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神冷下来,烦躁地吸了一口烟。
“过来,我送你朋友回去。”
“诶”花曼依迈出步子,冷不丁听到这声挽留,诧异地望过去,巩妈眼色沉沉地盯着雪中的小脸,又重复了一遍。
“那、那好吧。”花曼依牵着元奈的手,来到小轿车门前,坐了进去。
后座一下子逼仄起来。
花曼依坐在两人中间,自己身上沾了不少雪屑,怕沾湿到旁边干爽的巩妈,便自顾自地更靠近元奈一点。
画面逐渐拉开老年孤单组和年轻活力组。
年轻组两人都在为对方扒下身上的雪,腿紧紧相贴,手臂时不时碰到一起。
“元奈,有没有发现一下雪就变得好冷。”花曼依边扒掉元奈头上的雪点,边哈气道。
“是啊,海城越来越冷了。”元奈缩着脖子,拍掉了花曼依肩膀上的雪。
才刚拍掉,花曼依就不怀好意地把冷冰冰的手塞进元奈领子里,碰上脖颈暖和的温度,她舒服得喟叹起来。元奈一阵哆嗦,低呼一声,“曼依,你混蛋”
挣扎着要把她的手拿出来,拿不开,气得她也把自己的手伸到花曼依领子里。
两人嘻嘻闹闹着,好不欢乐,丝毫没发现身边的巩妈周围的气压一点点下降。
忽的,身上被人扔了一条毛毯过来,花曼依愣了一下,元奈也不由得停下来,纷纷把目光转到另一边。
“冷就披上。”巩妈睨了她一眼。
花曼依回过神来,嘴角弯了弯,“谢谢巩妈。”
巩妈刚准备哼一声,然而下一瞬就听到花曼依摊开毛毯,一把盖到她和元奈的身上。
“元奈,快来,有毛毯了,这里面暖和。”
“嗯嗯。”两人揪着毛毯扯到胸口前,两颗脑袋凑到一起,双眼眯着,舒舒服服感叹。
巩妈:“”
总算到了如今伯爵住的府邸,巩妈看着车外依依不舍道别的两个女人,冷静地抽了一口烟。
道别完,花曼依重新上车,后座上搁着那条毛毯,她又拿起来盖到身上。
小轿车缓缓开动。
花曼依盖好毛毯,往旁边的巩妈看了一眼,又低头瞧了瞧身上的暖和的毛毯。
迟疑问出口,“巩妈,你冷不冷”
“现在才想起我,是不是迟了点”巩妈背微微靠着车座,长腿交叠,半只手肘搭在车窗边,两指上夹着吸到一半的香烟。
花曼依不把她的话当回事,挪着屁股坐到她旁边,学着她靠在车背上,自然而然地拿下她手指上的半截香烟,熟练无比放到嘴边。
眯着眼抽了一口,“巩妈,你的烟越来越贵了。”
巩妈瞥她这小表情,嗤笑一声,“贵你还抽”
花曼依又抽了一口,笑道,”正因为贵才要抽,我可舍不得买。“
“占我便宜”巩妈意味不明反问一句。
“哪有那么夸张,抽你两口烟而已。”花曼依掀了掀眼皮子,看着巩妈保养得当的侧脸不满地反驳道。
巩妈的轮廓很美,是一看就知道年轻时候是个美人的那种,岁月也没在她脸上留多少痕迹,反倒是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花曼依怔怔地看了好一会,把香烟放回到她指间,随口一句,“巩妈,你其实挺好看的,也看不出三十三岁的年纪。”
“三十二。”
“嗯”花曼依不明所以,巩妈盯着被蹭刮上不属于自己的口红的烟嘴好一会,最后不嫌弃地放到唇边。
回她,“是三十二不是三十三。”
花曼依不甚在意哦了一声,把毛毯扯到胸口,“反正快过年了,离三十三也不远了。”
巩妈抽烟的动作凝滞了一瞬。
“你冷吗”花曼依扭过头询问身边雍容娴雅的女人,大概嫌对方回应太慢,干脆自顾自地捏起毛毯一角扯到巩妈身上。
“刚刚元奈和我把这毛毯捂暖了,你看看是不是还有余温在上面”
期间手臂不小心碰到了一触柔软,花曼依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巩妈的侧脸,见她没反应,暗暗当作没事发生,只是手里的动作更加小心翼翼了。
把毛毯一盖,花曼依便快快地收回手,侧坐面向另一边。
车轱辘驶过挤了雪的街道,霓虹灯在不远处闪烁。
大概有些颠簸,一个路牙子过去,巩妈身上的毛毯便滑落到胸口以下。
巩妈低眸瞥了一眼,心中暗嗤一声,然而手指却不由自主懒懒勾住一角。
天渐渐黑下来,花曼依想着心事,今日和元奈说笑的愉悦感也渐渐消磨没了。
“巩妈,我有件想和你谈。”
巩妈难得见她一副认真的样子,挑了下眉,“你说。”
“我想离开风海。”
小轿车刚好停在风海歌舞厅,这会风海已经开始营业了,里面音乐传出来,来玩的少爷公子说着诨话进去。
车里的气氛安静到近乎沉寂。
花曼依看着巩妈又抽了一口烟,她耐心等着她的回答。
“你再说一遍”
听着巩妈沉下来的嗓音,花曼依张了张口,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又说了一遍。
“我想离开风海。”
“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花曼依听着耳边的嘲讽,脸色一点点白下去,怔怔看着车门被打开,看着巩妈头也不回进了风海歌舞厅。
“巩妈”
花曼依匆忙下车跟了上去。
上了二楼,正要关门,花曼依急匆匆挡住不让关,硬是厚者脸皮进去了,还顺带把门关上。
“巩妈,你先听
我说”
她追着巩妈,看着她冷着脸坐到椅子上,这才停下来,“巩妈,我知道你对我来说恩重如山,当初我流落街头的时候只有你肯接纳我”
手把手教会她如何唱歌跳舞,如何不动声色避开那些咸猪手。巩妈对她的影响很大,以至于她这些年来的成长都隐约能看出有她的风格在里面,小到喜欢同样的衣服,用同一种色号的口红,大到为人处事都多多少少带着她的影子。
“我不想再唱歌跳舞了,”花曼依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她旁边,神色是和巩妈几乎一模一样的懒恹,大概年轻气盛,嘴角挂着淡淡的自嘲,巩妈从烟盒里拿出一根新的香烟,点起。
“我知道我是你的摇钱树,但是弋然她现在显然比我更胜一筹,也不枉费我之前花那么多心思给她训练。”
她在尽力把损失降到最低,这样走的时候也不算被人指着脊背骂白眼狼。
巩妈脸色更是冷,“所以你一开始就打算离开了”
“嗯。”
“为什么我对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