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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1 / 2)

陈嘉就是凭借这种眼神,轻易地走进了他的生活,打乱了他固守了十多年的习惯和原则。陈嘉曾经的斑斑劣迹还历历在目,他却义无反顾地将他接纳进来,盲目乐观地相信他确实如自己所言改好了。

陈嘉,这话我只问一遍,萧钺一字一顿地说:以后不要跟那些朋友来往了,能做到吗?

他不能向陈嘉透露碎尸案的事情,只能这样生硬地要求。

萧钺心里清楚,六芒星不是个普通的标志,她总与一些超现实的事物联系在一起,一些极端甚至邪恶的信仰也极钟爱这个符号。

倘若尸体碎片这的被摆成了六芒星的形状,那这个案子的凶手一定不是个人、而是一个团体。即使那个光头是不是直接的杀人者,他也和嫌疑人脱不开关系。而他还怂恿陈嘉也刺了同样的标记,将对陈嘉百害无一利。

陈兰猗却很为难。他这些天努力地同A大的学生套近乎,对那个尚未报道的碎尸案有些了解。虽然外人不知道死者被杀的具体日期,但学校的学生都知道她是在上周失踪的,联想萧钺刚才的问话,他很有可能从薛鸿飞那里听来了什么。

这很出乎陈兰猗的意料,没想到萧钺为人冷淡,竟这样得薛鸿飞的信任。若他早知道这些,就不会和薛馥梦套近乎了也就不会发现,原来薛馥梦亦有秘密,她竟然知道六芒星的事。

只是,有关任务的事不能和萧钺说,他努力和那个光头接触,完全是为了任务,在萧钺这里却没有合理的解释。

见陈兰猗沉默不语,萧钺自然以为这是一种无声的抗议,不由压低了声音:你不愿意?

陈兰猗请求地看着他:他是我朋友

朋友?和那样的人是朋友?萧钺看着他的澄澈的双眼,为他刚说出的这个词感到失望。

萧钺起身要走,被陈兰猗一把拉住手:哥哥,你还要关着我吗?

萧钺回头看他,没有说话。

陈兰猗抿了下嘴,那你能不能把我关在你的房间。

萧钺想把手抽出来,被陈兰猗更用力地握住:哥哥,我一直失眠,我想让你陪我睡。

萧钺皱眉,本能地以为这是陈嘉的把戏,不顾对方还在用力拉着他,缓慢地把手抽了出来,径自出了房间。

这次他倒是没有锁卧室门,只是他人就在家里,陈兰猗也没法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

陈兰猗失落之余又有些心焦,周六他必须去找光头,不然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第97章 穿白大褂的萧钺

萧钺回到书房看书, 没有关屋门。中间陈兰猗进出了几次,还往他书房里送了次水果。

萧钺看着他端进来的红彤彤的、还挂着水珠的苹果,还有他苹果般娇艳的脸庞,到嘴边的那句我晚饭后不吃东西便被咽了回去,起身接过果盘:吃东西要去饭厅。

萧钺记着他腰椎上的伤, 在前面端着苹果走得很慢。陈兰猗笑着跟在他身后,脸颊上带着明显的红晕。

萧钺取了水果刀和案板, 和陈兰猗对坐在餐桌旁,抬眼看见他脸上还红着, 不由生疑:你干什么了?

陈兰猗暗惊, 试探地问:没干什么啊就是给你洗了个苹果。

萧钺狐疑地看着他:洗个苹果高兴得脸都红了?

陈兰猗后知后觉地拿手背贴了下脸颊, 有些热, 立马说:你肯吃我洗的苹果, 我当然高兴啊。

萧钺又看了他一瞬, 垂眸切苹果,做惯了外科手术的手指修长而灵活, 转眼将便将一个苹果削皮、去核,然后切成一个个工整的船型。

陈兰猗暗松了口气。

明天跟我去医院坐诊。

啊?

萧钺说话不习惯重复两遍,拿手指敲了下桌子,示意陈兰猗集中注意力:明天你不用去学校了, 我每周五要去医院坐诊, 你跟我一起。

陈兰猗眼睛一亮:你要给别人看病吗?

