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啊。”
“我是奉命前来,现在人都未见着一面,打道回府只怕下次没机会再陪璟弟前来了。”
李璟想劝九卿,可谁知道自个儿话刚说完,九卿非但没改变心意,还低头凑到他耳边贴着他耳朵低低说了句,热气熏得他不大自在,听了那话又只能把涌到嘴边的话咽下去,苦果自个儿吞。
于是他只能讪笑着,低头说了句:“赛姐就让我们去见乐瑶姑娘一眼吧,慰问慰问。”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大锭白花花的银子塞在赛金飞的手里,可后者瞧也不瞧,就原路推了回去。
九卿看在眼里,眉毛跳了跳,眼底露出了然的意味。正巧赛金飞也注意着他,看他那表情也知晓已经暴露,瞒是瞒不住了,只好坦白。
“小瑶啊——李公子要是早些来就好了,先前我是替您拦着的,可您也知道这孙公子实在是不好惹呀。孙家的独苗苗,我们没根没底儿的哪敢碰他,所以——”她话还没说完,李璟已经炸了,原地来回走了两回,话都说不出来,根本顾不上责怪赛金飞,对孙兆新的恨又多了一层。
“孙——兆——新——又是他!给我带路,爷给你撑腰!”
他话一说完,赛金飞脸上就露出些微笑容,下一刻就收回。
“赛老板好计策,真一箭双雕也。”九卿似笑非笑与赛金飞擦肩而过,低声丢下此话。
闻言赛金飞眼波闪了闪,继而娇笑起来,“胡二,送二位公子去玉带湖边。”
“这赛老板真是厉害。”九卿瞥了怒气冲冲的李璟一眼,慢悠悠地说道。
后者看着他猛点头,直说,“对啊,非常厉害,一个人撑起了这么大的产业,这几年我们都看在眼里,挤垮了本地多少青楼妓馆,不得不说句厉害。”
九卿可怜地看着他,摇头道,“是够厉害的,不过你能蠢成这样也不输于她了。”说完跟着胡二走到了玉带湖边。
说起这玉带湖,就不得不提画脂舫正巧是建在玉带湖边,穿过画脂舫就能看到停靠着十来艘精美画舫,湖边垂柳随风轻飘,悦耳的歌曲声飘荡在湖上,伴随着管弦丝竹,听的人心情为之一旷。
——
“小姐啊,我们到底是为什么要背着老爷出门?我总心里头没底啊。”小厮装扮的红玉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看了一眼身后沉默跟着的男人,触到他凌厉的视线又立马转回头来说道。
“去王老板家看看。”元绣眼神四处张望,言简意赅说道。
红玉不解,“裁缝铺那个王老板?找他作甚?老爷今年已经请他做了许多套夏装了。”
元绣清咳了一下,收回视线瞧了红玉一眼,有点不自在说道,“去做一套衣服,给江嗯公子。”
“给谁?江公子?”红玉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突然笑了起来,一副她了然了什么的样子,看着元绣忍不住拉下脸训斥她。
“笑什么,严肃点!你想把人招来吗!”
红玉捂着嘴笑道,“小姐,你真是关心江公子,这就关心起他的穿衣打扮了,奴婢只是觉得江公子幸运,忍不住高兴。”
“你有什么可高兴的,今天他扯坏了衣裳,那是他来时带来的,总得赔他一件,我不想欠人情罢了。”元绣说完,抬步进了店。跟在她身后的红玉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弯起了唇。
“是呢,怕欠人情。”连人家来时带了什么衣服都晓得,还在乎今欠什么人情呢。
他们从铺子里走出来,红玉指着元绣手上那块九卿撕下的衣摆,奇怪道:“小姐啊不公子,这块布料为何不给王老板?拿着也没什么用处了呀。”
“我我忘了。”元绣急急将浅紫色的布条塞入袖子,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越走心里头越有些紧张,被红玉一声惊呼吓得倒退了一步。
“你叫什——”
“小姐,咱们来这种地方做什么!这可是烟花之地,乱的很!咱们快些打道回府,老爷要是知道,非得把我赶出元府不可!”红玉着急要上前拉元绣,却被她躲了开。
“嗯就是有点好奇,来看看。”元绣急促看了身后沉默跟着的男人一眼,他距离她们二人大约有一丈的距离,远远跟着,不至于丢掉,“反正有屠叔跟着,不用怕。”
“这”红玉还是犹豫为难。
虽说身后跟着元府里功夫最好的男人,可红玉这心里还是没底,怕得很,总想说服元绣,但犹豫间,她已然走到了门口,被花枝招展的女子给扯入了画脂舫。看到这幕,才三步并作两步快步冲上前,推开那些女人,皱眉怒喝:“我家小——公子也是你们碰得的吗!都滚开!”
这模样,倒和平日里相差天壤了。
“哎哟,这位公子瞧着面生,打哪儿来呀?”只闻其人,已闻其声。
其声娇媚绵人,其人风韵犹存。
见到赛金飞那刻,元绣脚步一停,不动声色往红玉身侧一退。
赛金飞只当没看到,上下打量新来五官秀丽不凡的俏公子一眼,衣着讲究,举止得体,可见颇有家底,但是——
赛金飞往两人面前一停,挡在她们去路上,扇子一合,笑道:“这位小姐意欲何为?图乐?找人?又或是只为饱腹?”
竟然一眼就被这人看破了身份,元绣心底微惊,半躲在红玉身后瞥她一眼,恼道:“图乐如何?找人如何?饱腹又如何?”
“若是图乐,这店虽小,也不至于让您失望而返;若是饱腹,画脂舫厨子天南海北,无不会之菜品;若是找人,那么此店必无此人。”赛金飞细细瞧着那元绣,心里头暗叹,这小小地方竟然有如此美人,可惜了画脂舫也只有一乐瑶可与之媲美了。
元绣微楞,“来这地方,自然为了享乐,只一点要求。”说着她朝红玉抬了抬下颚,红玉了然掏出一张百两银票上前塞入赛金飞的手里。
这回,赛金飞收下了,红玉道:“不要男人即可。”
赛金飞气势十足,张扬非凡,元绣常居家中,见的又多是大家闺秀,只想杀杀她威风,看她出糗,可谁知道赛金飞丝毫没有紧张,扇子遮着嘴娇笑起来,眼睛也多了几分趣味,看的元绣心理发紧。
“小姐好灵通的消息,既然不要男人,那便是要女人。女人多得是,可会磨镜之术的毕竟不多,但这银子也是够的了。”
画脂舫接待的可并不仅仅男子贵人,虽少见女人来这地方,可背地里通过手段找几个娴熟此道的一点儿也不难。但这事情,非频繁出入声色犬马场所的人不知。眼前年纪轻轻,貌美非凡的姑娘竟然是此中老手,可叫赛金飞看走了眼,上了心。
“我你”元绣一时间没懂这赛金飞的意思,可她阅书丰富,片刻后随即反应过来,心里头顿时羞恼,脸憋得通红,指着对方,却连话也说不顺畅了。
赛金飞只当她不想被人揭穿,笑容一收,正经许多,“那这位公子想要找哪位姑娘?我这就让人给您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