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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又长叹一声,嘱咐丫鬟们好生照顾周氏,浩浩荡荡地领着人去看望云萱了。

许氏走后,周氏顾不得背上火辣辣的疼痛,怔怔坐在榻几上沉思,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自己想要动手不假,却也不会选在云茂最新鲜的时候,究竟是纯属巧合?还是有人做局?她实在是看不透。

想了半晌,她朝鸢时摆摆手,“你回伯府,把这件事告诉太夫人。”

第二天一早,整个云府,除了沁芳园以外,一派热热闹闹的景象。

赵妈妈趁着太夫人诵经的时候,悄悄来到如意院,一进屋,看到周氏神色恹恹倚在榻几上,低声问道:“大夫人,那件事可还要继续么?“

周氏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自然是要继续的。”

赵妈妈心下了然,又请示道:“只是这人选是从外面采买,还是从庄子上选?”

“自然是外面采买的,更让她们放心一些。”周氏意味深长的说。

“那奴婢就着手安排了,如今几位郎君都回来了,大夫人还请多宽宽心才是。”赵妈妈温声劝道。

“一切有劳妈妈了。”周氏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打起精神朝她扯了个笑容。

赵妈妈见周氏心里明白,便不再多说,福礼躬身退下。

鸢时趁着周氏心情回转,低声回禀道:“伯府太夫人那边传了话来,周妈妈去了庄子上那么久,也该回来了。至于西泉坊的事,已经交代世子爷去查了。”

周氏听到这话,眼睛一亮,急急说道:“你现在就去,把周妈妈两口子都接回来,快去!”

鸢时见大夫人又恢复斗志,笑着领命退下了。

松澜院上房,济济一堂的时候还真的不多,云初静静坐在玫瑰椅上,低垂着头,不声不响呷着茶。

太夫人许氏,穿着一身崭新的赤金花卉纹样的长褙,面上带着笑意,整个人显得分外精神。

看着脸色苍白坐在她下首周氏,心里暗暗点头,大媳妇还是很识大体的。

云萱时不时咳嗽两声,一副大病初愈的病娇模样,令整个正堂的氛围显得有些惨淡。

许氏左等右等,人还没来,有些着急地问道:“不是说已经进了大门,怎么还没进来?”

“回太夫人,刚才大老爷身边的小厮传话进来,说是三个郎君被大老爷喊到外院书房去了。”赵妈妈吞吞吐吐说道。

许氏点点头,笑容淡下来,看了周氏一眼,“也对,他们父亲受了伤,是要先去看看才是。”

周氏听到这句话,一口老血憋在胸口,苍白的脸上倒是憋出些血色。

突然,一串剧烈的咳嗽声在屋里响起,众人皆朝云萱看去,只见她咳得气喘吁吁,帕子被死死捏在手里,恨不得捏碎了一般。

“六娘身子不好,还是不要在这里等着了,来人,把六娘好生送回去。”许氏看云萱咳得实在不成样子,淡淡吩咐道。

云萱直起身子,刚想开口,看到周氏的目光,紧紧闭上嘴,被人搀扶着退下了。

周氏心里憋着气,抬眼看见云初悠悠然坐在那里,格外刺眼,冷不丁讥讽道:“听说七娘的那个丫头告假了,一直没回府?将军府的丫头行事还真是不拘一格。知道的,是容三娘送的丫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送的传信儿的呢!”

许氏一听这话,面色沉了沉,“七娘,你那个丫鬟究竟去哪了?”

第098章 祖孙

云初慢吞吞将茶盏放下,拿帕子拭了拭嘴角,慢声细语说道:“伯母的话,恕侄女愚钝,没听懂。这丫鬟原本是姝姐姐的暗卫,上次在静安园,六姐拿鞭子不管不顾抽侄女,若非姝姐姐相救,恐怕今天侄女也没法好生坐在这了。”

她拍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姝姐姐生怕哪天六姐再动手,才将暗卫留在侄女身边,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她抿嘴一笑,对着许氏继续道:“或许那丫头想着以后六姐不会再动手,自己回将军府了,也未可知呢!孙女确实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若是大伯母和赵妈妈能在府里找到她,还请告诉一声,小七还没好生谢谢她的救命之恩呢!”

今时不同往日,许氏再次从云初口中听到云萱动鞭子这事,却又有了别的想法。

一个拿着鞭子抽了整个院子人的爹,和一个拿剪子捅了亲夫的妈,生下来的同样喜欢动鞭子的女儿

听上去可不像她以前总想的那样,是姊妹们之间的玩笑了。

周氏被驳个没脸,又看见许氏面上透着沉思,赶紧起身催促道:“鸢时,快去随我看看,怎么这么久还没进来,莫让太夫人等急了!”

说着,她朝许氏笑着福个礼,带着鸢时往屋外走去。

许氏被打了个岔,又想到今天是孙子们回来的日子,便也不再纠结云萱和那个丫头的事。

因为心里实在想念,她也有些坐不住,索性站起来说道:“走,咱们一起去看看。”

一行人刚出院门,远远瞧见三个少年郎肩并肩走过来。

云初眯眼看去,模糊辨认着:个子最高,沉着一张脸的是大郎云冲;偏瘦,穿得花里胡哨那个是老二云朗,身形最小的是老三云辰。

兄弟三人一见到许氏和周氏,连忙笑着上前搀扶着两人进了正屋,规规矩矩行个大礼,方才落座。

许氏笑盈盈地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心里头全是欢喜,连声说好。

周氏原本三分的假笑,此刻也都变成十分的真情流露,眼里含着泪,场面十分感人。

云初淡笑着给三人见完礼,施施然回到座位上。

云冲一瞧见她这副模样,眉头皱了皱,沉着脸问道:“六妹妹去哪里了?怎么没见到?”

“你妹妹今天身子有些不适,等了你们一会儿,实在坐不住,就回去先歇着了。”周氏笑着回答。

“六妹身子一向壮实的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病了?”云冲眼睛盯着云初质问,仿佛笃定是她干的一样。

周氏看了许氏一眼,见她笑容淡下来,忙朝云冲使使眼色,嗔怪道:“小娘子家,谁还没个头疼脑热,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祖母等了你们这么久,还不好好跟祖母说说话!”

云冲闻言,警告地看了云初一眼,转过头便笑着同许氏讲起一路上的见闻来。

云朗斜倚在椅子上,吊儿郎当瞅着云初,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初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不动声色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云辰。

这时的云辰,还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看上去有些木讷,在两个哥哥面前,极没有存在感。

谁也不会想到,多年以后,他却是整个大房里,唯一尽得云家真传的子嗣。

小小年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