萧钺嗯了一声。

陈兰猗心生向往,萧医生?肯定特别帅。

萧钺勾起嘴角,开始处理第二个苹果, 你也不小了,不能老这么小孩心性。

陈兰猗视线粘在他动作灵巧的手指上,心想,你要是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你就不说我小孩心性了。

周六下午再跟我去把纹身洗掉。

陈兰猗眼神闪烁,周六我妈妈来看我。

萧钺手里的水果刀不停,那我同你妈妈说一声,让她带你去洗纹身。陈嘉的妈妈和萧钺之间连熟稔都算不上,但是陈女士也知道相比自己,萧钺显然要靠谱多了,不然也不会放心把儿子放在萧钺家。萧钺若说让陈嘉去洗纹身,陈女士肯定会答应。

萧钺切好了第二个苹果,把果盘往两人中间一推:既然你喊我哥哥,我就得对你负责。这事儿听我的,不许再跟那些人来往。

陈兰猗忙拈起块儿苹果咬了一大口,在嘴里嚼得咔哧咔哧响。

萧钺没非得逼他答应,看他为了逃避说话,把嘴里都塞满了,两腮鼓得像只仓鼠,一时有些想笑。

睡觉前,萧钺又给陈兰猗的后腰上了次药。陈兰猗什么都没做,萧钺却在涂药的过程中再次感受到心浮气躁。

他已经意识到了,不是陈嘉的问题或许跟陈嘉的皮肤特别白、腰特别细、手感特别细腻也有一定关系,但主要还是自己的问题。这让他有强烈的罪恶感,不止是因为失控,更因为对象是自己名义上的弟弟。

说到底,陈嘉还是个孩子,就算一开始争强好胜似的想勾引他,恐怕也只是出于好玩儿,根本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对他就更不可能有那种意思。

他可没忘陈嘉原来管他叫什么假正经的老男人。陈嘉现在确实是变乖了不少,但还是爱玩儿爱冒险,喜欢骑摩托、喜欢玩儿滑板,都是年轻人新潮的玩意儿。且不说陈嘉现在正跟薛馥梦暧昧着,就算他真喜欢同性,也会是光头那种看起来特别酷的年轻人,绝对不会是他这种年长无趣的保守派。

萧钺拿湿巾擦干净手上的药膏,被陈兰猗握住手腕,借着他手臂的力道从床上坐起来:哥哥,我也帮你上药。

萧钺把湿巾丢进垃圾桶,没有看他:不用了,你早点儿睡。

陈兰猗看着他宽阔而沉默的背影,不明所以,怎么突然就情绪低落了?

第二天早上,陈兰猗是被敲门声吵醒的,他下意识看了眼手机,被上面明晃晃的07:20吓了一跳,忙从被窝里爬起来,又发现怀里抱着皱巴巴的一团洁白的大号衬衣,被他蹂/躏了一晚,已经皱得像咸菜条一般了。

难怪今天睡这么熟,铃响了多少遍都没听到。他心虚地将衬衣藏进被子里,然后朝门外喊了一声:马上就来!哥哥你等着我!

陈兰猗飞快地穿好衣服,又冲进他房间的洗手间飞速洗漱好,跑进客厅时,萧钺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他了。

见他出来,萧钺站起身,拿上自己的公文包,又看了眼表:走吧。

陈兰猗不敢再耽误他时间,医院比学校远一些,这个时间正是早高峰,他们快迟到了。萧钺这样的人,如果让他上班迟到,恐怕比在他身上割一刀都要难受。

萧钺接过他肩上的书包,又顾忌他的腰,虽然着急,但是往电梯走的时候还是走得很慢。

哥哥,走快点儿吧,我的腰没关系的。

萧钺按了电梯按钮,目视前方: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陈兰猗安静了一瞬,又自责道:哥哥,你为什么不早点儿叫我?

萧钺总算回头看了他一眼:昨晚睡好了吧?

陈兰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