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道血痕。
看起来并不明显,可却让元绣想起了之前在元府发生的事情。她手一软,小刀掉在了桌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不!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要逼我”元绣泪如雨下,发狠推翻了桌子,上面精致至极的菜肴哗啦啦摔了一地。
元绣踉踉跄跄逃离了花厅,九卿片刻犹豫也无,就要朝外冲去。
“切记不可再刺激她。”赵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纵然九卿心中有些许埋怨,可却知他总归是为了她好的。
想来想去,还是怪在了自己身上。若是从一开始,她便没有以这种方式骗她,该多好?
阿绣。
江九卿轻功独绝,要跟上一个已经失去理智的元绣,不费吹灰之力。
她就这么跟在她的身后,看她跌跌撞撞入了踏入元府,才放下心来。
“关门!都给我关门!以后这府内再也不许任何生人进出!不管是江九卿还是朱蛾,不管是什么人!”元绣扶住门口的柱子,弯腰趴在墙角干呕几声,仿佛要将心肺呕出来一般,听的躲在暗处的江九卿头皮发麻,痛楚自心口处传出,迅速遍布了全身。
阿绣多疼啊,可她却一步也不能向前。
等到元绣进了府,伤势未愈的江九卿才踉跄着飞上了元府屋顶,看着元绣入了屋。
很快,一群人涌进了小小的院子。
从屋内传出了各种东西碎裂的声音,元绣嘶吼着让所有人都不要靠近。
这跟她以前发病的时候很像,可却又不像。那时候的元绣,是失去理智的,可现在她又有点理智。
屋子的窗户没有关,站在屋顶的九卿被冰雪冻得手指冰凉。可手里还是握着一块更加冰冷的玉。
再冷,也冷不过她的心了。
阿绣,我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你放心吧。
江九卿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手里的玉佩,撕下一块布料将玉裹好,使了点儿劲将玉佩射出,正好砸在元绣昏睡穴上。
屋内狂躁不休的元绣,顿时安静下来,缓缓倒在地上。
担心不已的元定均与元清一下子冲了进去,将她团团围起来。
“快点找大夫来啊!还愣着干什么!”
“水呢!”
“这是什么”
有人捡起地上的布包,看到这里江九卿心头一痛,迅速转身离开。
阿绣。
你我今生无缘,惟愿来世,我能生为男子,与你共结良缘。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文荒
大家给我推荐点好看的修真文呗
正好下本要开这个~
第七十三章
江九卿跌跌撞撞逃出元府, 见到赵纨之时, 面色苍白, 就连抹了红纸的唇头透出一抹白来, 浑身上下狼狈不堪。
她本就失血过多,身上带伤, 还未曾调理过来,就又催动功力跟了元绣一段长路, 如今早已经精疲力尽, 再难分出精力应付其他。因此才刚进了门, 整个人就软倒在地上,就连赵纨都来不及上前来扶住她。
赵纨长叹一声, “当初我便对今日之事有了几分猜想, 可若我早出来拦阻,或许——”他地盯着九卿虚弱的面容看,无奈极了。
赵纨是何等人, 初次相见,震惊于这张似曾相识的面容, 就派出人将她查了个底朝天。可以说, 除了江九卿在翠环山上之事他还不曾了解外, 她在江湖上犯下的每个案子,他都一清二楚。
就算还不知江九卿所图为何,也能猜测出一二。
“罢了,事已至此,你就放下心来, 好好留在这里休养身体。”赵纨将九卿抱到为她准备好的闺房内。
不一会儿,得到消息的宁珑,就提着药箱来到屋外。
叩叩。
“进来。”赵纨头也不抬。
宁珑面若冰霜,即便是对上赵纨也是一样。
她冲赵纨淡淡施了一礼,来到江九卿床边,从药箱内拿出棉包展开。厚厚的棉布内包裹着粗细长短不一的银针,她从中抽出三根,迅速插在江九卿身上不同穴道之处。
第三根针堪堪落下,江九卿一声低吟,已经有了几分意识。
宁珑又取出一枚碧绿药丸,捏开九卿下颚。药丸一入喉中,便化为一道暖流,冲着身体的四肢百骸散开。
这是千金难求的回春丹,用在江九卿的身上,实在是大材小用。
可这是赵纨看重之人,若是用在她身上,又有什么值得不值得?
在赵纨看不到的角度,宁珑冷淡的目光落在沉睡之人的面庞上,忽然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颇为怜悯的微笑来。
她是跟在赵纨最久的人之一,很多事情她都清楚。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打从心里为将就情感到可惜。
或许没有被赵纨找到,才是她的幸福。纸毕竟包不住火,真相总有大白的一日,到了那时,你要如何?
宁珑收回目光,整理药箱,准备告退离开,却被赵纨叫住。
“小宁珑,你若是九卿,是会选择放弃,亦或者是奋起直追,势要让她原谅自己呢?”赵纨含笑之语从身后飘来,看似漫不经心,但听在有心人耳中,却宛如耳畔炸开的惊雷。
宁珑盯着门框上的花纹,没有回头,极为平静道:“若是我,就决计不会陷入这种僵局,从一开始,我就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来取得那样东西。即使退一步,拿到了东西的我,就再不会回头。”
“哦?”赵纨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地话语,“你若是正如此冷面冷心,又为何要在毒死那名男子?”
宁珑心神一震,旋即释然。
不论是她,或是她,从未想过,她们做的事情能够逃过赵纨的眼线。
只要在赵纨掌控的地方,眼线就无处不在。若是赵纨愿意,他可以事无巨细的知道他们每日所见何人,所做何事。不过是信任这些老手下,才愿意将那链子放的长一些,给她们点自由。
赵纨所说的这件事,发生在两月之前。确如他所说,宁珑在画脂坊的一位客人身上下了药,直到许多日后,对方才毒发身亡。不精通毒术之人,只以为是暴病身亡。又有谁能够想到,竟然是宁珑动的手?
这件事过去了这么久,宁珑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但没想到,还是被赵纨知道了。或者说,他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
宁珑语调愈发冰冷起来:“他敢对我动手,便足够他死百八十回。”
“事情果真如此么?”赵纨玩味的看着傲然挺立的背影,却也不说破,“算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只是我希望你记住你的身份,我的容忍并不是妄为的底牌。”
“是。”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