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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这几个月武英馆是月月经费超支,有的是因为训练用的武器损耗,有的是因为马匹伤病,有的则是食材损耗……这三种列在开支最前列的损耗之中,全都和男孩子们有关,精力旺盛的他们不是练武比拼的时候弄坏兵器,就是骑马的时候不慎伤了马,再就是饿了之后偷食材自己在哪里大玩烧烤,周霁月也不知道铁面无私罚了多少人抄书。

所以,想到这会儿理事长大人肯定要告状,没有人谁想跟出去碰钉子。

可周霁月起身往外走时,听到背后说话不断,她却突然沉声说道:“食不言寝不语,我一天不说你们就当耳旁风是吧?过节喜庆的时候除外,其他的时候不许边吃饭边说话!一会儿要是谁再嘴里塞了一堆东西还说话,那就饿他两天!”

眼见周霁月一副大姊头风范,越千秋简直想捧腹大笑。可真的跟着她到了外头僻静处,耳听得餐堂果然再无声音,他正想问周霁月开支有什么困难,却听到了意料之外的一句话。

“千秋,这些天我陪着宋师妹去见过萧卿卿两次。宋师妹虽说诊脉结果都和太医署的那些御医差不多,不好不坏,只能看出人身体始终虚弱,脏器肺腑似乎都多有衰竭,但我昨天那次却发现,她的脸色不对,因为脖子后头的某个部位,和其它部分颜色有差异。”

见越千秋立时露出了非常谨慎的表情,周霁月本想解释自己为何没有去越家知会此事,可想了想却又词锋一转道:“昨天,我在带着蒹葭回来时,远远看到了便服的晋王。我不太确定那是巧遇,还是他故意让我看到他,而就在我分心的时候,有人塞给我这样东西。”

当把手中那一卷纸递给越千秋之后,她就加重语气道:“我那时候虽说有些分神,但能够在我几乎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东西塞到我袖子里的人,这天下绝不多见!”

第五百八十章 最有默契的帮手

罪己诏?

一直到在武英馆和各派弟子们大快朵颐吃了一顿酣畅淋漓的烤全羊,越千秋复又骑马离开回家的路上,他仍然忍不住寻思着怀里这玩意。

他之前当然听说过北燕皇帝在扫荡了叛逆之后回到上京就发了一份罪己诏,还大略通读过一番原文,只觉得那骈文也不知道是谁捉笔代刀写的,文绉绉的看不出半点北燕皇帝的风格,其余的感想就完全谈不上了。毕竟,那位颇有点神经质的皇帝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可现在,有人大费周章往周霁月那里塞了这样一份罪己诏的副本,这又是为什么?

如今已经入夜,大街上没什么行人,更何况裴家已经因为无数从前政敌的落井下石而轰然崩塌,沈铮又已经获罪流放,武德司已经正在整饬风气,刑部总捕司趁着过年之前连同应天府以及江宁县衙狠抓了一番治安,如今各种泼皮地痞绝迹,因此越千秋没怎么太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马速不知不觉也就渐渐提了起来。

老马识途的白雪公主熟门熟路地走着那些自己常常穿梭的小巷,突然,这匹极通灵性的马儿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突然便是一个紧急变向。马背上原本心不在焉的越千秋想都不想就陡然伏下身子紧贴马背,随即从马背滑落马腹,片刻之间又杂耍似的重回马背。

就在坐稳的一瞬间,他的耳朵就捕捉到了非常轻微地叮的一声。

尽管听声辩位的功夫他算不上最顶尖,可在年轻一代中也绝对是佼佼者,此时此刻,他一下断定那是暗器射空之后掉落在地的声音,而且那暗器很可能是细如牛毛的飞针。

他根本没有吓出冷汗的功夫,对着白雪公主轻喝一声就立时团身一翻,整个人窜上了小巷一旁的墙头,可他四下一扫,看到的却只有那些不见灯火的屋子以及大片大片的阴影。

而与此同时,白雪公主也并没有立时跑走,而是在围墙底下团团绕了几圈,突然又用蹄子轻轻刨着地面,一副焦躁不安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越千秋本能地后背汗毛直竖,却是若无其事地跃回马背,轻轻摩挲着马脖子后,就用极低的声音说:“白雪,别冲动,要不是你刚刚机警,说不定刚刚咱们就中招了,影叔没白调教你。不过,既然咱们今晚出来做诱饵,没有危险怎么可能。放心,那个出手的家伙已经逃不掉了,他的同伙也一样……”

随着他的安抚,白雪公主渐渐安静了下来。极通灵性的它就这么站在原地不动,再加上趴在马背上同样纹丝不动的越千秋,在这寂静的冬夜中就犹如雕塑一般。四周围同样鸦雀无声,但看似平静的气氛中却仿佛有难言的杀机在缓慢流动,随时随地可化为惊涛骇浪。

调息休整了好一会儿,越千秋突然暴喝一声道:“霁月,动手!”

几乎就在他大喝的一瞬间,一道无声的刀光突然直劈他后颈,另外一道刀光则是直取地上白雪公主的四蹄。千钧一发之际,就只见白雪公主仿佛未卜先知一般,顷刻之间爆发出全速,犹如风驰电掣一般往前冲去。而越千秋则是倏然一个后翻落马,骈指如刀,凌空重重点在了刀身上,脚尖则是重重踢开了对着白雪公主四蹄砍去的另一把刀。

那手持两把短刀的黑衣人一击落空,却并不慌张,一收一放,两道刀光再次如同羚羊挂角一般朝越千秋袭去,可只是出手的一瞬间,他只觉得双肩骤然从后头被人重重捏住,只一愣神,肩关节就被人一下子卸了,他不由发出了痛苦的闷哼。

即便如此,他却没有就此作罢。他不顾自己的生死,双脚骤然往前一抡,脚底寒光一闪,机簧一动,两截锋利的刀片倏然从鞋底断开,朝越千秋迸射了出去。

可越千秋是什么人?抡着陌刀能和人硬拼,赤手空拳时便是典型的游斗派,一见黑衣人背后出现了帮手,他就立时不假思索地脚尖点地往后疾退,眼见又有暗器过来,他飞脚一点,轻轻松松踢开了两把激射而来的利刃,直到听见它们叮叮两声掉落在地,他才算放下心来。

再抬头看去时,他就只见黑衣人身后那位最擅长小擒拿手的主儿已经把人放倒在地,立时拍拍双手迎上前笑吟吟地说:“我刚刚就是虚张声势叫一声,你居然还真在!”

“影叔早就吩咐过,近些日子你风头太大,得罪的人太多,其中有不少都是希望吃你肉喝你血的仇人。要是我不知道你走夜路也就算了,既然知道,哪里能让你独自走?年关将近,本来就是牛鬼蛇神都出来闹腾的时节。”

说到这里,周霁月似笑非笑地看着越千秋道:“不过,你刚刚虚张声势的时候怎么会叫我的名字,怎么不叫影叔?”

“叫影叔的话,谁还敢留下来行刺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