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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1 / 2)

河父:我嗨,我们这都什么年纪了,谁还没去过青楼呢而且啊,金陵新开的青楼里真的很多美人儿的,是真的好看

河父兴奋地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以及自己可能只能去虫楼与蟑螂相伴,再也没法去青楼这样一个事实了。

墨麒:糟了。醉春楼!

墨麒大步跨出提审室。胡铁花匆忙跟上:道长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凶手在醉春楼?

墨麒边往外赶边道:蓬山仙子想要大面积培育罂粟,需要银子,需要种子

这些从何而来?

这些从何而来?

醉春楼里。

宫九正侧卧在一张香喷喷的大红床铺上,姿态舒展,若是不看他身上缠绕着的银丝,倒是一副极其养眼的画面。

宫九:想要查到你的踪迹,根本不用想那么多。光一个罂粟,便能追溯到源头了。事情其实很简单,抛去那些看似复杂的案情,想想看你想要种植罂粟,这可不是个无本买卖。南海这个地方,气候潮湿,虫鸟害多,旱涝兴替,难以预料。想大面积地培育出罂粟上好的罂粟,可是需要大把的银子,还有大把的罂粟种子的。这些银子、种子,从何而来?

让我想想看东瀛。宫九自问自答,倒是怡然自乐,不过东瀛的皇帝也不可能给你那么多银子,够你用半年的,他最多和你做一锤子买卖,至于后续维系的银子,你还是要自己赚的。

宫九的指尖缱绻地抚了抚身下的大红锦绣被:如千鸟所说的,这世间什么来钱最快?什么消息路子最广?青楼。这是你唯一和那些有银子的人接触的最好、也是最方便的渠道青楼,一个就算是日投万金也绝不会被任何人怀疑的销金窟,多么完美的选择?

可罂粟一年一熟,想要培育它可是一件长时间的活计,你不能让人发现自己,所以你不能亲自抛头露面但有个位置,却能让你即便不用亲自抛头露面,也能获得所有的情报、掌握全部的银子。

老鸨。宫九毫无感情地勾了一下唇角,这是老把戏了。

粉色衣衫的女子从里间转了出来:世子所言,句句在理。

宫九看着画着黛眉、抿着朱彤口脂的美丽女子:那可是句句属实?

女人温婉地笑了:自然也是句句属实的。

她轻轻动了动手指。

缠在宫九腰间的银丝骤然收紧,割裂了衣衫,慢慢勒紧,勒进皮肉里,渗出一丝血丝。

宫九低头看了看自己破碎了的裘衣:姑娘真是热情。

他在心里想的却是:幸好没有穿道长给我做的衣服

女人温柔地笑着走到床边:刚看到世子的时候,妾身本是打算用这银丝,给世子一个痛快的。不过世子居然这么聪明,妾身倒是觉得这点痛快有些配不上世子爷了。她的素手一翻,玉纤的掌心中便落入了一个小包,展开包纸,是一小撮白色的粉末,还是让妾身带公子领略另一种极乐吧

紧闭的雕花大门被人轰然踢开,然而在此之前,白色的粉末已然被女人洒进宫九口中了。

闯进大门的墨麒呼吸顿时一滞,心跳骤然停顿了几拍,在他大脑思考出来点什么东西之前,身体已经先一步冲进了房间,一把抱起宫九的上半身,指尖刃落入掌心,两三下割掉了宫九身上的银丝,又匆忙忙摘下腰间的酒:别咽别咽漱了口立刻吐出来!

胡铁花的大惊声几乎和墨麒的声音一同响起:柳无眉!竟当真是柳无眉!胡铁花下意识地啐了一句,我这嘴怎么说什么什么灵!

楚留香已经揉身上前了,和顶着两个黑窟窿眼的柳无眉缠斗起来。

宫九被墨麒紧紧抱着连漱了四次口,一整坛的一壶冬都被漱完了,墨麒还是不放心,又摘下了腰间最后一坛一壶春:再漱。

宫九推开酒,语调平静:再漱也没用了,该吞进去的已经进去了,漱一百遍也没用。你的一壶冬能解罂粟的毒瘾吗?

墨麒攥着宫九肩头的手简直像是要揉进宫九的骨头里:不能。一壶冬什么都能解,但却解不开瘾

宫九的眼神开始恍惚起来,面上晕出一丝亢奋的粉色,愉悦的微笑渐渐勾了出来:你得好好改进你的酒了

楚、胡与柳无眉的打斗已经撞穿了数个房间了,估计这场打完,整个醉春楼是真得推倒重建了。不过醉春楼的主人心思明显不在这上面,只是紧紧盯着已经开始上头的宫九。

殷红的血色顺着宫九雪白的颊,一路染红了他的每一寸皮肤。

墨麒一把握住宫九的手腕,将他固定住,免得发作时宫九会抵不住自残。心中被满满的、要被涨裂的酸楚感占据,除了懊悔自己晚到一步,便是气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放低声音在宫九的耳边哄道:没事,我在,我一直在。很快会过去的。

宫九居然还有理智在这种情况下灵巧地将自己手腕挣脱出来,伸手一把拽向了墨麒身边垂落的银色尘尾,滚烫的指尖卷住了不放,一双眼睛漆星也似地亮了起来:道长。

宫九飞快地把拂尘从墨麒背后硬拽了下来,浑身抖着把浮沉银雪往墨麒手里塞。

墨麒手里是被塞进来的拂尘:宫九,你

宫九一把拽住墨麒的衣领,狂乱地说:抽我,快用拂尘!

凌厉的内力因为紊乱而自宫九体内暴动溢出,撕裂了他身上的衣服,皲裂了宫九身上的皮肤。

可那些伤口刚一见红,又很快在霸道的内功心法加持下极速愈合。像是一簇簇转瞬即逝、绽放在雪地上的红梅。

宫九:快!

宫九的眼神一时迷乱,一时清醒,手就算是痉挛着也紧紧攥着墨麒的衣领。

同时发作的自虐欲望与药瘾同时交织在一起,不断冲击着宫九的神经,令他的眼神看起来更加疯狂,内力亦是更加紊乱。

墨麒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已经被撞出了好几个大空洞的房间,一把横抱起了宫九,转身快步踏出房门。

好巧不巧,两病齐发。墨麒真怕宫九混乱的内力会令他筋脉寸断、爆体而亡,倒不如先安抚下其中一病。

两个青衣姑娘本一直害怕地瑟缩在门外,见到老板终于出来了,惶急道:怎么办啊,怎么办啊!老板!

无妨,楼倒了重建便是。墨麒匆匆道,一楼没人的房间,带我去!

两个姑娘连忙跌跌撞撞地带着墨麒下楼去了,寻了间无人又偏僻的房间,都不等她们开门,墨麒便抱着宫九踢开了房门,大步踏了进去。进门的瞬间,袍袖一甩,内力便吸住了门板,乒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两个姑娘在门外傻眼。

楼上,是两个侠士和她们的老鸨打斗的声音;面前门里,是种种令人羞涩的暧昧声。

两个姑娘后知后觉地开始了误会:诶诶?原来老板抱着的那个美男子,居然和老板是这种关系么?

轰!

醉春楼抖了三抖。是楚留香他们又撞破了一道墙。

两个姑娘听着面前屋内不但没有停止,反而又高了个调子的声音面面相觑:

这这看不出来啊。

原来越是外表看起来冷漠的人,其实内心越野的么?

楼顶的打斗声已然停止,过了一会,楚留香和胡铁花也灰头灰脑地匆忙赶下来了,站门外一听:

原本焦急的心情顿变无语。

噫这动静听着可不像罂粟毒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