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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春风来 分节阅读 36(1 / 2)

d,自然去哪儿都是顺路的。”

这话便是明晃晃的调戏了。

沈清婉眼眸一厉,这是成心要找事了。

呵,果然是五皇子的走狗,只怕来找自己麻烦,也是五皇子的主意。

听到这边文坤大张旗鼓的喊话调戏,周围指指点点围观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春兰听着外头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心里不禁着急得很。

“小姐,这人怎么这样”春兰不敢抬高了声音。

沈清婉想了想,微微一笑扬声道:“文公子若是没钱雇车,我倒是可以替文公子先垫了。”

这话一出,周遭围观的人不经笑出声来,连着文坤都是一愣。

本想是当着众人的面,将这气氛挑动地暧昧不清些,也好让沈清婉没有面子,下不来台。

结果沈清婉一句可以替他垫付了雇车钱,倒显得是文坤没钱坐车,死皮赖脸要蹭沈清婉的车坐,还厚颜无耻地说出什么与美同行的话来。

这一瞬,文坤顿时将自己困在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文坤横了横心,装作未听到周遭的嘲笑声般,更肆无忌惮道:“沈小姐这话可真是伤透了文某的心,方才席间大家聊得如此开怀,怎么转头便不认人了”

文坤边说着,边就要上前去掀开马车的门帘来。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之间似是一阵旋风疾过,有一人已经稳稳站在马车之旁,手中一柄寒光闪闪的剑横着直向文坤的脖颈而去。

再说那文坤,本是横了心要吊儿郎当地去掀沈清婉的车帘子,万万没有料到此刻竟然感觉到一阵杀意向自己袭来,登时掏出袖中折扇,于自己颈边堪堪挡下这一击。

“叮”

银剑撞击到那折扇边缘的金属壳子,发出一声清脆之响,震得文坤心神一晃。

好强的内力,文坤暗叹。

“切,”来者不屑地嗤笑一声,“果真是个不伦不类的,大冷天还戴着把扇子。”

这话一出,原本周围被胜邪吓了一跳的围观之人都是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

可不是吗,看眼前这位公子,明明是形容端正,文质彬彬。

当街调戏人家小姑娘,说出来的话颠三倒四也罢了,这正月十五的,天还冷着,竟然于袖中带了一把扇子,这可不是不伦不类吗。

旁人不知文坤这扇子,胜邪乃是习武之人,自然明白,这把镶了金属的折扇,只怕便是这个文坤的武器了。

他明知如此,还故意说文坤不论不类,也不过是想讽刺他两句。

“是胜邪”春兰认出了外头之人的声音,略带兴奋地小声知会沈清婉。

沈清婉也听到了胜邪的话,不禁微微一笑。

她自然是不怕文坤硬来,因为胜邪一直跟着她,不然似她如今这般谨慎小心,万万不可能带个春兰就敢大晚上在外面跑。

“我与沈小姐乃是好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指手画脚”文坤梗着脖子,强撑着底气朝胜邪道。

只刚才胜邪出现之快,与方才相撞那一击,文坤便知眼前之人,无论是轻功内力剑术,无一不在自己之上,此刻硬碰,一定不是上策。

“好友”胜邪像是听到了什么无比好笑的笑话一般,笑得前仰后合,缓过神来,一脸嘲讽道,“你可别逗了,我家小姐何时认识过你这种登徒浪子。”

我家小姐文坤一惊,这般高手,竟是定国公府沈八小姐的贴身护卫不成

定国公怎么会给自己女儿配如此高手,作为护卫呢就因为元宵出来玩

顶多配个亲兵护院也就罢了,眼前之人,虽未出全力,可文坤也心知,只怕整个大宣都找不出几个能与之匹敌的。

由不得文坤怔愣这一瞬,沈清婉已经从小小的车窗中丢出了一个银锭来。

胜邪见状,稳稳接住,顺手便往那文坤脚下一丢。

“听见没我家小姐掏钱替你垫了,”胜邪眼中充满鄙夷,“这个银锭都够你雇车到京郊还要往外头,别死乞白赖了。”

胜邪说完,朝着车夫挥了挥手,马车又咕咕向前行进了起来。

文坤并未捡那地上的银锭子,只回头看着那辆摇摇摆摆,慢慢远去的马车,只这一擦身,竟已是不见了胜邪的身影。

等文坤回过头来,却见胜邪正在自己面前,登时吓了一跳。

“怎么不要啊”胜邪皮笑肉不笑,“不要我拿回去了。”

说罢,胜邪脚尖轻挑那银锭,银锭仿佛化身成了一只银色的灵鸟一般,跃起空中,稳稳落在了胜邪的掌心。

“哼。”

胜邪一阵哼笑,头也不回地跟着马车远去的方向走了。

人群之中,嘻嘻哈哈嘲笑之声渐渐散去,人潮慢慢散开。

街上一场小风波之后,又恢复了元宵欢庆喜乐的氛围。

而文坤独身一人被这片暖融和美的街景环绕,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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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文坤

文坤原是姓赵的,赵家是京中大族,却几房连着下人上百口人,一夜之间被强盗灭门杀净。

文坤是个小妾生的年幼庶子,不过六七岁的年纪,文灵亦是庶女,与文坤同父异母,也就四五岁。

二人在生活中本没什么交集,却是这场灭门惨案里唯一剩下的赵家血脉。

无人能求,无人能救。

文坤的生母是个颇受宠爱的小妾,临死之前将文坤塞在院中的大缸之内。

母亲绝望惨烈的表情,文坤一生都不会忘记,更不会忘记的,是母亲含着泪,最后的一句话。

“孩子,不要寻仇,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活着”

文坤那时不懂这话背后的意思,但明白母亲的话,是让自己藏起来。

等他在冰冷的缸里坐了一整夜,待日出东山,文坤才颤颤巍巍地起来,见到的,是惨绝人寰的一幕。

偌大的文家大院,被阴森恐怖围绕着。

耳边连一声鸟鸣都不曾听到,安静得可怕。

第一眼看到的,是平日母亲身边的丫鬟,双目圆睁,口鼻之处皆是青紫,一刀封喉,一地的鲜血早已变黑结冰。

再看去,母亲的尸体便在不远之处,发髻散乱,衣冠不整,稍看一眼便知是死不瞑目。

文坤不敢去看母亲的惨状,只得远远望着,死命摁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他所到之处,几乎没有落脚踩不到血迹的地方。

他忍着眼泪,不敢用力呼吸,偶尔踩到结冰的一滩血,那血冰碎裂的咔嚓之声,都能让他汗毛倒竖。

他只想要出府去,如母亲所愿那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仿佛自己从未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虽然文坤还太小,还不懂为什么,但眼前的一切已经让他明白,他必须尽快把自己藏起来。

就在他快要找到后院的角门之时,却听到角落草堆里传来一声无力的哭腔。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