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实高兴不起来。
从这儿到北京,要费十二小时,太久了。
他以为他和沈平格相处的时间可能也就到九月份了,但实际上六七月份也不属于他,沈逸明经常和沈平格讨论填报志愿的事情,连燕躲在房间里,不参与他们的讨论。
虽然没有言语上的交流,沈逸明却还是同他发短信,短信内容很简单,关于雅思托福的班,要他抽空去上,暑假空闲那么多,总归能有时间。连燕盯着那条短信,无意识的咬着舌头,舌尖咬得发疼,又痛得痒,他回复了个“好”。
他以为沈逸明已经把这件事情忘记了,或许已经做出了让步,现在看看并不是,沈逸明还是坚定地不原谅他,坚定地要他们分手。
星期天的时候,沈平格去参加了订婚仪式,连燕一直到星期天的九点钟才知道这件事情,他那个点刚醒,订的闹钟没有响,四处静默,阳光很好,连燕赤着脚跑出房间,沈平格不在。
他给沈平格发消息:你把我闹钟关掉了。
又发:你去参加订婚了。
订婚仪式没结婚仪式那么庄重,一定能带人去的吧,连燕原本信心满满沈平格会带着他去,他坐在客厅的地面上,咬着手指,盯着手机屏幕,无端得委屈起来,盼着沈平格别那么说,但沈平格很快回复他了。
说:对。
为什么不带我
你在睡觉。
是你把我闹钟关掉了,你不想带我去。
之后沈平格没有再回复他,或许在忙,或许订婚仪式恰好开始,总之什么都能成为他离开的理由,连燕呆呆地坐在地上,手机屏幕亮起来,是浏览器推送的猎奇新闻,这场订婚仪式有很长时间,中午沈平格回复了他,说:冰箱里有吃的,别吃凉的,放微波炉里热一下。
连燕不回复他,他搞不懂自己的情绪,或许在不安,他不习惯沈平格离开他,短暂几个小时也不行,他觉得折磨,但只是一动不动,一直到晚上,沈平格才回来,连燕听见了开门声,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沈平格半蹲在他身边,连燕听到他的呼吸,“坐在这儿多久了。”
连燕低着头。
“起来,”沈平格朝他伸出手,连燕拍开他的手,抗拒他的接近,沈平格皱了皱眉:“你在闹什么”
连燕偏过头看他,还看到他后面的日历,沈逸明习惯在家里放一本日历,现在是七月十号,还有不到两个月,沈平格就要走了,他觉得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没有什么是顺着他的,现在连沈平格他去订婚仪式都不带他去,哪怕只是让他送一程,坐着公交车,他可以自己回来,只要两块钱。
“连燕,”沈平格连名带姓的叫他,“起来。”
这次连燕仍是不听话,沈平格少见的强势起来,把他打横抱起来,连燕挣扎无果,摔在了软和的沙发上,他眼前有黑色的星星,沈平格的影子笼罩住他,手撑在他身体两侧,连燕那点无由来的火气散开了,他需要被抱得很紧。
“为什么生气”沈平格缓下语气,“你要和我说,我才能懂你的意思。”
连燕和他比划:你骗我。
他说:你不是我的。
“那我是谁的”沈平格要给他气笑了。
连燕想说,你不属于谁,除了氧气,你什么都不需要依附,爱情对他而言并不是必需品或者说,对于这个世界大多数人,都不能称得上是必需品,只有他会把佐料当必需品,还沾沾自喜自己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宝贝。
这种情绪莫名其妙而且难以解释,连燕浑身都累,不想再说话了,但他伸手,试图碰他的嘴唇,沈平格偏过头去,不接受他的亲吻,目光落在他的耳朵尖,说:“我有时候很难懂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什么都不说,这会让我觉得累。”
说完那句话,沈平格没有再理会他的发抖,影子离开了他,灯光又湿乎乎的淋下来,只是又给予他一个眼神,转身走了,连燕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反应过来他穿的是白色的西装,他腰窄肩宽,腿也很长,穿西装很好看,沈平格是穿着那身西装打横抱起的他,这让连燕又矛盾的快乐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05章
他们之间冷战好几次了,每次都是很奇怪的缘由,用言语解释不清,但连燕很快想和他道歉,他懊恼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性,他明明没那么任性,但沈平格对他太温柔了,以至于他以为露出的刺并不会刺到沈平格。
晚上,连燕独自出了别墅,外面风很热,蝉鸣隐于绿荫浓浓里,超市里面人很多,连燕知道避孕套放在收银台的位置,但不知道润滑液放在哪里,他觉得自己色迷心窍了,在超市里逛了好久,拿了一管牙膏,一条放在密封袋里的男士平角内裤,在人少之后去结账,若无其事的拿下一盒避孕套,想了想,又拿了一盒。
会怎么看他
会不会质问他,会不会嘲讽他
连燕有些害怕,咬紧了牙,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气定神闲,收银台的女人只是简单扫了他一眼,语气平淡,习以为常一般,说:“九十三块钱。”
幸好他带够了钱,他有存钱的习惯,兜里叮叮当当的,那两个钢镚儿营造出了热闹的景象,平白让连燕脸涨红起来,他付了钱,通红的脸又在夏日的晚上冷静下来。
他又做了什么呢像做梦,走入街边隐蔽的店门,那里红色的门框积了灰,他知道自己未成年,十七岁,没资格进这儿,但有谁规定十七岁没有做爱的权力呢,什么事情都要推迟到成年之后,凭什么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前十八年只是没有颜色的一滩废颜料,他要出格。