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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生下大哥?莫不是什么天山童姥吧!”他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云初扶额,快速说道:“这画轴,是那画缸里最旧最老的三幅之一,少说也有二十多年,这是他的生母,你爹的原配!”

苏锦泽惊讶又犹疑地指着她的衣袖,“原原配?”

突然,他似想到什么,趔趄几步,眉头紧紧拧着,一时间呆立在那里。

云初见他已经有些明白,不再说话,环视四周,远远看见两个小内侍急匆匆地跑到一个小院外头,又鬼鬼祟祟地止住了脚步。

她眉心一动,对着暗卫打个手势,拽着苏锦泽,一路小跑跟了过去

苏锦江自打从水榭里出来,便径直回到自己的院中,脑子里全是画屏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模样。

他不禁在想,当年自己的生母是不是也像今日这般,仓皇失措,委曲求全!

红缨枪在他手里被耍得虎虎生威,一下一下刺进木桩,发出“噗噗”的声响,猩红的缨穗如血一般爆裂开来,将他的眼眶染的通红。

柳眉说过的话一遍一遍回荡在他的耳中。

“说来也可叹,你父亲原本是春风得意、满腹才华的进士郎,却被恨嫁的殿下看上,沦为公主的家奴。”

“你那亲娘更是时运不济,大病初愈,怀胎三月在家,久等人不回,还以为出了什么祸事,千里迢迢挺着肚子上了京城,结果却发现自己的夫郎变做了别人的新郎。”

“你当那光州是个什么地方,七分山二分水一分田,穷山恶水,十年里头有八年都在闹灾荒,你这个刺史,干的好了是应该的,若出了民祸匪乱,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满朝文武哪个不是听见这地方就躲远了的!”

“一个富庶地方的七品芝麻官都比你这个刺史当得舒坦,不过是殿下一句话的事,可架不住你娘是她心里头的一根刺,你若是过的好了,殿下又怎么会舒坦?”

“别人家的郡王娶妻都娶的名门贵女,岳家兄弟姊妹众多,非富即贵才是良妻,可你的郡王妃,不过是个六品小官家的独女,又怎能成为你在朝堂上的助力?

“这公主府里头,就这几个主子,吃什么用什么,殿下都会亲自过目,郡王妃嫁给你三五载,因何一直未孕?哎!你若是像二郎那般,懂得事事讨殿下欢心,或许殿下还会对你网开一面”

“驸马为何自幼对你最为严厉,因为你是长子吗?别傻了!是为了以防万一,若有一天殿下连光州都不想让你呆了,起码还有活下去的能力!”

“你打从出生,头上就顶着欺君之罪,二郎的事,官家已经起了疑心,上次是你父亲失手了,倘若哪天你母亲查出来是你父亲干的,那可就全完了!”

他越想手上舞枪的速度越快,天道不公!

若当年父亲不做驸马,或许今天已是位高权重,不会终日困于府中,郁郁不得志!

若当年母亲没死,自己便是堂堂正正的嫡长子,母慈子孝,妻妾成群,儿女绕膝,不用整日在她面前扮着深情的姿态,连妾室都不敢纳!

这一切的错,全是因为她!都是她!是她的自私!她的傲慢!她的不可一世!

胸中压抑不住的恨意,让苏锦江将手里的红缨枪如破竹一般“噗!”的一下,重重戳进了木桩里,枪柄剧烈地颤抖着,整个枪身嗡嗡长鸣!

“你听说没有,今天殿下命人抓进来的伶人,刚才在水榭里惹恼了殿下,被刘喜公公带下去了。”

外头传来下人的窃窃私语声,他听见这句,猛地转头朝院门看去。

“带到哪里去了?说来也是奇怪,那伶人半句话都没说,殿下却越看她越恼,恐怕这回命不久矣”

“我还听说,喜公公带人将她抓回来的时候,把那艘画舫都给烧成了灰,应该是抓的时候,就没想过要让她回去。”

“天啊,太可怕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冲撞了殿下,这回可真是大难临头了!这会子水榭那边的人全被殿下撤走了,只剩下殿下和驸马在那里,咱们可得躲的远远的,说不定还有什么事儿呢!”

苏锦江听见这话,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光芒,他抽出长枪,大步朝院外走去。

苏锦泽跟着云初猫在角落里,眼见着小内侍们没头没尾的说了一通,便一路小跑着走开,急急问道:“他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这些是长公主派来的人。”云初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继续说道:“今天夜里,长公主恐怕是要把这事情给了结了。”

话音刚落,只见苏锦江提着长枪从院里气势汹汹地朝水榭的方向走去

她扯了扯苏锦泽的衣袖,朝苏锦江努努下巴,快速而急切地说道:“勾结柳眉弑母这件事,苏锦江八成是跑不脱的,柳眉已死,长公主没有证据,苏锦江这个白眼狼,只要心里有恨,必会再次出手,长公主就是要逼他再次出手”

话音未落,苏锦泽腾地蹿起要往外冲!

云初一把拉住他,“你干什么!长公主和驸马还在水榭里,想来一定早有安排,不会出什么事的!”

“那不是你亲娘,你自然不担心,这货可是动过一次手的!”苏锦泽一把甩开她,快步朝苏锦江追去

第284章 倾慕

苏驸马站直了身子。

月光下,他原本温润的脸庞,瞬间变得枯槁。

“阿煜”他上前几步,想要抓住长公主的手,却被长公主冷漠一扫,只得颓然收回。

“不过是大郎被人挑唆犯下的错,你怎么能把二郎的事情扯到我的头上呢?我与你夫妻这么多年,原来你从未爱过我啊”

说到最后,他的眼泪从眼角滚了下来。

显然已经是伤心至极!

长公主冷冷一笑,大红的袍袖一挥,沉声说道:“驸马,你当知道,此事我既认定是你,即便没有证据,也无需在此与你多费口舌。”

“所以,当年你也是这样子,二话不说便把我母亲弄死了,今天,还是这样,把一个不相干的画屏也弄死,还真是霸道无情的很呐!”苏锦江愤恨的声音从石桥上传来,

他攥紧了手里的红缨枪,目呲尽裂地看着长公主。

苏驸马心里一沉,赶忙走上前,一把抓过他的枪身,低声训斥道:“混账!你做什么!还不赶紧退下!我与你母亲之间的事,容不得你来置喙!”

说着,倾尽全力把他往后推去。

苏锦江身体直挺挺立在原地,纹丝不动。

“母亲?父亲说的是哪个母亲?是那个委曲求全的可怜人,还是这个高高在上的殿下?”他愤然拂去他的手,眼眶通红,已是恨极地问道。

长公主看着他,嘲弄一笑,“怎么,刚才还说要专心侍奉我,怎么一转眼又变成了这幅模样?难不成,这就是你说的孝顺?你的忠孝仁义,为何只因那一个小小的花姐儿来了府里,就立马转了态度?”

“画屏究竟长得像什么人,你心里明白!今日是她的忌日,连她的影子都见不得,可想而知,你当年的嫉恨之情有多深!”他梗着脖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