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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往身后缩一缩,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

妈呀!这到底是不是个女的!

云初放下折扇,伸手往袖子里头掏了掏,掏出一个素锦的荷包,“啪”的一下,往桌子上一拍!

一脸豪气地说道:“既然你喜欢壮汉,我今天带的钱不多,这些银子拿去给浮、云买点补品好了,聊表心意,兄台莫要客气!”

“噗嗤”一声,容姝笑出声来。

她也“啪”的一下拍上桌子,笑吟吟地问道:“你们两个究竟在打什么机锋?”

苏锦泽被她几句话带进沟里,还在想怎么把桌子拍回去,云初却是画风一转,站起身朝他盈盈一福,笑着道谢:“多谢二公子帮了这么个小忙。”

苏锦泽见她终于正常点了,长舒一口气,随意摆摆手道:“虽是糊里糊涂帮了忙,爷却也看明白一件事,竟然真有人敢算计爷,也不知是那人无知无畏,还是爷看上去让他觉得太傻!”

语调终于恢复了正常,却是有些怏怏不乐。

“当初挑顾至才下手,一来是探到他的软肋,是个断袖的色胚,二来他长期在府里不受人待见,遇见你这样看上去和善一些的,一旦有机会,自然想要狠踩一脚,尝尝征服的滋味”云初见他这副模样,温声安慰道。

“你平日里习些武,也不至于让人如此不把你放在眼里。身上阴气太重,早晚贞操不保,你究竟是不是个断袖?”容姝笑眯眯地问道。

苏锦泽气个倒仰,斜睨着她俩:“爷是直的!直的!爷喜欢软娇娘,你们这种的,爷看不上!”

容姝冷笑一声,不再与他机锋,转头朝云初问道:“如今打算怎么办?把六喜的身份传出去?”

云初摇摇头,“遮遮掩掩的,反而让人更想要一探究竟,六喜这名字是什么身份,便是在场的男人们不知道,他们家中的女眷总有知道的,至于后面”

她淡然一笑,“静观其变!”

苏锦泽看见她这个笑容,身上平白出了一层白毛汗,想到那个关在柴房里的丫头,为了能活命,跟自己配合的天衣无缝,不由得对这个小神棍更是好奇,“你们神棍家都会读心术的?”

第158章 邀请

云初有些不明白,“什么读心术?”

“你为什么笃定那丫鬟不会临时反悔?若她没有及时咬出史家,或者早早就说出自己是完璧之身,恐怕今天这局也做不成吧!”苏锦泽好奇问道。

云初和容姝一脸古怪地看着他,让他觉得自己仿佛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史梦霞强替人出头,让家里蒙羞,永兴伯夫人为了小施惩戒,堵住悠悠众口,把她贴身丫鬟关起来,史梦霞若是有心,六喜也不会一直被关着,若不是水陆法会,恐怕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这是她唯一能活命的机会,为什么会反悔?难道要自己回去送死吗?”容姝难得耐心地解释给他听。

云初倒是有些好奇,“为什么永兴伯府那家人,只认为是顾三郎惹到了你,而没怀疑到我头上来?都是贴身丫鬟,想想最近的风言风语,随便被人挑拨几下,也能往我身上扯的。”

九溪园一散场,她们便让暗卫去打探消息,云影去了史家住的院子,回来禀报道:“史五郎去见了永兴伯夫人,说整件事情都是苏锦泽那个纨绔,为了报复顾至才设的局,六喜被关的柴房,因为防守最为松散,所以被钻了空子。”

这个消息让云初和容姝都有些纳闷,一度怀疑史五郎是猴子派来的救兵。

苏锦泽呷一口茶,得意洋洋地笑起来,斜睨着二人,语气甚是自得:“爷不过是当着史五的面,喊了一声浮云而已!爷做的局,若是让人以为是你们这两个小娘子指使的,那爷以后还怎么出来混!”

他虽是这样说,云初却知道他是一番好意。

想起当日她和容姝两个,把他堵在角落里,威逼利诱让他出卖色相帮她们演这出戏时的模样,不免有些过意不去。

她和容姝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容姝十分仗义地说道:“二郎,你放心,有姐在的一天,一定会好好看着你,必不让你被人掰弯了!”

苏锦泽一口茶喷了出来,还好云初眼明手快用折扇挡在他的面前,反喷了他自己一头一脸,那模样实在是牡丹花上沾雨露,娇艳欲滴!

苏锦泽狼狈地站起身,用大袖遮着自己的头脸,转身就往外走,“你们先坐着稍待,我去换个衣服就来!”

容姝眉毛高高挑起,转头朝云初问道:“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去哪里换衣服?”

云初“啪”的一声合上折扇,蹙眉看了看湿腻腻的扇柄,扬起下巴朝隔壁努了努,“这间食肆和食园是一家,或许隔壁天字一号房,有老板在也未可知。”

容姝恍然大悟,嗤道:“你们两个还真能演!”

云初朝她呲牙一笑,心里却是有些不上不下的,她攥了攥手,连呼吸都隐隐有些颤音,好在容姝只顾吃茶,并未留意。

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收拾一新的苏锦泽大摇大摆开门走了进来,一袭玄色长袍,将他衬的更加唇红齿白,雌雄莫辩,竟生生把容姝的艳丽容貌压下去几分。

云初看见这身衣服,脸色一僵,还来不及收拾起表情,秦王同样一身玄色长袍跟在苏锦泽的身后,也清冷地走了进来!

两人四目相接,云初只觉得后背一凉,寒毛一根一根地竖起,如临大敌!

“这位是你朋友?”容姝一脸诧异,嘴角带着不可言说的笑容。

她从未见过秦王,也没见过顾六,自然不知道这人是谁。

打眼看见两人穿着相像的衣服,后面那个长得冷峻威武,而苏锦泽又这么的,怎么看两人都像是活生生的一对儿断袖!

苏锦泽自是最了解她,明白她想说什么,脸色瞬间绿得发亮!

却仍是硬着头皮对她笑着开口:“三郎,这位是这间食肆的主人,承恩公府家二房的二公子,顾六郎。”

云初回过神来,猛然站起身,引得苏锦泽和容姝纷纷侧目。

容姝挑了挑眉,敛住暧昧的笑意,拉着她同秦王见了礼。

等四人落座,她好奇问道:“承恩公府的六公子,怎会亲自出来做商贾之事?”

“不过是庶务而已,机缘巧合觅得好厨子,不忍独享,是以才做了这间酒楼,平日里自有掌柜打理,我得空便来走一遭,也算有趣。”秦王声音虽是清冷,态度却很温和,让人心生好感。

云初与他面对面坐着,听见这话,眼眸微垂,嘴角很微弱地抖了抖。

信你个鬼呦!有谁闲来无事开间食肆,仅供官员入场不说,还安排千里眼和专门窃听的人,真是骗死人不偿命!

秦王一手执着茶盏,眼角的余光紧紧锁着云初的面容,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不由得凤眼一眯。

苏锦泽总觉得左右两边,相对而坐的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古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古怪,眼睛左看看右瞧瞧,机灵灵打个冷噤。

“上次在竹园救醒锦泽以后,七郎匆匆离去,还没有来得及向七郎请教解毒之法”秦王放下茶盏,嘴角噙着笑意,对着云初意有所指地说道。

云初听见“七郎”二字,嘴角抽了抽,随即客气回答:“不过是老家上不得台面的解毒之法,当不得请教二字,不足以同六公子这样身份的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