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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越来越沉不住气,同史梦霞那个有勇无谋的憨货有什么区别!”

顾婉柔脸色一红,缩了缩肩膀,低下头不敢再做声。

顾婉容还想再说她几句,却见春樨笑着端了一个朱红的填漆托盘进来,托盘上放着一个翡翠玉碗,碗里咕咕冒着热气,闻着有股子腥膻味。

春樨见姐妹两人,一个板着脸坐着,一个垂着头站着,面上闪过了然的神色。

她小步上前,将托盘放在顾婉容手边的小几上,有意无意把顾婉柔挡在身后,素手端着翡翠玉碗,轻吹了两下,呈给顾婉容,柔声劝道:“娘子,太医说了,如今您身子刚好,切莫再动气才是,这是贵妃娘娘特地遣人送来的补药,您快喝了吧!”

顾婉容皱皱眉头,接过玉碗,捏着鼻子将碗里的汤药一饮而尽。

春樨赶忙递上帕子和蜜饯,又将碗收进托盘里,见顾婉容面色稍缓,方才低声禀道:“赵大娘子遣人来说,赵世子和周世子又偷偷捐了一万两银子给水陆法会,娘子只需择个时机,揭出来便是。”

顾婉容点点头,瞅着顾婉柔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听见没!若是像你那样,拿了承诺去要求,便是落了下乘,如何能让人”

说到一半,她倏然止住,不再继续说下去。

春樨好似什么都没听见,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托盘,默不作声躬身退下。

顾婉柔眨眨眼睛,仰起脸懵懵懂懂地问道:“姐姐,你明知道他对你有那个心思,若是被人知道了,可怎么办呢?”

顾婉容幽幽看她一眼,捻了颗蜜饯放进口中,半晌,才轻飘飘地说了句:“那不过是个傻子,我只与赵君洁交好,其他的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顾婉柔似懂非懂地看着她,捏着帕子的那只手在袖子里紧了紧。

春樨捧着一叠顾婉容手抄的经文,从静安园里出来,直接去到寺里,交给知客僧把经文供上。刚要出寺门,却看见一个身穿青色锦袍的公子哥,缩头缩脑地往大慈悲殿走去。

春樨心里打个突,不动声色地跟在后头,见他进了大殿的门,悄悄寻了后门进去,躲在帷帐后面偷偷朝他看去。此时正值黄昏时分,大慈悲殿里冷冷清清,除了他没有半个人影。

那人跪在菩萨面前,嘴里连声说着:“你的弟弟妹妹我已经悄悄安排了,给他们寻个好差事,虽说比不上那些在主子面前的奴才体面,好歹性命无忧,你安心去吧,可别再缠着我了,咱们俩的事,你我心知肚明,怨不得我,便是要缠也缠她去,都是她害你的”

“我偷偷命人去乱葬岗上寻你的尸身,却是哪儿也没寻到,我巴巴赶来水陆道场,就是为了能给你也超度超度,咱们一场露水姻缘,好聚好散,你可千万别再找我了!”

春樨站在帐子后面听了快一柱香的时间,那人反反复复就这几句话,听的她一头雾水。

终于见那人说完,起身正要出门,她悄悄转到菩萨身后,又轻巧巧走出来,乌溜溜的眼睛盯着那人,佯装惊讶地用帕子掩住嘴,惊呼道:“呀!这不是三郎嘛!我说刚才在后头的时候,听着声音怎地这么熟悉,原来是您呐!您何时来的寺里?”

三郎一见是她,脸色煞白,扭头就走,却没想到一个趔趄摔在地上。春樨赶忙上前将他扶起,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着打趣道:“三郎今日是怎么了?跟见了鬼似的!”

三郎见她挡在面前,脸上虽是笑着,却是不依不饶,有些上火,大袖一甩,将她甩到一边,青白的一张脸绷的紧紧的,瞪着她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不想死的话,今天见爷这事儿莫告诉别人,若是说了,爷保你活不过下个月十五。”说完便急匆匆走掉了。

春樨心里十分纳闷,这三爷是二房的柳姨娘所生,平日里不受夫人们的待见,是以丫鬟们也都不把他当做正经主子,平日里都喜欢与他开玩笑,从来没见他跟谁急过眼。

今天这事儿,处处透着蹊跷,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她不得不把心提了起来!

第143章 丛生

春樨回到福筑,先去趟小厨房,吩咐小丫鬟把新做的糖蒸酥酪拿托盘装了,一路捧着不疾不徐地去了上房。

顾婉容正倚在临窗的美人榻上,闭目小憩,窗子大开着,不时有轻风从窗外轻抚过,拂动她的鬓角,吹散了几缕乱发。

春萝小心翼翼的给她捏着肩,不时抬眸打量着她的神色;春藤跪伏在她的身侧,替她捏着腿,半点不敢放松。

春樨把酥酪轻轻放在几上,朝两人使个眼色,等到她们退了出去,抬眼看见顾婉容眯着眼朝她看过来,方才低声回禀道:“刚才去送经文的时候,路过静斋看了一眼,确实是六郎的侍卫”

她小心打量顾婉容的神色,又继续道:“赵大娘子又捎信过来,六郎的食园出了件麻烦事,恐怕会牵连到府里,水陆道场期间,还是不宜节外生枝的好。”

顾婉容冷冷一笑,半晌,才慢声吩咐道:“交代下去,水陆道场结束以前,府里上下所有人都不要去惹那个贱人。”

春樨领命,福礼退了下去。

出了正屋的门,她朝立在外面的两个人使个眼色,瞅着她们进了屋子,方才慢悠悠地往西厢走去。

廊下画眉鸟飞来飞去,娇滴滴的不时叫两声,阵阵欢声笑语从屋里传出来,好不热闹。

春樨站在门外凝神听了一会儿,方才挂上笑脸掀起锦帘走了进去。

顾婉柔正舒服地倚坐在榻几上,脚边的小凳子上搁着一个白玉的瓷盒,里面装着凤仙花做成的半泥,红白相间煞是好看。

水灵小心翼翼从瓷盒里挑了一点半泥出来,敷在她的指甲上,水巧细致地拿了两片绿亮的花叶子,交错叠放在指甲上,自上而下,把指甲轻轻包裹起来,用丝线不松不紧地缠好。

顾婉柔饶有兴趣地一边看着,一边就着大丫鬟水苏的手,小口喝着糖水。

“染指甲这种细致活儿,咱们府里就数水巧是一把好手,别看就这么轻轻松松的用丝线缠一缠,晚上却不管怎么睡都不会松动,花泥半点儿都染不到外头去,染出来的指甲又娇又艳,真是让人羡慕!”春樨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笑着赞道。

眼见着水巧把小拇指的指甲染上,包好,顾婉柔坐起身子,笑着吩咐道:“你们先下去歇着吧。”

几个丫鬟手脚麻利地将东西收拾好,齐齐福礼退下。

等她们出了屋子,顾婉柔这才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春樨不动声色地走到窗户边,轻轻掂起脚尖,朝外头扫了一圈,见四下无人,小步凑到顾婉柔的身边,低声说道:“有件事情十分蹊跷,方才奴婢去寺里送供奉的佛经,看见二房的三郎鬼鬼祟祟跑到大慈悲殿上香,奴婢偷偷跟着听了几句”

顾婉柔脸色一白,猛然绷直了背,急声问道:“你都听见什么了?”

春樨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见她倏然又放松了身子,压下心里的疑惑,慢声回禀道:“他声音很小,嘟嘟囔囔的,奴婢也没听清楚什么,仿佛是哪个相好的去世了,他心里不安,想要为她超度。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