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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1 / 2)

謝懷柔心底一片冰涼,閉了閉眼又睜開,忍著不舒服的嗓子面容平淡地說「請陛下准許臣辭官。」

她低眉斂目,語氣平和,話裡的意思卻是極其不遜的。

「只要臣在相位一日,這行宮便建不成。」

季郁倒沒有生氣,輕笑了聲,溫溫和和地問

「好,那便說說看吧,此時天下太平國庫豐厚百姓安樂,朕甚至不動用國庫,拿自己的銀子在外頭建座行宮罷了。」

「有何不妥,干卿何事?」

「」

謝懷柔一時無言,鬼使神差地牽住她的手,像往常似地用帕擦掉她掌心蹭到的墨汁。

季郁垂下眼眸,看著她的動作亦沒有再說話。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新電腦版 ,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p>

第74章 謝懷柔【結局】

季郁低頭, 看著被她擦乾淨的手, 一瞬間覺得自己就算是去殺人屠城,回到她面前, 她也會這樣平淡如水地拿出錦帕靜靜幫她擦乾淨手。

她本就不是什麼愚忠良臣。

季郁眼眸閃了閃, 忽地拽住她交領衣襟拉過來,抬起臉,貼住了她的唇瓣。

謝懷柔只掙扎了一下便一動不動地任她吻著,被她撬開唇齒關。她身子微顫, 顯然不是因為反感厭惡。

「」

深吻過後, 兩人都一時無言。

季郁靠在她懷裡輕輕喘息,片刻後, 忽地笑了起來。眸光有些意義不明地看著她, 捏捏她的臉頰說, 「姊姊今夜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

謝懷柔回到房間時,看見周圍一片絲毫未變的漆黑寂靜, 不自覺地抬手摸了下額頭,竟疑心自己剛剛是燒糊塗了做了個夢。

她走前說, 今夜好好休養, 明日上朝有大事商議。還說, 當然姊姊不來是最好的。

謝懷柔猜不到突如其來是有什麼大事。

如果是為了羅太妃

那她就算拼著惹她厭煩, 也要阻攔著。

其實她自己也想不通何至於此。不過是個羅太妃

謝懷柔皺著眉,離開她,是為了她的江山社稷。

如果她廣納夫侍, 延綿子嗣,那謝懷柔還能以能臣之身謹守君側,一輩子都守著她。

可她離開她,季郁卻成天和羅太妃待在一處耳鬢廝磨、荒廢政務。

那謝懷柔豈不是成了個笑話。

怎麼甘心吶。

謝懷柔冷靜地想,如果不是羅太妃

還未走到床前眼前又是一陣發昏,她勉強撐著坐下來,認命地勾唇笑了笑。

騙誰呢?

如若將有一個面容模糊的男子出現,牽著她的手攬著她的腰,讓她受孕,誕下於兩人眉目相似的孩兒。

謝懷柔光想像就覺無法呼吸。

大抵只會更不甘心吧。

謝懷柔抬手按著太陽穴,本想為了她,做個忠心輔佐的能臣。本以為守在她身側,守著她的江山社稷就能滿足的。

看來她本性就惡,自私且善妒,再怎麼讀聖賢書,再怎樣偽裝忍耐都壓抑不住對她的佔有之欲。

想讓她眼裡只有她,只扯著她的衣袖叫她姊姊。

想她只同她一人肌膚之親

翌日。

謝懷柔是最早等待殿外,預備上朝的。

千猜萬猜,卻還是沒猜中季郁說的大事是什麼。

南稷王是昔日惠妃所誕三胞胎中的長子,因天生智力欠缺,不受重視,成年後便被打發去封地就藩了。三胞胎其餘兩弟弟也有殘缺,先後夭折。

只有南稷王平安娶妻誕下子嗣。

可他的封地在邊陲,時逢賊人作亂,還沒等到朝堂派來的軍隊鎮壓他就死在賊人手裡了。

他那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兒就被送入宮中養著,平平淡淡地長到三歲。雖然沒人欺負他,但平日裡也得不到什麼重視。

