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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孙女,尽心帮忙筹备也是应该的。府里又不是龙潭虎穴,看看你们的样子,今时不同往日,好生收拾一番,明日咱们就回去,莫要多虑了。”

四个丫头见她神色轻松,也放下心来,面面相觑,看到彼此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难怪要被娘子嗤笑。

“宫芷,遣人去知会大管事一声,顺便让张妈妈和咱们一同回府。再遣人给父亲递个信儿。”云初笑着吩咐道。

丫头们毕竟年纪不大,经历的事情太少,现在听到张妈妈也要一同回去,心中更有了底气,相视一笑,自去打点回府的事宜。

云初负手站在院中,看着竹园出神,自己这么一走,少说也要一个月,他要怎么办呢?

入夜,云初摩挲着玉佩坐在床头,怔怔地看着沙漏发呆。

静斋虽然住的时间不长,却是她两世以来最自在的日子,想想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楚沄飘然而至,见到云初又是一副神游的模样,挑了挑眉。

“手中拿的是什么?”楚沄弯腰,凑到云初的手边,仔细地瞧着。

“将你吸引到这里的,就是这个玉佩。”云初将玉佩放在手心,在他眼前晃晃。

楚沄看了两眼,便没了兴趣,径自躺在床里侧,面朝云初以手支颐,闲闲地看着她。

云初一脸迟疑,想了几息,才开口缓声说道:“下个月祖母过寿,明天我得回府,可能要住些日子”

楚沄直起身子,把脸凑到云初面前,凤眼微眯,“你走了,我怎么办?”

云初不自然地往后坐了坐,眼睛却不敢看他,“这房间我留着,玉佩还放在枕下,即便我不在,你也能好好休息。”

楚沄勾起唇角,笑得有些意味深长,“若我说不能走呢?”

云初回过头,面上是不加掩饰的好奇,“那你能告诉我,如何跟家里人说,我不要回去,不要给祖母过寿吗?”

楚沄闻言,胸口一滞,悻悻地靠墙坐着,眼睛看着云初,满是幽怨。

“我会回来的,咱们还有大事没完成,你放心。”云初信誓旦旦地保证。

“是你那个伯母的主意?”楚沄阴恻恻地问。

云初点点头,“仇人下了战帖,我不能眼睁睁让他们作死,怎么着都要送一程。“

楚沄气笑了,“这么一说,若非我白天‘不懂事’,无论如何都要助你一助。”

云初古怪地看他一眼,“秦王殿下什么时候对女人之间的事感兴趣了?”

“那个姓周的,总不是个女人。”楚沄意味深长地说。

云初大窘,这人肯定是看出什么来了!

“我今天去见了慈云大师。”她赶忙转移话题。

楚沄幽幽地看着她,在烛火的映衬下,下巴上的美人沟,似乎更深了几分。

“我对慈云大师说‘贵人已平安顺遂’慈惠大师也听懂了。”云初看着楚沄的眼睛,认真说道,“我请慈云大师为慈惠大师超度。”

楚沄难得坐直了身子,郑重地道声谢。

见他没有责怪之意,云初松了口气:“我总觉得,慈惠大师当年之事,恐怕还有些隐情,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便没有再追根究底的意义了。”

楚沄深深看她一眼,又躺回床上,眼睛幽深地盯着床顶的帷帐,用一种极认真的语气问道:“你答应要为我办件事情的,如今这个承诺可还作数么?”

第080章 承诺

云初有些惊讶,没有立刻回答。

她默默起身熄了灯,摸索着走到床边躺下。沉默良久,温声道:“自然是作数的。只是若要给你本尊送信的话,眼下恐怕是不能。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和白天的你牵扯在一起。就算是匿名,恐怕以你的手段,也未必不能查到我的身上。”

楚沄沉默了一会,才问道:“为什么?我又不会把你吃了。”

“我曾经做过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的父亲就是死在秦王的府邸。”云初低低答道,心脏如擂鼓一般跳动,又过了几息,她缓声说:“此刻的你,与我而言,和白天的你,是两个人。”

楚沄抚上胸口,觉得那里泛着酸,浸着疼意,他吞了吞不存在的口水,压下那股子难受,故作轻松地说:”不过是场梦而已,我与你父亲从未有过交集,想来以后也不至于到你死我亡的地步。“

云初悄无声息地笑了,心中也辨不清是什么滋味,“这还是第一次你不信我的话。”

“你以前可曾梦见过我?”楚沄突然问。

云初眨眨眼,不知为何,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她老实回答:“不曾梦见过。”

楚沄低低笑出声来,转头看向云初,眸中似闪烁着满天的星光,“你看,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云初虽然没有转头,也能感受到他轻扬的愉悦,她勾起了唇角,不知为何,眼中却有些涩涩:“是呀,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所以,我不能让自己,和白天的你有任何交集的可能。我不能冒这个险。”她的声音,缓缓飘出来,又慢慢低落下去。

楚沄觉得仿佛有一只手,揪着他的心不放,就那样不轻不重的揪着,让他喘不过气来。

过了许久,他哑声说道:“睡吧,就按你说的办,若是无事,便早些回来吧。”

云初轻轻应了一声,背过身去,盯着窗棂上透进来的微光,许久以后才沉沉睡去。

楚沄将她拥入怀中,极轻极缓慢的,在她如云的发间印下一个吻。

一夜无眠。

五更天,寺里的晨钟响起,飘飘荡荡穿过竹楼,将秦王惊醒。

他坐起身子,抚上胸口,感觉那里空空荡荡的,透着一股浓重的疲惫,钻进骨子里向全身发散。

他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起身,窗外下着雨,击打着竹叶,响起沙沙的声浪。

本该是与平常无异的早晨,却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最近这段时间,睡眠时好时坏,越来越古怪了,他想。

云初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虽然没有做梦,心底却有个声音一直想让自己睁开眼睛。

直到五更天的晨钟响起,她猛然坐起身子,向床的里侧看去。

那里空空荡荡,楚沄已经不在。

她抿了抿嘴唇,伸出手将枕下的玉佩拿起来放在手中摩挲,靠在床头怔怔地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