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南高中没有开学摸底考试, 没有月考,只有期中和期末考试, 比起老师压着学生学习, 教学方式更倾向于提高学生的自制力——当然,没有自制力的人, 就等着慢慢掉到F班吧。
作为全年级学生都不想加入的对照组, F班的学生很大一部分都是对自己的学习成绩极度拥有自知之明的人,他们不想学习, 也不愿意学习, 更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学习身上。
于是这就造成了一种奇景:整个教室里三十多人, 在课堂上听课的人屈指可数。
啜一菲在学习上有自己的计划, 并且会随着学习的难易程度、意外事件逐渐修改自己计划。而她身边的学生里很多人都是满腔热血地拼命学习,热情过了之后就开始走神, 下一刻回神时发现, 自己已经跟不上老师的节奏,只好等下一科再重新开始,如此往复,恶性循环。
就像开学式上信誓旦旦说要考到A班跟江直树做朋友的袁湘琴小同学, 此时已经昏昏沉沉地趴在桌上, 一脸茫然地看着上面的老师在讲有关运动的理论。
为了学生方便理解, 老师有时还会画一些简笔画。其中做这种教学方式的佼佼者就是班任杨老师,这位文青简直把F班当小学生来教,连一个四字成语都要画个图画来讲故事。
天知道,这种教学方式让啜一菲想起了上辈子的幼儿园、学前班, 那时她最喜欢放学,学校附近有个书店,在那里可以一边写作业一边看故事书,后来上了小学就已经不看这些了。
其实只要认真听讲,或者自己学习,都是可以学明白的。湾湾的教材有些深度深,但落在学生身上的任务很轻松,啜一菲有时会间歇性的一心二用,也并没有耽误她学懂课程。
毕竟她已经考了这么多年的试,学了这么多年,总有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
可惜周围的同学们并不是这么想的,明明还是高一,一个重要旅程的开端,大家却仿佛已经到了终点似的毫无目标和干劲,每个人聊天时说的都是吃什么玩什么。
难道啜一菲不喜欢吃吃喝喝玩玩吗?她当然也喜欢,光是蔡妈妈出摊的夜市啜一菲就能分好多天从街头吃到街尾还一点都不腻,但是真的不能这么傻玩傻乐啊。
有句名言说得好:高中三年一时爽,毕业之后火葬场,不想死得太快,就得好好学习。
人生自古谁无死,谁爱去死谁就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一菲是个狐狸精……
正在好好学习的啜一菲从繁体字帖里抬头,脸上充满了疑惑:“为什么我是狐狸精?”
“好像是从D班里传来的,”午间休息,留农捧着泡面盒道:“说是有个男生喜欢你。”
纯美咽下嘴里的三明治:“我也听说了哦,那个男生高高帅帅的,好像挺受欢迎的。”
“那个男生又高又帅,跟一菲是不是狐狸精有什么关系?”这是还在状况外的湘琴。
“哎呦,这你还不明白,嫉妒啊,”纯美打了个很神奇的比方:“如果江直树喜欢一菲,你会不会嫉妒得不得了,恨不得挠花一菲的脸?D班的女生记恨一菲才传出这种流言的啊。”
殊不知湘琴的思考方向完全跑偏,不在一个波段上:“我可能会很伤心吧,但是也不会记恨一菲啊,一菲人那么好,又漂亮,还会那么多才艺,简直是另一个江同学……”
说着说着,似乎已经脑补到那个画面,湘琴气馁地低下了头,很是伤心的模样。
留农、纯美、不知道为什么被“嫁”给江直树的啜一菲:“……”想太多了吧你。
“湘琴,”旁边的阿金看到她低落,里外不分地开始安慰:“湘琴,你不要气馁啦
,虽然一菲她很全能,学习又好又会弹琴又会画画什么的……可是,可是你也不差啊,你还有我啊,江直树有什么好的,我听说他已经拒绝了好多个女生,还把人家弄哭了。我就不一样,我会对你很好,很温柔,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的,加油!”
开学一段时间以后,美术音乐之类的科目都难不倒啜一菲,她画的画被老师拿来全班表扬,音乐课上老师教好乐谱知识就请大家自己编一段,啜一菲随便写了写就拿了头名……
跟F班一群混吃等死的学生比起来,她就像走错了班级,让很多老师都感到惋惜。
事实上真没什么好惋惜的,啜一菲没好意思说内地像她这样的妹子们不要太多,除了作为兴趣培养,还因为内地高考有乐器专业考级证是可以加分的,而她真的只是作为兴趣而已。
因为钱多,时间多,网络不发达,空有电脑,没有灵魂,人生还有什么意义(?)。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学点东西打发时间——啜一菲甚至连怎么打毛衣都学了,可见她有多闲。
也是湾湾太热了,不然她还能在手作课上表演一下花样打毛衣。
不过现在啜一菲就没有这么闲了,主要是她本以为啜家起码会在内地待到啜一鸣高中以后,曾几何时啜爸爸曾经跟他们提过想要把他们送去国外留学,结果是被啜妈妈截了胡。
计划完全被打乱,那就只好重新规划,啜一菲现在第一任务就是学习,期中考试决不能因为写简体字而被扣分,第二任务就是生存,过段时间她想找个兼职,其他什么都摆在一边。
至于留农说的那些流言,啜一菲没当回事,她平时也不怎么出班级,关她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