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没”周氏赶忙摇头,突然,她似想到什么,慌乱又道:“有,有,有,前些日子青老给王爷找了个女子,被,被,王爷送进宫里去了。”
云初和落雨一听这话,大惊失色。
“说清楚些!什么时候的事!那女人是什么来历!”落雨急切地问。
周氏被吓了一跳,赶忙捂着头:“我不知道,真不知道,妹妹也是听王爷说了一嘴,我们都不知道!”
云初见状,轻扯落雨的衣袖,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今日之事,倘若你敢说出去半句,小心你的狗命!”
落雨说罢,不待周氏开口,一个手刀狠狠劈在她的脑后,周氏立时晕了过去。
“捧墨”从角落里走出来,扒拉掉蒙在脸上的头发,正是乔装打扮的苏锦泽。
“现在怎么办?咱们总不会要去康王府抓人吧!若青老果真藏在王府还好,若没有可是要出事的。”他皱眉看着周氏说道。
云初指着他的绿褂子:“大半夜的,先把这个脱掉,太瘆人了。”
苏锦泽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冷不丁打了个哆嗦,三两下脱下来,左右看看,最后挂在了周氏的床头。
“遮遮掩掩的私生女,怀了贵人的孩子,老黄氏想用他攀权贵,不舍得打掉,结果没想到周氏滑胎,便将错就错做了云府的嫡长子
王爷没儿子,得知此事,便派玉娘潜进府里探虚实。
这前后之事,本应是极隐秘的。青老究竟是如何知道的,王爷又是如何知道的?是从一开始便是个局还是
这其中有多少是姜家人的手笔,他们究竟想干什么?”云初沉吟地揣测。
“当务之急,是要查清楚青老借父王的手,送进宫里女人所为何事。以太妃的手段,想弄个人服侍官家,不必费这么大力气。”
落雨揉了揉眉心:“可是,现在云冲既然真的是父王的儿子,他们借白姨娘的手。恐怕做什么父王都不会在意”
“姜厉和李元洲下落不明,只留太妃母女和谦王在京,连李元洲的一双儿女都被送了出去。
如今周家两个女儿和这个神秘女子都在宫里,官家身边可真热闹。”苏锦泽眉头紧锁。
“走吧,咱们先回去,将此事告诉姑母再做打算。”
落雨说罢,伸手挥灭灯烛,与云初和苏锦泽一道走了出去。
回到长公主府,天色已经大亮。
云初三人一同将此事告诉长公主知道。
长公主沉吟一番:“子嗣之事原本就是十弟的心结,除了送女人给官家以外,其余的事情都是康王的家事,外人不便置喙
不如这样,康王府里的事,我让宣阳出面。至于康王送给官家的女人,我给贵妃捎个信儿,请她留意着些,左右明日就是花宴,到时咱们一同进宫看看,你们看如何?”
落雨站起身来,朝长公主福礼:“既如此,不如我和您一起去宣阳姑母那里,同她当面陈情,到时和姑母一起回府里瞧瞧吧!”
“如此也好,那贵妃娘娘那里”长公主看向云初和苏锦泽,笑道:“你们两个去趟六郎府上,把这事告诉他知道,让他与贵妃说一声吧。”
云初和苏锦泽赶忙应下。
两人来到秦王府上,欢武将他们直接带去了东宫。
楚沄和太子正端坐在议事厅里,拿着一封密信,眉头深锁。
见他们进来,楚沄起身将信递给云初:“这些日子我派人在北三路寻找李元洲的踪迹,没想到,他竟转道延阳偷偷出关了。”
“什么!”云初大惊,脱口而出:“延阳出关,莫不是去了鬼戎族?!”
楚沄看着她颔首。
“不行!三姐昨天和师兄启程去了延阳,我得把她追回来!”云初转头就往外走。
“你说什么?”太子腾地站起身,大步拦在她面前:“容姝去了延阳?”
“是的。若李元洲去了鬼戎族,三姐在延阳,一定会出事。”云初肃容说道。
“你和六郎在京城守着,我去追容姝。”太子撂下这句,匆匆往外走。
“你”云初开口正要唤住他,却被楚沄一把拉住。
“让他去吧。他正愁没机会呢!”楚沄意有所指地说道。
“机会?什么机会?”云初反问,话一出口,顷刻反应过来,提步便往外走:“不行!那就更不行了!说不得就因为他在那里,三姐才会死!”
“我告诉过他那件事。”楚沄紧紧拉住她的手:“他会带人去的,你相信他,那件事绝对不会发生。”
第394章 青鸾宫里
云初还想再说,旁边的苏锦泽早就看出了端倪,赶忙上前劝道:“七娘,正事要紧,太子殿下只是把三姐追回来,并非是去延阳,你且放宽心。”
“出了什么事?”楚沄听见他这么说,开口问道。
云初按下心头的担忧,将昨夜周氏所说之事,一一向楚沄转述。
楚沄沉吟道:“这几日后宫新人风头正盛,母妃假借身子不适避了开去,我会将此事告诉给母妃知道,明日花宴时,你和姑母先去母妃宫里坐坐,若果真有什么异状,也好及时应对。”
云初心事重重地点点头。
“莫慌,谦王那边我和阿兄都派了人,就连太妃的宫里,母妃也早就安插了人进去盯着,如今太平盛世,就算李元洲勾结鬼戎族,也翻不起大浪来。”楚沄温声劝道。
苏锦泽亦出声宽慰:“你们走的这些日子,我一直被裴叔拘在冀国公府,打从你们飞鸽传书回来说姜家有问题,裴叔便着手在武胜军里清了好些人。你的发现和提醒,已经让咱们占尽先机,必不会再出什么问题的。”
云初长舒一口气,朝他们笑笑:“你们说的对,咱们先回公主府,看看落爷那边进行的如何,走吧。”
说着便往门外走去。
三人刚走出议事厅,云初忽然感觉颈间的玉坠烫了一下。
她心里打了个突,赶忙顿住脚,打量四周。
这是东宫议事的地方,因太子怠于朝政,平日里皆是冷冷清清。
她驻足良久,并未见到有血线飘过来。
心里正疑惑不解,忽然看见西南角的宫墙,金色的琉璃瓦上,爬着藤蔓,看着有几分眼熟。
“那后头是什么地方?看着像是花园?”云初拉住楚沄的衣袖,低声询问。
苏锦泽也朝那处望去,脸上亦是不解。
“那是青鸾宫。”楚沄看了一眼,回答道。
苏锦泽恍然:“青鸾宫竟然与东宫一墙之隔?我还是第一次发现。”
云初询问地看着他们两人。
“前朝国巫祈福之地,如今已是座废园子。”苏锦泽回答道:“京城人皆知青鸾宫,你不知道吗?”
云初摇摇头,蹙眉问道:“既是前朝国巫的地盘,为何太祖没有毁掉它?离东宫只有一墙之隔,就不怕”
“那一处地方,前朝两百多年,国巫皆在那里祈福,方外之人都说那是福地,太祖怕犯了忌讳,便一直留着它。”楚沄解释道。
话音刚落,云初只觉得颈间玉坠再度一热,她迟疑地问:“是禁地吗?能不能进去看看?”
苏锦泽瞪大眼睛看着她:“世人生恐和巫扯上关系,避之唯恐不及,你这种身份确定要去?那里头什么都没有。”
云初看着楚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