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罢了,雪狼族里面要说长得端正的其实也只是少数,萧云没那立场去挑剔颜值,最让他蛋疼的是半人马的毛量问题看上去应该算是头发分类的毛发从头顶到后颈、到整个人身背部的整条脊椎、一直绵延到马身上去,都不晓得该说是头发呢还是鬃毛
更纠结的是,马身上全是毛
萧云头痛地盯着他们上上下下看了半天,无奈叹气鬃毛能剃,马身上的马毛难道还能全剃不成?
草根族长也意识到半人马的卫生难搞,皱眉盯着赛尔的马身看了好会儿也想不出办法:怎么办,阿云?
剃鬃毛,刷马毛吧。我们的除虫粉应该可以用在他们的马身上,跳蚤除掉,马毛用肥皂刷顺刷干净,应该也可以杜绝染病。萧云道。
草根族长点头:只能这么办了,赛尔,你们过来。
草根族长。赛尔领头上前,眼睛一直警惕地看着旁边那名幼崽,对方果然没有出乎赛尔的意料,刷一下就把那把寒光闪闪的小刀亮了出来。
赛尔:!!
其他半人马:??
草根族长解释:做卫生工作是为了预防染病,去除身上的虫子和杂乱的毛发可以让身体更健康,我们部落都是这么做的,很少有人生病。
赛尔并不很能理解这么做和生不生病有什么联系,但是他信任草根族长不会害他们,再说雪狼族都给剃毛刷洗过了,半人马也不好意思搞特殊眼睛盯着那名让他颇有压力的幼崽,赛尔犹豫了下,转头朝族人们点点头,自己带头曲起四条马腿跪坐下来。
开始了啊。萧云把袖子挽起,神色郑重地上前。
因技术和剃头刀不够专业的问题,萧云只能把毛发割到只剩坑洼不平的毛茬,没可能说真剃得出亮堂堂的大光头。但拿着锋利的刀子在离皮肤那么近的地方比划也是挺吓人的,才刚上手,看不见的赛尔还罢,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半人马们紧张得连抽冷气。
嚓嚓的剃毛声在耳边响起,虽然看不见,赛尔也感觉神经绷紧
从头顶到背部、一直剃到马身处,鬃毛落了一地,赛尔的脑袋、背后只剩下一截怪异的毛茬,丑哭度和非人度以火箭的速度上升
萧云把剃下来的乱毛踢开,早就待命在旁的草根族长提着毛刷和水桶就上来了。
成年半人马光是马身的吨位就有八、九百公斤,体积可以想象,俩雪狼人一边站一个合力给赛尔刷洗,萧云给他刷人身部分,草根族长给他刷马身部分。
萧云刷人刷出经验来了,毛刷沾水先对着赛尔的马脸过去,轻重适度地一刷子下去,赛尔脸上的肌肉有点抽,倒还没到痛到嗷嗷叫的程度。
草根族长的话就没这么温柔,主要全是毛的马身本来就比较难刷,沾满水的刷子在马身上用力一过,黑漆漆的污水滴滴答答往下落。
赛尔:好痛!忍住不能叫!
赛尔忍住了,草根族长却叫出来了:好多虱子、好大的虱子!
把除虫粉投到热水里再刷。萧云探头一看,马身上豆大的跳蚤也把他吓了一跳。
草根族长把除虫粉撒到水桶里搅拌搅拌,大刷子蘸了水,用力一刷。
赛尔感觉马身上一整块皮都给狠狠揪了下:嘶痛痛痛!
忍一忍,刷不干净呢。草根族长又是几刷子下去。
赛尔龇牙咧嘴:轻轻轻点~~
别动,再动刷歪了。草根族长腾出一只手摁住马屁股,手上刷得飞快。
赛尔五官扭曲、用力握紧拳头咬牙强忍。
草根族长:阿云,马尾巴里也好多虱子呢!
萧云再度探头看了眼,一脸嫌弃:啧尾巴的毛太蓬了,除虫粉撒不透,一会剃了吧。
赛尔:??
其他的半人马们面色发白,默默后退,又后退
狂风骤雨般地强刷了二十分钟后,赛尔憋出了一身汗,整个人差点虚脱;刷毛的的草根族长和围观的半人马们却是完全没有同情他,反而是震惊地张大嘴巴
萧云:卧槽!
阿一昏昏沉沉睡到第二天才醒来,当他睁开眼睛时,虽然身体感觉还是很乏力,但却不知为何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轻哼了声,阿一用仅存的左臂支持着坐起来,然后他便发现他睡的帐篷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羊毛毡很清爽、角落里没堆得乱七八糟,周围的空气很清新,身下铺的也不在是臭烘烘硬邦邦的兽皮,而是柔软的毛毯。
阿一眨巴下眼睛,抬起左手,翻来覆去地看这是他的手没错,他的手啥时候这么白的?怎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拉起盖在身上的同样很干净的兽皮,阿一摸了摸身上穿着的布料衣物,他知道这是草根红叶他们穿的太阳布,不过他记得这种太阳布衣物都分给猫族灰矮人和幼崽们了,而且自个儿身上穿的好像比草根他们原来穿的要干净
嗅到外面飘进来的食物香气,阿一揉了揉空空的肚子,缓缓起身、走出帐篷然后他便呆住了。
他看到了他的老朋友赛尔。
赛尔大约是正准备进帐篷来看他,跟他撞了个正脸,这位半人马老哥鬃毛没了,尾巴上的毛也没了,这还不算什么,赛尔甚至连色号都变了在阿一的记忆中整体和树皮一个颜色的赛尔,居然变得雪白雪白,不但人身白得亮眼,马身上的毛发也白到反光、油光水滑、柔顺明亮
阿一:赛尔?!
赛尔:
你怎么变色了?阿一想了半天只能想出这个形容词。
你自己也一样啊。赛尔面无表情地道。
阿一呆了呆,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臂,又捞起衣服下摆看肚皮惊愕地抬起头:我怎么也变色了呢?
赛尔让开位置,示意阿一往前方开阔地看。
溪水边的空地上,一排大锅冒着腾腾热气,一大群雪狼人正围在周围等着吃东西,每个人都穿着太阳布衣服,每个人的脸、脖子、手臂都雪白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