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清楚这么做有利有弊,但是他们仍然这么做了,并且相信林暮亭以后一定会感谢他们,会理解他们的用心。
林君绰的确可以改变林暮亭一生的轨迹,乃至于把监护权从林铭诚二人手上拿走,但是林暮亭对于自己的父母家庭,绝不是没有感情的。林铭诚跟董佳宁作为父母,如果从对孩子好的角度来说,站在华夏传统的教育观念,是没有什么大的过失的。
林暮亭是林君绰的爱人不假,但是林君绰无权剥夺他父母对他的一切羁绊。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他存在于这个世上的自由,平等等诸多权利,别人都是无权剥夺的。
实验班好压抑。说起这个来,林暮亭就有一肚子话要说。
每天要上十四节课,早上七点就要上课,据说内宿生还要做早操,是六点二十的起床时间!
林暮亭简直怨声载道,整张脸跟吃了黄连一样苦,周末只放一天假也就算了,还有半天要培优也就算了,晚上十点半才下课也就算了,中午只有一个小时不到的休息时间!先生你知道吗,我们学校的心理咨询师天天爆满,根本排不上号,个个都要去看病。
这个学校这个社会简直要把这群没成年的孩子给逼疯了,恨不得把他们所有都给榨干了才甘心。
先生你知道吗,前几天隔壁理科班一个男生在课堂上擦眼镜,擦着擦着直接把眼镜摔到了玻璃窗上,划伤了好几个人林暮亭想起当时看见的血迹跟狼藉仍然心有余悸,紧紧抱着能带给自己安心的男人,全校的学生都跑去看了。
那这个男生最后怎么样呢?林君绰轻抚男孩的背脊,安抚男孩的情绪。
林暮亭回想了一下,好像这几天没来学校吧?
都是未成年的学生,也没有造成什么大的过失,学校也没法子对他们做什么。
听说这个男生去看了心理医生,现在一句话也不肯说。林暮亭补充了一句。
林君绰安静地听着林暮亭把话说完。
很多时候,一些人倾诉一些事,想要获得的东西是既定的,尤其是孩子,他们往往只接受一种答案。
林君绰十分明白,林暮亭此时说起这件事,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的,并不是区区一个安慰,或者对于这个学生的怜悯。
林君绰定了定视线,看着眼前目露彷徨,满脸都是惊慌的男孩,暮暮,这个世界很大。我虽然希望你能够尽力,但不希望你把自己赔进去。你还有我,记得吗?
高考之所以会成为许多人决定命运的独木桥,是因为他们没有其他的选择。他们一旦没有成功迈过高考这座独木桥,等待他们的就是万劫不复。
高考的阴影从高一开始,就笼罩了这群还没有成年的孩子,很多学校从高一开始,就开始给每个学生贴上了高考倒计时,让所有人感受到高考的气氛。
假如林暮亭没有遇见他,或许林暮亭也在这群孩子之中。
林暮亭听见林君绰这么说之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先是保证了一番,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先生,谢谢你。在一番信誓旦旦之后,林暮亭从男人怀里爬起来,隔开了一些距离,神色认真地对男人道。
假如没有林君绰,他现在的命运可想而知。正是因为有了林君绰之后对他父母的软硬兼施,他父母最后才能接受他进了文科实验班这件事。
要知道,在林铭诚跟董佳宁的时代,学语言跟语文这样的文科专业不仅不被重视,甚至一直是被人瞧不起的。实业救国,理工科立国,才是那个时代的主流。
华夏可不是满屋子律师的美国,也不是市长首相都是历史专业出身的博士,而是到处都是的工程师跟科技工作人员。
行了林君绰笑着捏了捏男孩的鼻子,让男孩站好,很晚了,虽然明天是周日,你也该去睡觉了。
林暮亭的脸忽然有些泛红,耳朵也有了粉色,一下子有些扭扭捏捏,视线来回转,就是不看林君绰,声音低得自己都听不见,我.睡哪个房间啊?
第42章
听见林暮亭的话,林君绰着实有些意外,随后眼中闪过兴味的光芒,怎么,我们暮暮今天想跟我睡,嗯?
男人说话的声音本是那种清淡中蕴含骄矜的味道,被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尾音更是故意上挑着,激得林暮亭浑身就是一颤。
林暮亭下意识走远了一步,鸵鸟一般地缩着头,你不愿意就算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是他这副害羞性子的极限了。
长这么大,他就是这么一个不会主动,又腼腆内心的个性,实在没法子一下改过来了。
林君绰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欺近男孩,在男孩一个不留神,就把男孩压在了沙发上,把男孩紧紧地圈在自己的范围,我们暮暮邀请我了,我身为你的丈夫,怎么能够不愿意呢?这可是我的义务。
谁.谁邀请你了。林暮亭实在受不了这样跟林君绰几乎没有距离的姿势,眼睛都不敢看男人,一双手也不知道放在哪里,只能偏着头苦苦撑着。
他真是昏了头了,怎么就说出来了那样的话。
真是拿块豆腐撞死结了!
乖乖儿,我的宝贝儿,是我邀请你林君绰当然知道这时候不能把男孩逗得太过,从善如流地认了这个罪名,在男孩耳边吐出了一口气,是老公邀请暮暮,是我实在太想跟暮暮睡一个房间了。
林暮亭脑子都乱成一团浆糊,根本不知道平时儒雅清贵的男人这时候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谁谁是谁老公,我是你老公!
男孩说完这句话,就被林君绰打横抱了起来,林君绰一边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边哄他,是是是,你当然是我老公了,我也是你老公啊。
你,你耍流氓!林暮亭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应付这个不要脸的先生,只能狠狠地在林君绰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自然不是真得下了死力去咬,仅仅在林君绰肩膀上留下了一点湿痕而已。
宝贝儿,别在这里用力气,待会儿努点力。林君绰抬手拍了一下男孩的屁股,还捏了一把试了一下手感,别有意味地道。
不等林暮亭反驳,他就被男人大力扔到了男人卧室的那张也是绣紫色牡丹床品的大床上,整个人四肢都被男人制住,嘴唇被男人覆盖,男人的手还侵入了林暮亭睡衣的里面。
室内开了暖气,他们又都洗漱过了,身上就只穿了一层薄薄的睡衣。
属于男人的手贴上了自己的肌肤,所到之处带起一阵颤栗,偏偏男人还恶劣地在他最敏感的一点按了按,刚刚那么大声音,现在怎么没有声音呢?
你.你这个臭流氓!林暮亭简直羞愤欲死,恨不得一口把男人给咬死了,又恨不得自己马上插上翅膀离开这里,心里又期待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