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琅脸色瞬间变得不大好看,因愤怒带上几分强硬:鹤不见了, 国师竟然过来问我?我比不上国师法力通天,哪里能看得住一只会飞的鸟儿?那只鹤品相极佳,是我先看中的, 却让国师吓跑了,我还想让国师帮我去找呢!
国师忽然抬手,一只火球飞向他们身上的锦被,锦被腾地燃烧起来,将庄衡吓一大跳,国师又朝庄衡伸出手,凭空一股无形的力将他提起,他不受控制地在飞到国师面前,国师的力道卡在他脖子上,他几乎透不过气来,脸憋的通红。
[卧槽救命啊啊啊啊!我能不能把他捅了!给我刀!]
ai前一刻还在为萧琅这个称呼震惊,下一刻又被国师吓得瑟瑟发抖:[给是可以给,但你肯定没他出手快。]
萧琅对国师此举并不意外,皱起眉故作轻描淡写:国师可是对我有何不满?我看中的鹤你要抢,我看中的人你也要抢?
国师看不出庄衡有什么特殊之处,挥手将他扔向墙角:滚!
萧琅飞快地冲过去将他接住,压着突突急跳的心与胸腔里肆意的杀气,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国师突然到访,庄衡就没想过全身而退,以为至少也要受点轻伤才能把这一关闯过去,没想到萧琅反应那么快,他心里有些触动,见萧琅压抑得厉害,忙偷偷在他手臂上摸摸,安抚地笑了笑:没事。
ai惊叹:[哇!小老弟反应好快!我已经很机智地计算出你落地的位置,还悄悄往你屁股底下扔了一大堆柔软的洗碗海绵呢,可惜没派上用场。]
庄衡又安抚它:[谢谢!你真聪明!]
ai幽幽道:[是吗?之前我都不知道小老弟是变态天子,你还说我只是个人工智能,我怀疑你在嘲笑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庄衡:[]
一人一系统的脑内对话非常快,不过眨眼功夫就完成,这时榻上的被子已经烧成灰烬,火势竟没有任何蔓延就熄灭了,萧琅将怀里的庄衡松开,抬头将胥乌叫进来,吩咐道:带他去沐浴更衣,一会儿还送来伺候我。
胥乌立刻过来将庄衡请走,庄衡不清楚萧琅有什么计划,不想破坏他的安排,可又实在不放心他独自面对国师,只好磨磨蹭蹭以龟速朝帘子后头走去,同时将耳朵竖起,听国师与萧琅的对话。
国师扔完庄衡,冷冷道:此人倒是相貌极佳,只不过鹤苑都是你看不上打发去做苦力的宫侍,你既然一开始看不上,为何这回又看上了?
萧琅随口道:以前眼瞎。
国师以为庄衡只是萧琅拉过来转移视线的,因此并不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很快又重提之前的问题:你看中那只鹤,跟我讨要便是,为何将我阵法中其余鹤都放了?那只鹤与废都的仙君是何关系?
萧琅道:不知。
国师冷哼一声,朝他伸出手,掌心火球弹射而出,重重击在他胸口,直接将他击飞出去,落地时后背砸在柱子上,口吐鲜血,俨然已受伤,他抬手将嘴角鲜血擦去,面色平静。
帘子后还没走远的庄衡心惊肉跳,转身就要跑过去,让胥乌一把拉住,同时捂住他的嘴将他拖走。
庄衡被捂住嘴,气得想骂人:[去你妈的国师!我要踢爆他的头!]
ai也气得不行:[主人你加油直播!赶紧升级!升级后战斗力也会提升的!]
庄衡大吃一惊:[真的假的?是拿东西扔的那种战斗力吗?要等到猴年马月?]
ai:[具体我也不清楚]
庄衡差点吐血,胥乌终于将他放下,他喘了口气:你为什么拉我走?
