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一点,原先那个确实在这上头滴过血。可你,也应该在这里面留过血迹才对。”
云初一听这话,大惊失色!
上一世,她确确实实一直带着这枚玉坠!
“实不相瞒,我虽然来自异世,可这一世却是我在此间的第二世,上一世,我确实曾带过这枚玉坠,难道这玉坠能够随着灵魂转生不成?”云初颤声问道。
青女幽幽看向她,沉默几息,点点头。
“这玉坠是青女一族的传承,会跟随主人转世,直到主人施咒转赠给下一任,或魂飞魄散整个青女一族,只有我和你能够视鬼,也只有我们才能真正看到其中的传承。”
“传承是什么?”云初又问。
“传承便是玉坠主人灵魂的记忆。”青女回答道:“只是需要血来激活。”
云初闭目回想,上一世打从她知道玉坠能够辟邪以后,便整日带着,未曾离身不说,还极为小心谨慎,断然不会让血“污”了玉坠。
她死的时候,是被周明煦毒死的,身上也未曾出过血
玉坠确实没有沾过血。
可青女又怎么会说,上一世的她也曾经在上头滴过血呢!
“你可以在这上头滴一滴血试试,开启传承,或许能找到答案。”青女似看透她心中的疑虑,意味深长地说道。
云初咬破手指,将血涂在玉坠之上。
血液一接触到玉坠的图腾,便飞快被图腾中间的圆心吸了进去,只留下淡粉色的痕迹。
云初见状,正想再次开口相询,只听见青女说道:“传承只有七七四十九日,在此期间,你只要入睡便能获得传承。灵魂的契合程度,决定记忆的传承内容,我无法预知你能获得多少,总归对你我要做的事,会有些帮助。”
第328章 谦王
云初带着乐白姑姑从湖边走到看戏的水榭,这里女眷最多,也相对最为集中。
触目所及,人群和刚才在牡丹台上所见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除了没再见到许氏老黄氏的身影。
年长的夫人们大都还在,年轻的那些大约都去了花园。
见到云初进来,人群默了默。
云初朝众人和气地颔首,却也没有要跟谁聊天的打算,径自找个幽静的地方,坐下看戏。
周氏和小黄氏的眼神,有意无意黏在她的身上。
云初只作不知,一边呷着茶,一边感受玉坠传来的热力。
不经意间,一丝淡红如细纱一般的雾线从人群飘向她的颈间,玉坠随之一热。
看见了!
原来这就是青女所说的感应!
她举目看向远处的戏台,眼角的余光却始终关注着周遭的一切。
几丝淡红的雾线,从几个贵妇身后的仆人处飘过来。
或是婢女、或是嬷嬷,看上去皆是深受主子信任的模样!
云初呷着茶,将她们连同贵妇的面容,一一记在心里,又不动声色地打听了那些人的身份,越了解心里越是吃惊!
这些人的夫君或是翰林院的学士,或是各部的主事,既有京畿道的知府,也有千牛卫的将军
全是地位算不得极显,却很实用的人物!
如今看来,背后布局之人,如同蜘蛛吐丝织网一样,从微末处着手,用十年的时间,将网慢慢织好,待到时机成熟,一击必杀!
这等心机和耐力,令人不得不为之胆寒
一折戏毕,周氏和小黄氏终于鼓足勇气站起身,手挽着手,朝云初款款走来。
那些打从云初一进水榭,便一直留心观察的夫人们,暗暗捏紧帕子,屏息关注着两边的动静。
她们都想看看这个未来的秦王妃,究竟是怎么样的性子。
还未等周、黄二人走近,云初放下茶盏,也站起身来,迎着她们走去。
和楚沄相似的冰冷眼神,扫过那两张堆满假笑的脸,她的唇角泛起一丝冷笑。
见云初脸上带了两分笑意,小黄氏的脸上赶忙陪满了笑,周氏的眼中则泛起亮色。
她亲切又热络地唤道:“荣安县主”
还未来得及说更多的话,便发现云初已经目不斜视地从她们身边擦肩而过!
竟是半点没有要和她们寒暄的打算
周氏和小黄氏登时僵在原地!
“嗤”看戏的夫人们见到这副阵仗,不约而同地嗤笑出声来。
在座的都是人精,知道荣安县主这是不待见她们两个人,要不然再不顾着场面,也会客套两声
知情的那几个,更是脸色一白。
似被好大的巴掌掴在了脸上!
楚沄和云初分别以后,回到小筑挑了几个暗卫办事。
待到暗卫来禀,这才带上欢武,来到花园东边宴男客的四时楼。
此时早已饭毕许久,丝竹声声,舞姬们翩翩起舞,酒宴正酣。
坐席上首,谦王身份最为尊贵,端坐在主位,依次往下便是宣阳长公主的儿子赵礼、苏锦泽和容羽等人。
谦王与太子的年岁相当,五官虽然带了楚家人的好底子,无奈自小就没什么爱好,独独喜欢吃东西,到了二十岁上,身宽体胖,显出几分痴肥。
他这会儿已经喝了不少酒,虽然端坐着,整个人却有些似晃非晃。
众人一见楚沄到来,都醒了醒神,忙不迭见礼。
楚沄走到上首,拱手对着谦王见礼道:“小皇叔。”
“六,六郎啊”谦王笑呵呵地看着他,朝他招招手:“你方,方才去哪,里了,我,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你?“
“同太子殿下在下棋。”楚沄走到他身边,皱了皱眉:“小皇叔喝醉了,不如同我一起去醒醒酒可好?”
谦王抬起圆圆的脸,看着楚沄一笑,不经意指着他,小指微微翘起,带着几分娇羞:“你扶,扶着我,我便,便去”
一股寒意从楚沄身上迸发而出,众人不由得半垂下头,不敢多看。
特别是谦王身后跟着的大太监,更是躬下身子,恨不得把头埋进衣领里。
苏锦泽愣愣地看着谦王那只翘起的小指头,想到这个舅舅有段时间总喜欢跟他一处喝酒,年少时候,还曾抵足而眠
不由得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