去察哈尔打野食,颗粒无收,灰溜溜回了沈阳,他没吃的了,这倒好,打起了我朝鲜的主意,是柿子捡软的捏啊,他怎么不再入关寇掠啦”
金自点摆摆手道:“说这些有什么用,大清哪怕再吃败仗,也不是我朝鲜能挡得住,如今大清步入困境,只要我国敢说半个不字,怕是阿济格会立即挥军进击,两位还是多为大王考虑考虑罢。”
“金自点,你什么意思难道只有你一人为国分忧”
金堉瞪着眼睛吼道。
金自点的政治立场倾向于大清,又任人唯亲,结党营私,与元斗杓及金堉不是一路人。
“诶”
李倧摆摆手道:“莫要争吵,国家已在危难关头,还是想想怎么处理。”
“能怎么处理”
元斗杓哼道:“大清既来要粮,不可能空手而返,不过他是漫天要价,那咱们落地还钱就是,大王,臣估算了下,只多只能拿出十万石给他,再多,咱们自己这个冬季就熬不过去啦”
“十万”
李倧眉头一皱道:“会不会太少了阿济格脾气暴躁,拿这点粮食给他,他铁定来攻我”
席中一阵沉默。
阿济格在朝鲜可谓臭名远扬,早在天聪元年,就跟随阿敏攻打朝鲜,连克五城,血腥残忍,阿济格之名曾被用来止小儿夜泣。
如今大清派出阿济格陈兵于两国边界,摆明了是玩真格的。
“大王”
元斗杓道:“右议政与大清朝野关系良好,不如由右议政去见阿济格。”
“嗯”
李倧缓缓道:“右议政,麻烦你去和英王爷说,口气委婉一点,把咱们的难处多讲一点,想必英王爷会理解。”
“是”
金自点拱手离去。
三日后,金自点到了阿济格营中,面见阿济格,他不敢说十万石,生怕阿济格一怒之下把他拉出去斩了,只是哭诉朝鲜穷困,夏季又遭了旱灾,自己都不够吃,哪能拿出那么多粮食,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哼”
阿济格冷哼道:“本王来此,并非与你商量,而是来接收粮食,告诉你家国主,本王给他十天时间,他若不给,本王自己来取”
“这”
金自点冷汗直冒,别说没有那么多粮食,即便有,十天时间也来不及运送,这阿济格摆明了是来抢劫的啊。
阿济格又道:“念在你事我大清至诚,本王也不为难你,你回去如实禀报,本王说一不二,你应该清楚,十日之后,若是没有筹措到粮草,莫怪本王不讲情面,送客”
金自点灰溜溜的回了汉城,如实向李倧禀报。
“天哪”
李倧仰天悲呼:“我朝鲜素来贫困,他阿济格是要亡我的国呀”
“事大事大大明衰弱,我朝鲜事大清,可没两年,大明又强了起来,大清衰弱了,他娘的,究竟哪个是大我们怎么看的清啊”
元斗杓跪在地上,哭叫道。
是的,朝鲜历来奉行事大主义,谁强事奉谁,这也是小国的生存之道,可是世界的变化太快,让人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