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在澹台家,先是跟着那位二公子,嘿嘿,辛将军自然知道,外人都说我和澹台炙麒情同手足,但我一个外姓家奴,当真能和他情同手足当初澹台炙麒习武之时,一直都是将我当成靶子,他可以对我拳打脚踢,我又如何能真的伤到他”沈凉秋眼眸之中充满怨毒:“那时候我每天晚上回到自己的屋里,都要忍受身体上的疼痛,可是没有人会安慰我一句,一切痛苦,只能我独自忍受。”
辛赐眼角微跳,厉声问道:“二公子过世,可与你有干系”
“你高看我了。”沈凉秋笑道:“那时候我还指望着他带我平步青云,没有想过杀他,只是他天生短命,那也怨不得别人。”
辛赐冷哼一声,沈凉秋继续道:“不过也正是那样的生活,锻炼了我的毅力,无论遇到怎样的艰难,我都不会屈服。”
“你既然野心勃勃,想要平步青云,为何在二公子过世之后,却选择离开”辛赐盯着沈凉秋问道。
沈凉秋见到辛赐往前移动两步,立刻道:“不要动,千万不要动,你们不是想让我认罪吧老实站在那里,再往前一步,你们可就得不到口供。”
辛赐皱起眉头,沈凉秋才叹道:“澹台炙麒死后,我确实心灰意冷,虽然我受了澹台炙麒不少欺辱,但在澹台家,我也只和他走得最近,他既然死了,其他人又如何在意我而且一直留在澹台家听他们使唤,我可不乐意。”
“你离开澹台家,是想摆脱澹台家”
“当时我确实是这样想的。”沈凉秋道:“当时我想选择另一种生活,行走天下,不受任何人约束,那种生活想必很是逍遥快活。”
“既然如此,你后开又为何会回到澹台家”
沈凉秋冷笑道:“因为离开那几年,我忽然发现,男子汉大丈夫如果手中没有权势,与行尸走肉又有何区别行走天下固然逍遥自在,但生死却掌握在别人的手掌,要想掌握别人的生死,就只能手握大权。”他目光显出狠厉之色:“家父战死疆场,我若是没有一番大作为,岂不白白辜负了家父手掌大权,那才是男人要做的事情。”
齐宁摇头叹道:“你心胸狭窄,阴险毒辣,以你的个性,手握大权,会让很多人遭殃。”
“既然没有能耐手掌大权,就是无能庸夫,这种人就算全死光了,又有何惜”沈凉秋大笑道:“游历多年,我懂了许多,重新回到澹台家,只是要将自己失去的东西重新拿回来。”
“所以你跟随大都督来到了东海”
沈凉秋唇边带笑:“澹台煌当时年老体衰,要从东海回京,东海水师这一摊子只能交给澹台炙麟,而我恰恰知道,澹台炙麟并不像外人想的那般能干,他谋略欠缺,如我刚才所说,让他领兵上阵与敌交锋,他算得上是一员虎将,可是要治理军队,他的火候还差许多。”
“所以你找准了机会,在那当口回到了澹台家”辛赐冷冷问道。
沈凉秋叹道:“辛将军,其实我对你还算是尊敬,也很佩服。澹台煌当年筹建水军,如果不是你连战连捷,给他挣了颜面,朝廷未必会要人给人要银子给银子,这东海水师,也未必能够组建起来。你居功至伟,可是澹台炙麟上任的时候,澹台煌担心你留在水军会影响到澹台炙麟的威信,将你也一起带回了京城,你心中就没有觉得一点委屈他带你回京,不但是要给他儿子扫除障碍,另一个要紧的缘故,便是从心底根本没有相信过你,如果对你十分信任,又岂会担心你坏了澹台炙麟的威信”
“你觉得我应该觉得委屈”辛赐反问道。
沈凉秋道:“那是自然。战功赫赫,以你的才干,就算将东海水师交给你,你治理起来也是绰绰有余。可是澹台煌想的不是用最有才干的人,而是将东海水军当成他们澹台家的私家军,澹台炙麟无论是威信还是才干,哪一点能够和你比,为何一个才干远不如你的庸碌之辈能够坐上大都督的位置,而你一身才干,却要回到京城不见天日”
在场众官员闻言,心下都是骇然,暗想这沈凉秋当真是肆无忌惮,阴谋被揭穿之后,竟然每一句话都是大逆不道之言,眼下竟然当众挑拨离间,想要挑起辛赐与澹台家的矛盾。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辛赐缓缓道:“沈凉秋,你在澹台家,自幼也是读圣贤书长大,这样浅显的道理也不懂没有皇上的皇恩浩荡,没有老侯爷的仁厚之心,你又如何能有今日的成就饮水思源,可惜你根本不明白这个道理。”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所谓仁义,不过是约束奴才们的玩意儿。”沈凉秋肆无忌惮道:“你也算聪明人,竟然用这一套说辞来和我说话。”冷哼一声,才道:“我那时候回澹台家,心里就很清楚,澹台煌必然要派一些人跟在澹台炙麟身边,而我恰恰是最合适的人选之一,因为澹台煌心里很清楚,比起他那几个儿子,我实在是强出他们许多,要辅佐澹台炙麟治理水军,非我莫属。”
第一零二二章作茧自缚
辛赐目中带火,声音冷厉:“难道当年你追随世子前来东海,就心存不良”
“我若心存不良,澹台炙麟也活不到今日。”沈凉秋冷哼道:“当年我初来东海,依然心存期盼,希望自己在东海兢兢业业,能够让朝廷知道我的能耐。”盯着齐宁,大声道:“可是这么多年下来,我虽然一直在旁出谋划策,将东海水师治理的井然有序,其战斗力甚至不下东齐水师,可是朝廷对我有何封赏”
齐宁叹道:“你对朝廷心存怨恨”
“齐宁,你一出生,就注定要承袭锦衣候爵位,当然不明白我们这种人的痛苦。”沈凉秋单手握拳,目光寒冷:“水军治理成今日模样,所有人都夸赞澹台炙麟统兵有方,所到之处,听到的都是虎父无犬子之言,可是谁又提及过我一个字水军的训练,每次剿匪的部署,岂不都是我一手在谋划,可是朝廷每次下来的嘉奖,都只有澹台炙麟,我在他手下这许多年,日夜都待在军营苦熬,可是朝中又有谁为我说过一句话”
齐宁道:“你是想得到封赏爵位”
“那是我应该得到的。”沈凉秋道:“东海水师被澹台家把持,我知道大都督的位置轮不上我,可是朝廷为何连一个爵位也不肯赏给我我辅佐澹台炙麟那么多年,澹台家为何不为我说上哪怕一句话所有的功绩,全都加在澹台家的身上,我这条狗连叫唤两声的权利也没有。”他仰头大笑道:“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无论我做的再好,在澹台家的眼中,我只配做一条狗,原因只有一个,我的父亲死的太早,我在朝中没有任何依靠,所以我无论如何努力,也永远得不到朝廷的正眼相看。”
齐宁皱眉道:“忘恩负义之人,总会找到诸多借口的。”缓步往前踏出一步,沈凉秋立刻警觉,沉声道:“齐宁,你以为帮着澹台家找出真相,他们就会对你感恩戴德当年如果不是你们锦衣齐家,金刀澹台如今还是威风八面,澹台家的人对你们锦衣齐家可没有什么好感。”
“无论是金刀澹台,还是锦衣齐家,头上只飘着一面旗,那就是大楚。”齐宁淡淡道:“沈凉秋,不管你的理由是什么,至少你承认大都督是被你所害,看来我的猜想还不算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