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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面前,是被绑成粽子一样黑压压的一群小乞丐。

“大人,您所料不错,他们当中有几个身手极好的,被我们当场杀了,余下这些,都是些刚刚收进来的乞丐。”将官躬身禀道,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那几个身手太好,若方才没有大人的提醒,恐怕他们今天就要阴沟里翻船了。

“这些都能说话不能?”楚沄问道。

将官神色一滞,回想几息,赶忙说道:“不能。”

云初扫视四周,见西边院墙上头,有块黑漆漆的木板,赶忙问道:“他们可识字?”

被绑人群中的一个小乞丐,听见这话,猛地抬起头,对着云初狠命地点头。

云初指着他说道:“给他纸笔。”

将官从方才他们来时共乘一骑,便知道眼前这个小郎君,必是贵人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屑。

这会儿听见他越过贵人指使他们,贵人竟然没有任何不悦之色,赶忙收拾起心中那份轻视,也不另唤他人,亲自跑到屋子里,拿了纸笔出来。

“押着他,让他写。”楚沄将云初护到身后,冷声吩咐道。

将官见这架势,知道贵人怕小乞丐有身手,会对“**”不利。

他赶忙转身给左右府兵使个眼色,自己跑去松绑,又死死地按着小乞丐的肩膀,确认小乞丐浑身上下,除了手腕能动,其它什么地方也不能动,这才对云初笑着说道:“郎君可以开始问了。”

“你的嗓子是怎么回事?”云初问道。

方才她留心看了下,小乞丐的舌头都是完好的,若果真如楚沄所说,要“培训”好了充军去,哑巴可当不了将官。

小乞丐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一个字:“药。”

“是哑药?”云初问道。

小乞丐点点头。

楚沄见状,按了按云初的手心,轻唤暗卫出来,吩咐道:“看看他中的什么毒,把毒解了,带到三郎那里,等我们回去。”

暗卫躬身领命,走到小乞丐面前,一个手刀下去,将其劈晕,又捆个严实带了下去。

云初心知楚沄这么做,必有这么做的道理,不再多问,转头打量起这个善堂来。

第372章 犹如神迹

所谓善堂,更像是个小型的学校,四进院子,有住宿、练武、识字、做工的地方,分的清清楚楚。

“类似这样的善堂,在江南各郡县都有,起初只收些小乞丐,后来有穷苦人家,养活不起,又不想把自家孩子卖去为奴为婢,便也送到这里来。”

“有人专门教书识字,还能教些拳脚功夫防身,又给吃给住的,比自己养省心多了。”

“可这善堂也不是谁都能进的,要么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要么就是家里实在穷的揭不开锅,父母又老实的那种”

将官跟在楚沄和云初的身后,躬身解释道。

“这么大规模,官府也不管吗?”云初问道。

将官恭维一笑:“这是做善事,官府谢还来不及,为何要管?再说,养在这里的孩子,到了一定岁数或是从军,或是到各处铺子做了劳力,比寻常人家出来的,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云初的手一直被楚沄牵着,闻言捏了捏楚沄的掌心。

楚沄顿住脚:“从这里出去入伍的人,可有记录在册?”

将官赶忙回答:“现在是太平盛世,咱们府兵都是从军户上征兵的,若这里头有军户家的子嗣,自然能进府兵

但是,军户家送来的毕竟是少数,大都是寻常人家,入的是地方上的团结兵。

可无论是府兵还是团结兵,是否曾在善堂里呆过的记录恐怕是没有的。”

听到这里,云初心中一动,没有说话。

待到被楚沄牵着从善堂出来,上了马,她才低声说道:“这种地方的团结兵,若遇上战时征兵,恐怕会被优先充入府兵吧?”

“要由战争需要的兵丁数量来定,如今的情势,天下太平,边关稳定,一时还用不上。”楚沄说道。

云初想起上一世鬼戎族来犯的情景,眉心一蹙:“还记得我以前给你说过的,延阳两年后有场大战,三姐可能会死在那里的事吗?”

楚沄神色一凛,凤眸里闪着寒光:“你是说鬼戎族?”

“正是,若鬼戎族来犯,容老将军若守城失利”云初不敢往下想。

上一世她虽从未听说边关失守,可保不齐那些人利用异族来犯做文章,扩充军备,把地方团结兵纳入正规军范畴,那可就

楚沄神色更加凝重:“咱们先回去和容三会合,看看任府情况再议。”

说罢,扬起马鞭,搂紧云初的腰身,箭一般冲了出去。

刚回到刺史府,欢武便迎了上来。

“任意行见到小哑巴,有些慌神,却还咬定自己是本尊。容三公子在这府里抓到的小哑巴是真哑巴,方才从善堂里送来的,是被喂了哑粉。现在毒已经解了,说话还不太利索。”他躬身禀道。

“湖里挖出东西没?”云初问道。

“还在把水引出去,刺史大人说,恐怕要三天才能将湖水抽干。”欢武回答。

楚沄沉吟一下,吩咐道:“通知江南各州府、折冲府,将任家名下所有善堂、铺面、钱庄、庄子全数彻查,善堂里收留的乞丐,集中在一处安置。

把任家善堂之事,做成密报八百里加急呈给父皇和阿兄。”

欢武领命离去。

云初担心地看着楚沄:“你这么做,恐怕回去的路不会太平,他们一定不愿让你活着回京。”

“事已至此,拼的便是速度,江南这摊子,他们铺的太大,只有速战速决才行。”

说到这,楚沄神色凝重地看进云初的眼睛。

“北三路一直没有消息传来,李元洲那边肯定失手了。如今情势,我本该将你尽快送走,可我怕路上会出意外,这一回,委屈你同我一起”

云初摇头打断他:“就算能走,我也不会走的,你在哪我就在哪。”

楚沄听见这话,凤眸里漾起微澜,唇角微勾,攥紧云初的手,大步朝里走去。

整整三日,楚沄、云初和容羽窝在任府,守在湖边,处理任意行的摊子。

楚沄调了钱粮方面最好的密使,把任家所有生意全都彻查一遍,又和各地善堂的支出进行比对,收入和支出全部对的上。

果然如传言一般,分文未留,“捐”了出去。

而善堂这边,经由善堂训练后,流出去的人丁,去向没有书面证据可查。

除此之外,里里外外竟和普通的书院毫无区别。

就连那些教书的先生,和平日里负责起居的管事,都是有来历可查的普通人。

更甚至,平日里教授的内容,也不过是些三字经、弟子规之类的启蒙。

只是,每个善堂里,奋起抗捕的那些,身手极好的哑巴,几乎都是真正的哑巴。

“这是他们一贯的作风,面上滴水不漏,查不出任何破绽,所有可能出现问题的地方,在做的时候,早已及时扫尾,还真是难为他了。”云初看着密使呈上来的信函,撇了撇嘴。

容羽呷着茶,目视正在泥泞的湖底掘地三尺的兵丁,疑惑地说道:“我还是想不明白,他们怎么就能让那些人死心塌地为他们做事?那些身手好的哑巴,都有一种狂热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