直到這次,季郁下旨把季慶之收在膝下撫養,立為皇子。

眾人才記起來宮裡這個沒存在感的小世子。

季郁以自己身體羸弱無力產子為由,在季慶之四歲生日時正式把他進為太子,居在東宮,請宮中四位有大學識的太傅跟在身邊耐心教養其讀書,學帝王之道,習掌權之術。

謝懷柔這個左相,也恢復了往日的進宮面稟。

「姊姊,等建州的行宮建成,我們就丟下這一大攤子麻煩事兒去躲個清靜怎麼樣?」

「好,只是行宮最快也要建個兩三年,得耐心等等了。」

「怎麼要那麼久,」季郁沒骨頭似的靠在謝懷柔身上,把玩她的青絲,繞在指尖,觸感冰涼如稠,「幸好我早有打算。」

「江南好地方太多,咱們隨便買下一處景色秀麗的府邸,松花釀酒,春水煎茶,可好?」

「松花釀酒陛下是想住進山裡去?」

謝懷柔笑得不行,「這難倒臣了,臣不知該怎樣以松花釀酒。」

「誒呀,也不是只想著酒」季郁啞了啞,旋即有點耍無賴地說,「那姊姊去學學看?姊姊那麼聰慧,定然什麼酒的做法都能學會的。」

轉眼間,季慶之的五歲生日宴過去。

季郁把他抱在膝頭,一邊往他嘴裡喂飴糖,一邊隨口教考他的課業。季慶之雖然不是天資聰穎的孩子,但有股罕見的認真勁。

一問一回,都像模像樣地答出來了。

「很好,慶之也大了,這段時間便由司馬太傅陪著一起上朝,學學處理政事吧?」

季郁喂完他半碟子的飴糖,假裝親切地問他,「好不好?」

季慶之一雙深棕眼眸溫和地看著她,五官清秀,身上繼承父親的那股質樸溫柔,也有父親不曾有的靈氣,笑著說「姑姑說好便好。」

私底下,季郁就習慣聽他叫自己姑姑。

「好,那姑姑閉關修養一段時間,有事兒多聽太傅的別來打擾姑姑,嗯?」

季慶之乖順地點點頭。

同時,左相謝懷柔也稱病,告假修養。

馬車車□轆劃過地面,被一夜細雨潤濕過的泥土裡赫然留下兩道印子。馬車寬大精巧,尋常百姓都知裡頭肯定坐著有頭有臉的人物。

季郁和謝懷柔在江南遊玩數日,才決定好在何處買下府邸。

她們挑中的宅子,雖然離山水很遠,但卻離酒館很近。於是兩人都很滿意。

書房四面牆壁均是空蕩蕩的,正適合掛點什麼裝飾。

季郁準備好筆墨紙硯,把謝懷柔拉過來,讓她寫一幅字,預備掛上牆。

謝懷柔本來就不得意於書法,更何況身邊還有季郁這麼位現今一等一的書法大家在。她自然是不肯寫的,推脫著想讓季郁寫。

兩人僵持不下。

季郁忽地說「好吧,那我們下棋決勝負吧,姊姊若輸了,就得寫一副我挑好的字句掛在書房裡,」她歎口氣,口吻像吃大虧似的,「若贏了,此事便算了。」

謝懷柔斂袖,睨了她一眼說「時候不早了,吃過飯再說吧。」

「好,」季郁望了望外面,「小紅回來了?」

「她要去旁邊的鎮上探親,離得遠,我讓紫玉她們一同陪著去了,順便還派了幾個侍衛。」

季郁愣了幾秒「那我們去哪個飯館。」

謝懷柔輕哼了聲「我做得飯菜便吃不得麼?」

「」

季郁不由地唇角抽了抽,呆愣幾秒,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說「我這不是怕姊姊累著。」沒關係,反正她近來腸胃不錯

晚飯過後,季郁乾巴巴地坐在棋盤前,同她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