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也会被人盯上,明天一早,三姐还是回去吧!”云初冷静下来细想,还是觉得不妥,温声劝道。
容姝睁开眼,对着她邪邪一笑,打趣道:“你不怕连累‘顾六’,却怕连累我?那你好生说说,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是战友啊!战友!云初很想脱口而出,若真的说出去,免不得又要把那两件事细细提起
她只能对着容姝讪讪一笑。
“刚才苏锦泽说的那话,可是真的?”容姝见她这副羞于启齿的模样,好奇地问道。
顿了顿,冷不丁又补了一句:“后头又没有追兵,你们两个跑出来,窝在这黑漆漆的屋子里头,连个灯也不点一个,是在躲什么?”
!!!云初听见这话,猛然抬起头!
“三姐是说后头没有追兵的?”云初咬牙切齿地问道。
“当然没有啊!那位手下的人那么强,便是我的人不去帮忙,灭掉那几个死士也只是时间问题,怎么可能会有追兵!”容姝好笑地说道。
云初将身上的毯子狠狠一扯,脸色通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被气的!
果然!不管离不离魂,骨子里都是一样的!!!!
“你这副模样莫非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难道苏锦泽说的都是真的?”容姝朝她上下打量,十分疑惑地问。
云初涨红着一张脸,死命摇头,“才一会儿的功夫,能发生什么事!三姐什么时候竟然把苏锦泽的话当真?”
“那位看着既低调又老实,你这副模样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怀疑。”见她这副模样,容姝越发怀疑起来,八卦的火苗在她眼里熊熊燃起!
云初抚额!
他哪里看着老实了!她又哪里不老实了!
她自我反省一下,和三姐在一起时候,她的表现一向是规矩!有礼!虽说行为举止算不上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却也没有到女土匪的地步呀!
为什么就能让她产生这样的错觉呢!
“三姐,我在你面前做错了什么?能让你不把我当成老实人?你好生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她仰天长叹道。
“我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正!常!”容姝直起身子,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她,脸上全是兴奋的神采,再没有半点高冷模样!
云初捂住脸,转身朝床榻走去,闷声说道:“我的头好痛!睡觉了,三姐要不要一起睡?”
容姝见她这副模样,只当是臊极了,揶揄一笑,悠然往榻上一躺:“这张竹榻挺舒服的,我就在这里睡了,你自去床上睡吧!”
原本无心的一句话,只是听进云初耳里,之前那个“意外”,不知道怎地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那种从脚心到头顶的酥麻感,再次席卷全身!
她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在了地上!
再看那张床
还真是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
“噗嗤”一下,容姝笑出声来!
“果然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是也不是?”语气甚是笃定。
云初回头狠狠瞪她一眼,深吸一口气,转身躺到床上,蒙头睡了起来。
第169章 晨见
五更天,般若寺里晨钟响起,因为位置的缘故,在竹楼里听着,声音比静斋还大一些。
水陆道场的阵阵梵音伴着晨钟,悠悠传进屋里,混合着竹子的香气,倒让人觉得恍若置身佛前。
云初睁开双眼,一时辨不清身在何处。
鼻间传来凛冽的竹叶香气,她的脑中倏然出现那人的面容,以及那个“意外”,不由得脸上有些烧意,心里却是既窘又怒!
她扭头看向榻几,容姝侧身酣睡,半点没有醒来的迹象,悄悄摸索着起身,轻手轻脚往门外走去。
一打开房门,只见一套男子的衣袍和鞋袜,叠的整整齐齐放在门口,她低头看向自己,仍旧穿着昨晚的那身寝衣,因为连夜的奔波,看上去皱皱的,十分狼狈。
她赶忙伸手拿了,关上门,就着窗外的微光,快速换上,又将头发随意拨拉几下,扎起马尾,把寝衣妥善放好,这才又打开门走了出去。
天色只是蒙蒙亮,空气里隐隐飘来道场的香火气,举目四望,整栋竹楼安静得仿佛空无一人。
她顺着楼梯缓步走下来,眼光不住地搜寻,想要找到墓穴的入口,找了许久都没有头绪。
正觉得有些沮丧,冷不丁抬头看见,秦王背对着她,清冷地站在前方的竹林里,不知在看些什么。她捋了捋衣角,把手拢在袖子里,抿唇朝他走去。
在离他一丈处停下,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昨天为什么耍我?她最想气势汹汹地问这句!
可是看见他周身罩着的一层寒冰,顿时蔫了下来。
再想到昨天是蒙他相助,自己才能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
无论如何都该道声谢。
可她一张嘴,又想起他昨天一本正经耍她的神色!
谢你个鬼哦!
她烦恼地闭上眼,恨不得扭头就走,然而想到墓穴
“你在想什么?”秦王淡淡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
她赶忙睁开眼,却发现他离自己仅有一步之遥!若非他负手而立,她恐怕立时便炸毛了!
是个鬼吗?走路都没声音的!
条件反射退到安全距离,她一脸防备地盯着他的眼睛,想了想,转头说道:“走错路了,抱歉。”
“你昨天‘唐突’我了。”秦王清冷地开口。
云初气不打一处来,还敢提这事!!!
她猛然转身,大步走到他面前,仰头看向他的脸,气冲冲地问道:“那请问公子,昨天后面当真有追兵吗??”
“没有吗?”秦王凤眼一挑,反问道。
就知道不能开口问!有的没有的,她既看不到又听不到,说出来的话又怎么作数!
云初冷冷一笑,不再理他,扭头就走。
“总归是你先动口的。”秦王又说道。
云初想起那一幕,一个趔趄,堪堪止住脚步。
这事儿确实是她干的,不管他做了什么,至少没动口!
她侧着头,羞愤地问道:“公子想要说什么?莫不是想要还回来?”
话一出口,她恨不得把舌头咬掉!
“也好。”秦王答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
云初攥紧拳头,转身走到他面前,恨恨说道:“公子长的如此貌美,便是被‘唐突’回来,我也不吃亏,来吧!”说着无赖地闭上眼睛。
秦王低头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有些晃神。
不管是昨天夜里,还是此刻,他对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哪怕是抱着她,都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此刻,如此近距离看着她的眉眼和唇,仿佛是在梦里出现过千回百回的。
然而,他知道自己,从小到大,只做过一次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