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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千秋最满意的就是秦家这兄弟俩做事果断,从不拖泥带水,而且对他也有一种相当程度的信赖,有时候甚至愿意担风险。否则,金陵城那么多商贾看到他得越老太爷宠爱,东阳长公主偏爱,甚至皇帝不明原因的偏袒,常常主动送上门结交,他干嘛非得挑中秦家?

而且三太太秦氏当年在差点拐卖他的那桩公案中,也不是洁白无瑕的,这些年和他关系也不怎么样。可是,秦家是越家的姻亲,这种天然的关联秦家既然愿意竭力维持,越老太爷也没有因为三太太的愚蠢短视,就扔掉这门姻亲的意思,那么他也愿意带挈非常识时务有决断的秦家兄弟一把。

三言两语敲定了一桩日后的合作,越千秋又笑道:“之前我偷懒,让二舅你帮忙跑腿,这已经够过意不去了。今天既然是我设宴请大家庆功,哪有支使你在前头迎客,我在后头偷懒的道理?我去门口迎客,回头客人进来之后,就请二舅你帮我款待款待。”

说到这里,越千秋就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笑眯眯地递给了秦二舅:“这是首桌的名单,至于其他几桌,反正今天都是年轻人,他们爱和谁坐就和谁坐,不强求。”

秦二舅想要推辞,谁知道越千秋把纸塞过来,随即转身就走。想到外人都说这位九公子如何跋扈如何骄横如何不讲道理,他不禁在心里暗叹了一声世人就是偏见多,越千秋那脾气,只要你对真心实意,他能回报你的东西绝对更多。

当他一面感慨一面低头看这张名单时,他的脸色就一下子僵在了那儿。因为首桌的名单上,有一个从前些日子消息传出后开始就在金陵如雷贯耳的名字——晋王萧敬先!

而等他看到下一个人名,他再次被震撼得不轻。因为那是当今皇帝的独子,英王李易铭!

据他所知,越千秋和那个小胖子——阿弥陀佛,不是他大不敬,实在是因为越千秋在他面前一口一个英小胖叫多了,他也差点染上了那个坏习惯——一向不是非常不合的吗?这次怎么会邀请这一位……莫不是打算示威?

因为前两个人太震撼,后头包括了严诩苏十柒以及此次去北燕的大吴使团那些人,他反而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至于同样受到邀请的玄刀堂一众弟子,武英馆的那些学生,可以想见,今天更加只是陪客。正当他叫来掌柜再一次确认各种细节了之后,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青城掌门弟子甄容并没有和越千秋一同回来,之前就有种种传闻,有的说甄容叛投了北燕,有的说甄容被严诩和越千秋丢下顶缸了……今日武英馆来的人中肯定会有青城弟子,到时候万一当场发难质问时,越千秋能抵挡得住吗?

然而,这个念头不过是在秦二舅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因为他很快就没工夫想这个了。那位今日才刚刚封王的晋王萧敬先,竟是到得比任何人都早。当抢先一步进来给他报信的虎头悄悄指给他看那闲庭信步走来的青年时,哪怕萧敬先进城时旁观过,秦二舅还是不禁惊叹。

这位竟然只比越千秋来得稍晚,比其他客人都要来得早!

晋王萧敬先的来临仿佛是一个前奏,很快,严诩和苏十柒一块到了,小猴子和庆丰年一块来了。周霁月、刘方圆、戴展宁、白不凡……一个个少年的来临让永宁楼显得热热闹闹,只不过,敢于去和萧敬先兜搭的,却是极少数。

除却庆丰年和小猴子被萧敬先叫了过去,不得不硬着头皮相陪,其他人更多的只是站在远处,一面打量,一面好奇地窃窃私语。

而这种略显诡异的气氛,却在外间越千秋那突然响起的声音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了,英王殿下到了,这下大家不用饥肠辘辘再等,可以开宴了!”

“越千秋你什么意思,讽刺我来得晚让大家白等了?”

“心眼小的人听什么话都觉得人家实在讽刺他,英小胖你不是心眼小吧?”

“少拐着弯骂人!我还不知道你吗?哼,要不是因为今天晚上晋王殿下给你面子,我才不来看你这家伙的脸色!”

李易铭和越千秋乃是冤家对头,除却刘方圆戴展宁这种极其熟悉他们的人之外,其他的也就是听说而已,真正见他们这样在人前毫无顾忌地彼此冷嘲热讽却还是第一次。而同样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一幕的萧敬先则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两人,随即就看到小胖子快步走向自己。

他早就发现了这位英王对自己超乎寻常的热络,此时听到人口口声声说冲自己来的,又一见面就直奔自己,他自然不会把人往外头推,打了个哈哈就笑着迎上前。然而,他还没和李易铭说上话,就只听突然有人出声叫道:“敢问越九公子,甄师兄为什么没和你回来!”

落在李易铭身后的越千秋循声望去,见说话的是一个似曾相识的青城弟子,而四周围的众人也流露出各异的表情,他就从容说道:“之前神弓门掌门徐厚聪的儿子被人掳劫,栽赃嫁祸给庆师兄,而甄师兄恰逢其会,和神弓门的其他人一起把人救了出啦,错过了出城,所以,他现如今应该还在上京。”

那个出声的青城弟子原本就是甄容在青城少之又少的一个真心崇拜他的师弟,出声发问也只是抱着万一的侥幸,想要弄清楚甄容是否投敌。此时听到越千秋这么说,他在放下一块心头大石的同时,却又不由得生出了另一重担心。

他顾不得多想,立刻又追问道:“那甄师兄现在怎样了?”

第四百六十五章 另一个传奇

“你这话不该问千秋,该问我。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在离开北燕上京城后,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是不可能知道的。”

突然接过话茬的萧敬先,也把其他人的注意力一块都吸引了过去。在那些各式各样的目光之下,他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却是淡然若定。

“那时候上京城大乱,有人掳走徐厚聪的儿子,栽赃在使团身上。甄容正好去了武陵王别院救徐厚聪的儿子,想要把泼在使团身上的那盆脏水给洗干净,可对于遇刺重伤的我来说,这恰好是趁着所有人都在关心那件事的时候脱身的好机会。”

此话一出,那含义自然不言而喻,刚刚这个问话的青城弟子不禁遽然色变,一时厉声喝道:“难不成因为你要带着越千秋逃生,就把甄师兄留了下来顶缸不成?”

“首先,逃出来的不止我们两个人,在座还有六个使团的人,全都是我通过密道送出晋王府的。”萧敬先丝毫没有因为那样的质问而发怒的迹象,连声音都异常平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第二,如果甄容赶回来,我当然会带着他一块走,但很可惜,他没赶上。”

萧敬先说着就看向了庆丰年,呵呵笑了一声:“那时候被污蔑掳走了徐厚聪儿子的人就是庆丰年,他也去了武陵王别院,但他就知道自己毕竟是见不得光的,所以把人抢出来就立刻走了。可甄容却只顾着侠义为怀,最后还是神弓门那位大小姐派人护送,他才回晋王府的,否则也不至于赶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