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镜框冰冷坚硬,滚烫的脸颊贴上去,有触电般的刺痛一路蔓延到心底。
知道父亲再娶,知道别的女人取代了自己母亲的位置,可是直到此刻,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背叛和痛苦的滋味。
愤怒,铺天盖地的愤怒。又恶心又愤怒。
她恨凌露,也恨自己的父亲。
不,不能就这么算了。一个念头突然从顾星沉脑子里冒了出来,她从床上一跃而起,噔噔噔直接走到主卧的门口。
“砰砰砰”顾星沉用力敲门,“爸爸爸爸”
她大声喊顾淮,“爸爸,我有一道数学题不会做,你给我讲讲吧。”
好一会儿,她才听见门里传来顾淮含糊的声音,“今天太晚了,明天早上爸爸再给你讲,行吗”
“不行,明天要交作业,做不出来老师会批评的”顾星沉咬牙。
顾淮不说话了,房间里面没有任何动静。顾星沉正要继续拍门,“吱呀”一声,杜冉冉的房门打开了。
“姐姐,你这样不好吧我妈和顾叔叔都休息了。”杜冉冉轻言细语地劝顾星沉,“有不会做的题,你上网查查呗,网上肯定能找到答案。”
顾星沉轻蔑地看着杜冉冉,“真好笑,学渣居然想指导别人写作业。”
杜冉冉脸一红,“我只是不希望你打扰他们休息,我妈今天穿着高跟鞋站了一天,很辛苦的。”
顾星沉冷冷盯着杜冉冉。
她跟凌露长的可真像啊,尤其是那双眼睛,波光粼粼,眼尾上挑,跟电视里的坏女人一模一样,看上去实在讨厌极了
“确实辛苦,”顾星沉讽刺地笑,“处心积虑勾引我爸,认识没几天就骗我爸跟她结了婚,怎么可能不辛苦呢”
杜冉冉的眼睛猛地睁大,“顾星沉我不许你这样说我妈”
顾星沉上前一步,“我说她又怎么了我说错了吗她跟我爸结婚,难道不是看上了我家的钱”
向然跟她说过,有一次,她无意中听到自家爸妈聊天,说凌露就是个销售员,在酒局上认识了顾淮,知道他是药妆企业老总,才奋不顾身主动投怀送抱的。
杜冉冉脸色煞白,“你胡说我妈是主管我妈自己也会赚钱”
顾星沉冷笑一声正要说话,卧室的门打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辛洧川:我什么时候出场
顾星沉:对不起,我们熟吗你为什么老想刷存在感
辛洧川:一回生二回熟,将来我们会熟得不能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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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意义不一样
顾淮穿着睡衣,头发凌乱地站在门口。
看到顾星沉和杜冉冉剑拔弩张的样子,他皱皱眉,“怎么了你们俩在吵什么”
“我”顾星沉正要说话,杜冉冉提高声音盖住了她的话头,“顾叔叔,我跟姐姐在讨论数学题呢,没有吵架。”
她笑得又乖巧又甜美,“对不起,是不是打扰你跟妈妈休息了”
顾淮心情不太好,潦草地说:“没事。我们还没睡。”
门没关好,顾星沉看到凌露坐在卧室的床上,正从门缝里看着她。
顾星沉突然打个寒颤。凌露的眼神冰冷阴沉,让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顾淮当年是t大高材生,高二的数学题对他来说非常简单,在草稿纸上唰唰唰几笔,就把顾星沉随便找出来的数学题做了出来。
“看懂了吗”顾淮指着草稿纸,“只要设两个参数就行了。这题一点都不难,你怎么会做不出来呢”
顾星沉装无辜,“我没想到嘛。”她把另一本习题册抓过来,“还有几题我也不会,你再给我讲讲吧。”
主卧里,杜冉冉偎在凌露,声音又小又委屈,“妈,我不喜欢顾星沉,她好凶哦。而且她也不喜欢我们。”
凌露轻轻抚摸着杜冉冉的头发,“没关系,我们不用她喜欢。这个家,是你顾叔叔说了算。你只要乖巧懂事,哄得顾叔叔开开心心的,就不用怕顾星沉。”
杜冉冉还是有些担心,“可是,顾叔叔好像很疼她啊。如果她以后一直针对我们该怎么办”
凌露眯起眼睛,“等着瞧吧,如果她一直死性不改,将来有她哭的时候。”
顾淮的新婚之夜就这么被数学题打断了。等他终于给顾星沉讲完题回到卧室,凌露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顾淮来到餐厅的时候,凌露和杜冉冉已经在桌边坐好了,杜冉冉旁边的座位空着,不见顾星沉的影子。
“陈姨,”顾淮笑着喊家里的保姆,“你去催催星星,再不过来吃早餐,上学就要迟到了。”
陈姨有点尴尬地看着顾淮,“顾总,小星已经走了。”
“走了”顾淮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没吃早餐就走了”
“我给她烤了两片吐司。”陈姨赶快说:“她说她自己坐公交去学校。怕堵车,所以早点走。”
顾淮有点抱歉地看凌露一眼,嘟囔道:“这丫头,不肯坐老爸的顺风车,偏偏跑去坐公交。”
凌露毫不在意的样子,笑得很灿烂,“小孩子嘛,偶尔任性很正常。”
顾淮还想说点什么,凌露已经转移了话题,她把小碗粥朝顾淮手边推了推,“来,老公,尝尝这个香菇鱼片粥,这可是我亲自煮的哦”
顾淮见杜冉冉还乖巧地等着他先动筷子,赶紧说:“冉冉,你也吃吧,以后不用等我,都是一家人,不用那么客气。”
“嗯,那我开动咯”杜冉冉朝顾淮和凌露嫣然一笑,拿起筷子开始吃小笼包。
顾淮看着漂亮可爱的新妻子和新女儿,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顾星沉后悔了,她不该坐公交车上学的。
从上了高架桥就一直堵着,短短600米走了二十多分钟,刚下高架又迎来一个史无前例的超长红灯,前一批车子还没走完,绿灯就灭了,又开始亮红灯了。
“要死啦这个月的全勤又没了”旁边有上班族开始抱怨。
“这鬼地方三天两头堵车,市长太无能了要是在美国,这种草包领导早就被选票选下去了”有人开始攻击体制,羡慕国外的月亮。
顾星沉烦躁地皱眉。再这么堵下去她上学要迟到了。
今天是本月第一个周一,学校有例会,要求学生们早操时间准点在操场集合。校门口有值日生查岗,被抓到要扣班级出勤分的。
辛洧川穿着夏季校服站在校门口执勤。八点的阳光已经很毒辣了。
空气湿热,他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身板却依然站得笔直,挺拔如青松。
“你说学校搞这些形式主义干嘛”
站在他旁边,跟他一起执勤的三一班学习委员齐飞宇不满地小声嘀咕,“让保安室把迟到的人记录下来不就行了还非得要我们站这里执勤,简直有病。”
辛洧川没有看他,目视前方淡淡道,“意义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齐飞宇反驳说:“反正我不稀罕,晒都晒死了。”
很多学生都以执勤为荣,只有优秀的学生才能当值日生,能站在这里是一种荣誉。
齐飞宇不稀罕这荣誉,他也不觉得辛洧川会稀罕,所以,他不明白辛洧川为什么要这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