胥乌恭敬道:主上自有法子应对国师,仙君不必担忧。
庄衡心神不宁:我刚刚好像看到他吐血了。
胥乌并未将他拖到浴池,而是领着他从侧门出去,在廊檐下站定:仙君放心,稍后祁王会过来面见主上,国师不会久留。
这时长廊另一头有脚步声传来,庄衡抬头看去,见夜色中人影憧憧,几名宫侍手里提着灯笼,领着一个人朝这里走来,庄衡想到自己此时还衣衫不整,急忙将被萧琅扯开的外衫打理好,又将头上乱发捋捋:这么晚过来,应该就是祁王吧?我是不是要跪下来?
胥乌道:仙君不必受此屈辱,站在边上即可,祁王不过诸侯,宫里的侍人还轮不到他为难,再说他会去正门外求见,不会从这里经过。
庄衡松了口气,退后几步在阴影中站定。
一行人很快近了,快靠近庄衡的时候折弯走下台阶,穿过开阔的广场朝前门而去,庄衡一直盯着那里看,目光落在当中那人脸上,忽然觉得不对劲。
中间那个就是祁王?
胥乌道:正是。
祁王前后都有人提着灯笼,廊下也挂着宫灯,借着还算明亮的光线,庄衡将祁王的面容看得清清楚楚,不禁眉头皱起。
胥乌道:仙君想必累坏了,不妨先去沐浴休息,等国师离开后,小的再领仙君去见主上。
庄衡挠挠头,心想暂时也做不了什么:好吧,多谢。
胥乌没料到他会道谢,不禁惶恐,忙躬身请他去浴池,庄衡去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自有宫人伺候着将他长发洗净擦干,出来后他穿上胥乌送来的衣服,问道:国师走了吗?
胥乌道:走了。
庄衡迫不及待道:那快带我去!
此时已近深夜,王宫里四处都寂静无声,只萧琅的寝殿有窃窃语声,庄衡被胥乌带着从侧门去了偏殿,隔着墙壁能听见主殿里的声音,只听祁王悲痛道:是臣下照顾不周,竟让魏大人卒于途中,南方瘴气蚀骨,魏大人病发得急,那时我们又不巧正在赶路,医者难寻,便延误了
胥乌低声道:仙君且先在此稍等片刻。
庄衡也压低声音:你们叫祁王过来,可是有什么打算?
胥乌迟疑片刻,想到萧琅对庄衡的信任,便如实相告:主上听仙君说祁王意图谋反,便找借口请他来王城,打算先一步将他杀了。
庄衡听得紧张:祁王不会那么容易上当,城外必定有他的兵埋伏着。
这一点他其实也不能确认,毕竟原文中没有自己透露剧情,也没有祁王奉诏入京这一段,但祁王为人谨慎,时常偷偷摸摸到中原,也会混入王城了解形势,书里写的是他每次出来都会带一批精锐,让这些人扮作贩夫走卒跟随在自己四周,他自己有野心,莫名被叫过来,自然心虚,不可能没有防范之心,再说这祁王
胥乌道:祁王死了,他即便带千军万马过来也难以成事。
庄衡从席子上起身:你们打算何时动手?
胥乌道:原本打算今晚就动手,可没想到去给祁王传旨的魏大人在途中病卒,没了魏大人,主上对祁王的了解不够,机会便暂时受阻。
庄衡来回踱步:我能过去吗?
胥乌摇头:不可,仙君还是等祁王走了再去吧,免得有危险。
庄衡深吸口气:不行,这祁王很可能是假的,万一有什么暗招呢?
胥乌大吃一惊,沉吟道:难怪魏大人会出事,祁王生在南荒长在南荒,只年少即位时来过王城,时隔多年,找人顶替他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庄衡又转了几圈,听隔壁还在叙旧,心里越来越不踏实,他权衡了一下,觉得让萧琅出来很不现实,要将消息传递给他,只能自己进去,而自己目前用来伪装的身份是
他低头朝自己身上的衣服看了看,咬咬牙将衣襟扯松,推开胥乌意图阻拦的手,在胥乌震惊的目光中推开门走进去,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萧琅身边,屈膝坐到他腿上,顺便抬起手臂勾在他颈后,对着他轻轻一笑。
萧琅猛然傻了,目光在他半敞的衣襟和半干的长发间流连,整个人僵硬成一块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