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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侯不打脸 分节阅读 52(1 / 2)

d姜柔由他扶着自己的手臂,脚落在地面时,脑中一阵眩晕感袭来。

郁子肖看她脸色不大好,急道:“怎么了”

“无事。”姜柔摇了摇头,抬眼对他浅浅一笑,“我们回家。”

看她要同自己一起走回去,郁子肖便伸了手扶着姜柔的腰,一同向郁府的大门走去。

姜柔每走一步,便觉得身体愈发沉重,可她不敢停下来,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自己走下去。

她怕自己一停下来,就再也起不来了。

“我们到了。”

郁子肖脸上显出一丝喜悦,伸手去推大门,然而他刚抽了一只手,怀抱着的人却突然从他手中滑了出去。

郁子肖神色骤变,收紧了胳膊,才没有让姜柔倒在地上,然而他还来不及去想发生了什么,便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声,低头一看,入目的就是姜柔殷红的嘴角。

“你”

话还未出口,姜柔又剧烈地咳了一声,呕出一口黑血,整个人完全脱了力,向下倒去。

“姜柔”

第73章

郁子肖看着姜柔下颔的血迹, 脸上霎然失了血色, 整个人仿佛一下子浸入了冰窟中, 浑身发冷。

他愣愣地看着她, 失声:“姜柔”

明明方才他们二人还携手要一同回家, 怎么会

姜柔微微睁着眼,身上却一丝力气也无了,她刚刚抬起的手从身侧滑了下去, 郁子肖如大梦初醒,慌乱地叫起姜柔的名字, 将她横抱起来,大步向屋内走去。

战场上,多少次敌军的长刀抵在他胸前, 他都从未怕过,此时却怕得浑身发颤,他这些日子见过了遍地的鲜血,却不及姜柔嘴边的血渍骇人。

郁府中冷冷清清,只有几个下人在一直照料着, 院子里的树早已枯败,到处透露着一丝死气。

唯有怀里的人还是温热的, 她的头靠在他胸膛上, 他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姜柔,你睁开眼看一看我。”他颤着声音一遍又一遍叫着姜柔的名字,“不许睡”

姜柔不能有事,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 好不容易盼来了安稳相守的日子,没有了她,郁府怎还能算是他的家,他以后该怎么过

府中的下人见状纷纷惊慌起来,念冬听到动静,跑出来看到这一幕,顿时脸色煞白:“小姐”

郁子肖厉声道:“快去把张太医请过来”

蓦地,他听到怀中一声气音,微弱得像是他的错觉,可郁子肖捕捉到了这气若游丝的声音,连忙附身将耳朵凑到了姜柔的嘴边。

“郁子肖”

郁子肖听到她的声音,一瞬间眼眶发热,将姜柔放到床上,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断抚摸着她的脸颊,哑声道:“我在这,你别怕,不会有事的。” °°最 °°帅 °°最高 °° 的 °°侯 °°哥 °°整 °°理 °°

姜柔姜柔缓缓睁开眼,看着郁子肖近在咫尺的脸,轻声道:“郁子肖。”

她缓缓牵起嘴角,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是你别怕才对。”

她费力地抬起右手,想要去摸一摸郁子肖的脸,郁子肖眼睛一红,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我不怕,只要你好好的,我有什么可怕的”

说到这里,他喉咙中一哽。

“郁子肖,别怕”姜柔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里面盛满了眷恋和压抑的痛楚。

“我阿娘说过,我的命格线是和你连在一起的,你生,我活,你死,我亦亡。”

“你不要难过,我只是太累了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不会有事。”

姜柔的声音和她的名字一样,总是轻轻柔柔的,好像一出口就要随风散去。

郁子肖双眼失了神,他把姜柔锁在怀里,吻着她的发丝,颤声道:“你说了你我的命格线是连在一起的,我如今好好的,你什么事都不能有,若是你骗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听到没有”

姜柔嘴角动了动,终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她喉咙里又涌出一股腥甜,郁子肖的声音越来越远,她耳边仿佛充斥着各种杂乱的声音,像冰锥一样不断刺在她的耳膜上,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只能依稀看到郁子肖的嘴在动。

你在说什么

听不见了。

周身的温度一点点冷却下来,恍惚中,她仿佛又回到了姜家的西院。

那年除夕,她生了场大病,然而第二日还要早起去向姜夫人请安。

那日下着大雪,她拖着病体深一脚浅一脚地去往东院,到那里时,姜府的人却早已聚了起来,姜夫人见她来了,和颜悦色地赏了她一杯热茶,让她在厅中一起吃了饭,随后便将她打发回去了。

然而姜柔回到西院后,姜夫人的贴心丫鬟九香却紧跟着到了,站在门边传达了姜夫人的令。

不通礼数,不尊主母。

这天喜庆,便不当着大家的面罚她了,自己在屋子里跪两个时辰,九香在这里看着她,直到她跪完了。

九香毫无顾忌地走了进来,坐在了椅子上,弯起一双细眼看着她。

念冬气不过,怒道:“九香,小姐是主子,岂有小姐跪着你坐着的道理”

“念冬。”姜柔制止了她,“九香奉了母亲的命令过来罚我,母亲允许她坐,她便可以坐。”

九香也笑吟吟道:“夫人也是疼惜二小姐的,只是这大年初一,二小姐请安便晚了,日后若是又坏了规矩可怎么办今日跪了,也是让小姐长个记性。”

“你”念冬红着眼睛瞪她,却不得不屈服在姜夫人的威力下,西院本就是一直任人欺负的,有九香看着,她和盼晴不能妄动,便跟着姜柔一起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屋中炉子生得并不暖和,姜柔刚一跪下,膝盖上传来了刺骨的冰冷,她微微蹙了下眉,随后脸上便恢复了淡淡的神情,她直直跪在地上,一语不发。

直到她跪足了两个时辰,九香急着交差,没有过多为难,见时间已够朝转身离开了。

“小姐”九香前脚刚他出去,念冬便哭了起来,和盼晴一起扶着姜柔站了起来,自己也踉跄了一下。

姜柔脸上还有病中的潮红,唇色苍白,站起身后便脱了力,大脑一阵眩晕,整个人摇摇欲坠,念冬和盼晴连忙将她扶到床上躺了下来。

“他们太过分了这是大年初一,小姐还在病中,况且哪家是要日日请安的夫人这分明是存心刁难”念冬愤愤不平,看着姜柔,又是委屈又有心疼,“我们就这么由着他们欺负吗小姐身子本就不好,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连一向寡言温和的盼晴也跟着念冬替她委屈起来,姜柔听着耳边两人的声音,心中却一丝波澜也未起。

她知道她们两个在为自己打抱不平,可她除了对此有些许欣慰外,对于姜夫人的刻意刁难,却没有了任何感觉。

她仿若失去了那些鲜活的情感,这些明明是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事,她却好像一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去想。

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在她未曾注意的时候,心越来越麻木贫瘠,或许早就开始枯萎了,当她发觉时,它已经渐渐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